先前談的那個男人就不說了,反正也分了手,而薛家家教甚嚴,薛巧巧不可能是第二個崔紅豔。
可後面她被前男友的現女友扇巴掌,這事卻讓文志高不爽,覺得太丟臉。
雖然他也覺得嚴金枝特別像潑婦,但是,如果薛巧巧不去惹人家,人家怎麼可能打她
再往後,就是結婚的事。
或許是被文志高一家高高在上的態度嚇到,孫大妹不敢再像之前對陸有爲那樣,對文志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這可是城裏的文化人啊,有正經工作,喫國家糧的咧
有了這麼一個認知,孫大妹可不敢胡攪蠻纏,更不敢漫天要價,生怕把這個城裏女婿給搞沒了
彩禮方面,薛家沒敢多要,但也提前說了,家裏條件差,置辦不了什麼值錢的嫁妝。
剛開始文家還以爲孫大妹這是在說客氣話呢,誰家嫁女兒會真的不給嫁妝
這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
文家父母其實對薛巧巧不是很滿意,但他們也不敢再挑剔。
不過,彩禮錢卻沒給多少,就按照周圍的行情,給了兩百塊錢。
文志高的母親黃英是廠裏的會計,爲人也比較精明。她算得很清楚,彩禮錢給出去,就算兒媳婦再陪嫁回來,那也是小兩口的私房錢。
因此,她只給了兩百塊的彩禮,但是在其他方面,她卻做得滴水不漏。
比如,她給薛巧巧買衣服,買了好幾套,都是薛巧巧的尺寸,別人也穿不了。另外還買了手錶,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
這些東西可不好從城裏搬到鄉下,再從鄉下搬到城裏。
黃英就說,這是給薛巧巧的彩禮。
不過呢,因爲距離的原因,彩禮就不送到薛家,直接搬到小兩口的房間裏。
她的做法並沒有哪裏不對,離得遠的人家結婚,都是這麼辦的。
儘管孫大妹氣得要死,卻還是認了,誰讓她女婿是城裏文化人呢
結婚辦酒席,兩家分開辦。
薛家的意思就是,女方家不辦,沒錢啊。文家不願意,就說還是得辦,錢由文家出,禮金由小兩口收。
也不知道薛巧巧究竟是怎麼想的,當初算了好幾個日子讓她挑,結果她早的不挑晚的不挑,偏偏挑了陸有爲結婚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心的。
薛巧巧還真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讓陸有爲看看,她薛巧巧離開他,過上比以前好千倍萬倍的日子
她想讓他後悔
可惜還沒等陸有爲後悔,她就先讓文志高後悔了
“志高,志高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不知道”薛巧巧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裏含着淚水,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被她這麼一看,文志高的心突然就軟了。
算了算了,左右不過是幾桌酒席的錢,他們文家還出得起
反正像這樣的窮親戚,以後肯定再也不會來往。薛家是嫁女兒,又不是娶媳婦,以後就讓薛巧巧少跟孃家聯繫。
文志高想得很好,但他卻不知道,薛家這場吸血大戰,纔剛剛開始而已。
而薛巧巧呢,她美滋滋地看着自家喜宴,覺得這十里八村再也辦不出像自家這麼好的宴席了。
只可惜,她不僅沒有打擊到對方,反而深受打擊。
“兩千光收禮就收了兩千,禮金全給剛進門的新媳婦收着”薛巧巧茫然地看着明顯不懷好意的中年婦女,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
中年婦女名叫蔣蘭花,孃家就在清水大隊,跟蔣忠德還有點沾親帶故。
當初,就是她給薛巧巧和陸有爲牽線搭橋,做了媒人。
後來因爲孫大妹的獅子大開口,薛陸兩家的婚事吹了,這事讓蔣蘭花氣了好一陣子。
陸有爲結婚,陸家也請了蔣蘭花。出於彌補的心態,她足足給了兩塊錢的禮金,可把她給心疼壞了。
等到喫完中午的正席,蔣蘭花才知道,不是她讓陸家佔了便宜,而是她佔了人家的便宜。
更別說今天的經歷足以讓她當成談資,說上好一陣子。
“嘁騙你幹啥你要是不信,就問別家去過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說完這話,蔣蘭花眼珠子一轉,裏面閃爍着八卦的光芒,“你家今天也擺酒,一共收了多少錢啊”
“咱家又不是那種眼皮子淺的,要靠收禮錢發財我家志高說了,他不看重這些,他不缺那點錢”儘管心裏已經在嘔血,但薛巧巧臉上卻帶着驕傲的笑意。
同是一個大隊的人,誰還不知道誰
蔣蘭花撇撇嘴,狀似不經意地說了句:“也是,什麼席配什麼禮。我今天去喫酒,就給了兩塊錢的禮,陸家簡直虧慘了你是不知道,陸家的酒席辦得有多好估計市裏的那什麼飯店都比不過。”
什麼怎麼可能
就憑陸有爲那寒酸樣,連一千塊彩禮都拿不出來的男人,他能辦出什麼樣的好酒席
薛巧巧不信,她堅決不相信
等蔣蘭花自認把人打擊夠了,這才離開。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薛巧巧茫然地看着遠處,始終不肯承認這個事實。
“什麼不可能薛巧巧,你一天到晚的事也太多了”文志高一走出門,就聽薛巧巧在那發神經,臉上的不悅就帶出來了。
薛巧巧本來就被蔣蘭花帶來的消息氣得心疼肝疼,現在見文志高兇自己,她立馬爆發:“我什麼事多我哪裏事多你說啊”
文志高是什麼人啊,從小到大,連他爸媽都沒跟他說過一句重話。
被薛巧巧指着鼻子罵,他也不樂意
小兩口在大喜的日子裏,就站在薛家門口吵了起來。
薛巧巧和文志高怎樣,陸家這邊是不知道的。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嚴金枝作爲新媳婦兒,按理說,大喜的日子她是不該幹活兒的。
但到了下午,她就換上另一件大紅棉襖,繫好圍裙就到廚房幫忙。
跟杜秀蘭相比,嚴金枝能幹太多
許是知道婆婆不怎麼喜歡自己,嚴金枝也不多話,麻利地接過婆婆手裏的絲瓜網,奮力刷碗。
“金枝,你放下,我來做。”杜秀蘭先是一愣,然後趕緊阻止。
不管怎麼說,她剛進門的時候,陸奶奶也沒讓她幹活。總不能到了她兒媳婦這,卻改了規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