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霍言越上臺說了幾句場面話,壽宴重新開始。
霍言深不在,陪在霍東英身邊的就只剩下了梁音母子,寧寶珠呆在位置上,氣得差點沒把手裏的紅酒杯給捏碎。
霍言深到了倉庫。
他看了眼守在外面的兩個保鏢,面無表情的下令,“開門。”
“是。”兩個保鏢不敢有任何猶豫,直接把鎖開了。
門一開,霍言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蘇暖。
蘇暖對上他的視線,明顯怔了一下。
兩個人一動不動的對視了片刻,直到蘇暖打了個噴嚏,霍言深這才上前,伸手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蘇暖實在不知道要說點什麼。
她既盼着他來,又不希望他來。
榮瑾說的很對,不管自己喜不喜歡他,都不能給他帶去麻煩。
“我不來,你準備被關多久”
“我對不起啊。”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霍言深將目光落到她受傷的半邊臉上。
他一言不發的伸手碰了過去。
“嘶”蘇暖倒吸了口冷氣,不是她矯情,是真的很疼。
霍言深收回手,目光在她被紅酒潑過的衣服上掠過,“先回家。”
說話間,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蘇暖身上。
蘇暖緊了緊外套,“今天是你父親的大壽,你這樣離開”
“這麼多人替他過壽,不差我一個。”
霍言深徑直朝外走,蘇暖緊步跟上。
兩人上了車,賀飛在前面開車。
出了莊園後,蘇暖整個人纔開始放鬆。
“賀飛,去就近的藥店買點消炎的藥水。”
“好的,霍總。”
“我母親做的”霍言深淡淡的發問。
“榮瑾告訴你了”
“沒有,大概能猜到。”
蘇暖深吸了口氣,“我想,你是不是應該跟家裏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
“我們的關係。”
霍言深沉呤了片刻,整個車廂的氣溫也隨之開始狂降。
“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可”蘇暖的腦海裏,頓時響起了寧寶珠威脅她的話。
兩小隻始終都是她的軟肋。
“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擔心的事發生。”
“你不知道,你母親跟我早就見過面了,還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你應該還記得,上次我的臉還是你替我擦的藥。”
霍言深抿了下薄脣,“那又如何”
“在你看來,這應該沒什麼,但我要考慮的方面就多了,因爲你,我會被敵對,兩小隻也可能會因此招來危險,還有這一次方雅涵的所作所爲,霍先生”
“叫我名字。”
蘇暖無語了一瞬,“霍言深,我跟兩小隻都折騰不起。”
“好,我去解釋,不會讓我母親給你帶來麻煩。”霍言深妥協。
“今天的事,我也不知道會發展成這樣,如果給你帶來了麻煩,我向你再次道歉。”
霍言深的低氣壓霎時退下,薄冷的脣淡淡開口,“霍言越是個不確定的因素,他,我控制不了。”
“嗯。”
兩個人陷入一陣沉默,賀飛一邊開車,一邊爲自己家boss乾着急。
boss撩妹的顏值在線,可這手段,實在是不敢恭維。
“霍總,你爲了蘇小姐,連出差的工作都不顧了,那可是五個億的項目啊。”
“多嘴”
蘇暖聞言,臉上頓時浮起一層歉意。
“蘇小姐,我家霍總不抽菸不喝酒,最適合像你這種有孩子的家庭了。”
“多嘴”
蘇暖小臉一燙,下意識看了眼霍言深。
“要不,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家,你還是去忙你的工作吧。”
“不用,工作可以推明天。”
“蘇小姐,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是霍總第一次推掉工作,爲了你。”
“賀飛,再說,你的年假少一週。”
賀飛臉色一變,在自家boss發飆前甩出最後一句話,“霍總最喜歡看電影,蘇小姐如果覺得抱歉,不如請霍總多看幾場電影。”
說完這句話後,賀飛徹底閉了嘴。
他也只能幫boss到這了
蘇暖沒作聲,尷尬的看着窗外,想着是不是要像賀飛說的那樣去做。
直到賀飛在一家藥店門前停下了車,蘇暖這才覺得壓抑的氣氛減少了許多。
“賀飛說的,不用在意。”霍言深開口。
“要不然,我還是請你看場電影吧,週末兩小隻在,不是太方便,要不下週工作日,你看你哪天有空”
霍言深脣角的弧度瞬間變得柔和,“週二可以。”
蘇暖點了下頭,“我負責買票,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都喜歡。”只要有她在,打鬼子的電影他也能看出一朵花來。
蘇暖見霍言深臉上沒有表現出其它的情緒,她的防備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不過就是看場電影,這麼多人在,應該沒什麼的吧
“霍總,消炎的藥水買來了,還有棉棒,我去抽支菸回來。”
賀飛拉開車門,將藥水遞向自家boss。
霍言深接過東西的同時,還順勢收到了賀飛的眨眼示意。
他冷冰冰的回了一記眼神過去,賀飛趕緊關上車門,避開老遠。
霍言深熟練的打開藥水瓶,用將棉棒浸溼,“會有點疼,忍一忍。”
“好,多謝。”
蘇暖將半邊臉往前湊了湊,好讓霍言深能夠方便上藥。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臉,霍言深喉結一哽,身體下意識的繃緊。
他竭盡全力控制,才忍住心底的暗涌。
雖然蘇暖早做好了疼痛的準備,但棉棒觸到她臉上的血口子時,她還是呲了下牙。
霍言深放慢動作,“很疼”
“有點”
隨着蘇暖的話音落下,霍言深收回手,卻微微向前傾身,張嘴在蘇暖的臉上呼呼了幾下。
蘇暖整個人都懵了
那呼呼所帶來的清涼觸感,簡直就像是冰窯裏散發出來的寒意,讓她瞬間被凍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