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雖然還未曾參與過獵殺戰聖盟玩家事宜,此時見這些兄弟們臉上頗有愧畏交加的羞惱之色,或帶些憤懣之意,便有些躍躍欲試,說道:“我過去看看吧,試探一下對了,那座院子不是安全區嗎可以pk的”
“那院子裏就一個npc,只管分派任務,纔不管玩家pk呢”一人說道。
“是啊,而且那院子裏沒有限制pk的機制。”
這也是魔道的設定之一。野外大小村鎮皆有傳送陣,空積既小,更少見npc衛隊,但哪怕再小的村子,也有個安全區域,那塊小小的空間猶如新手村,是絕對無法pk的,即使強行出手惡意傷人,攻擊也會落空。
“但是梨兄有火狼呀,一個赤炎鉸秒他們一片”
“對”
“梨兄的坐騎確實太厲害了”
“野山梨大大牛氣”
“梨兄的火狼當然厲害了,但也不好這麼幹吧別忘了,裏面還有別的玩家,戰聖盟的人可不會盯着他們。”蜀中有大將不以爲然道:“咱們也不能也不好這麼幹呀不辨親疏,連這些外人一起殺,梨兄認爲對吧”
“是的。”肖凡點頭同意,說着長身而起,說道:“我先過去看看再說。”
“組個隊吧,梨兄沒隊伍吧”
有人說話間,便有隊長髮出了組隊邀請,肖凡接受進入隊伍。
一衆同會弟兄對他信心十足,對他的坐騎火狼的強大更是無比崇慕,自也無人勸阻,只是散亂地叮囑他小心謹慎之類,肖凡自是從善如流,伴着火狼大步走出草叢。
“他愚昧而狡黠,無知而又深諳惡作劇之陋習,他自小就是這樣令人生厭的蠢東西。我多年前便深知他難以成才,然而這多年只像存在於一眨眼間,讓我經常會不經意地忘了,他如今卻已然成年,當然對我來說,他仍如同童稚時期的可厭、可憎、可恨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已經有五六年未曾跟他說過話,我想報之以冷漠,是對待他的最佳方法。”
“他有着極爲傻氣的生性,而我堅信他將此認作率真,所謂率真便是執拗,正是頑固,就像又臭又硬的石頭,在他每次看到我似笑非笑的神情下,我毫不懷疑,但凡機會合適,他立刻會化身一條毒蛇,狠狠地咬我一口,也許他的毒牙並不致命,但顯而易見,給我帶來的煩惱卻必然是久遠的”
“理智告訴我,這樣的傢伙最好是敬而遠之,有一天父親會死,我理所當然地要繼承家業。我憧憬着那一天儘快到來,我設想過很多個場景,甚至我會殺死他也許肉體的滅亡較爲不便,但這是我最純粹最真實的心願,那或許只能變成拖泥帶水的消極做法,我要趕走他,我要把他趕出這個家”
“啪”的一聲,卓天宇將光能筆記本狠狠倒扣在桌上,他眼神兇厲,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猛然揚起右邊眉頭,長長的濃密眉毛不住顫抖,怒聲問道:“這東西誰翻出來的”
水晶條桌前,坐在卓天宇對面的是個豔麗婦人,齊肩烏髮碎散飄逸,明眸皓齒,粉紅的脣彩明豔欲滴,雪白霓紗緊身短衫將她高聳的胸部束縛得豐碩驕挺,就那麼軟軟地壓擠在透明的水晶桌面上,看來韻致嬌豔魅惑,迷人之極。
“當然是你的寶貝小兒子,我們這些天一直在整理朗生的遺物,無意間找到了這個筆記本。”豔婦點了支菸,修長白嫩的食中二指夾着雪白的紙菸,懶洋洋地答道。
她叫吳秋桐,名下有個小型化工廠,經營植物系化妝品研發,她本人是卓天宇多年來半公開的情婦。
“這玩意應該有多層密鑰,怎麼破開的”卓天宇問道。
吳秋桐笑道:“別忘了,朗義雖然不務正業,在外面可是有一大幫極客夥伴呢,要破解這東西還不是輕而易舉。”她笑語嫣然,言下不輕意地有些得意。
這抹得意卻被卓天宇敏銳地捕捉到,目中一寒,定睛問道:“你跟朗義想幹什麼”
他不問小兒子卓朗義意在何指,這句問話卻先下斷言,直指吳秋桐跟卓朗義有所圖謀,顯然素來生性多疑。
“神經。”吳秋桐毫不變色,嬌豔的臉上顯出嫌棄的樣子,白了卓天宇一眼,說道:“別扯上我,我就是個跑腿的,朗義拿着這東西跟獻寶似的,非得讓你看一眼我覺得這孩子呀,就是長不大。”
卓天宇冷笑道:“這樣的小伎倆,的確可笑。”隨之又似乎鬆了口氣,說道:“我一直心存疑慮,那個名叫夜風的殺手,或許正是受朗義指使,這回看來,卻又有點兒不確定了”
忽然響起咯咯嬌笑聲,吳秋桐彷彿聽到一個非常突兀的笑話,笑得相當過分,氣都喘上了,嬌喘細細地說道:“是不是夜風也還難說吧兇手到今天都沒找到,警務司這幫蠢貨。”
卓天宇見她笑得肆無忌憚,心下驟生怒意,隨即卻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皺眉輕輕嘆了口氣。他五十來歲的年紀,高大強壯,坐在那兒也顯得腰板筆挺,顯然保養得也很好,但這一嘆氣間,擡頭紋卻深刻呈現,憂色滿面。
“我苦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卓天宇似在問話,又似自語,忽道:“看了這個筆記,反而更像是朗義乾的”說着定睛看着吳秋桐,意示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