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自從體力大增之後,六識變得尤爲聰敏,由大廳回包間的路上,聽到一個攝影機位旁有人說話的聲音:“這女的怪囂張的。”
另一名大約也是工作人員,應聲答道:“要不要把她弄下來玩玩絕色呀”
何方靜完全沒聽見,肖凡的目光卻立刻轉過去,那是十多米開外的一個側邊玻璃門處的攝影機位,站着兩個中年人。
兩個中年人顯然認爲距離如此之遠,又是如此嘈雜的環境,他們議論的對象絕對不可能聽清他們的說話,雖見肖凡看將過來,也不信人類的耳朵能達到如此靈敏的程度,猶自閒聊。
“我剛剛聯繫過小弟,他們有九個人呢,怎麼弄”
“這還不容易老辦法你就瞧好吧,我先打個電話。”
“什麼老辦法”
肖凡也在尋思,這兩個中年人會用什麼辦法把何方靜留下來,眼睛不由瞬也不瞬地盯着那邊,跟何方靜挽手走着走着,還有幾步就出離了大廳,很快就能抵達包間了。
驀然右手中一緊,何方靜穿着雪白平底板鞋的左腳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直直跌出去,這眼看就是個嘴啃泥的狀態,而她跌出的前方,不知何時,赫然由賓客席裏推出一個寬而矮的貨架。
肖凡左手飛快伸出,在何方靜小腹上一託,隨之微微用力向自己懷裏拉去,原地急速一個轉身,何方靜雙腳離地,就此被他單臂合身抱起,旋停在驀然推出的貨架之前。
此時纔看得清楚,玻璃貨架分上下兩格,其間零零總總,都是各種燈具、玻璃線管等小五金器材,看起來就很易碎。何方靜一旦摔跌過去,這些東西至少要毀掉一半。
將何方靜整個人摟在懷裏,那就再也跌不出去了,何方靜不由笑容明媚,柔聲叫道:“肖凡”顯然她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肖凡抱着她,向剛剛那處伸腿的賓客座席看去,怒聲叫道:“是特麼誰有種站出來嗎”
那張臺子旁圍坐着四名一米八五以上的大漢,聞聲刷地站起,一箇中年人戳指叫道:“你特麼罵誰小子混哪裏的夠囂張啊”
“我混你嗎”差點兒脫口而出,好歹忍住了,肖凡憋着氣說道:“剛纔誰伸腿的站出來”
“站出來幹嘛”另一位三十多歲的漢子由席間走出,一臉的不屑,居高臨下地問道:“跟這漂亮妹子開個玩笑而已,小夥子想幹嘛想打人嗎”
“那你道個歉吧,這件事就算了。”肖凡帶朋友出來玩,絕對不願意鬧事,放軟了語氣說道。
“你說算了我可不能算了你把人家妹子抱懷裏算怎麼回事”這漢子說着卻忽然笑了起來,“小傢伙出門玩,招子放亮點,你攤上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何方靜一言不發,笑吟吟地看着他怎麼處理。
“呵呵,想害你又怎麼地”大漢一揮手,說道:“哥幾個,別傻站着了,招呼招呼吧。”
他身旁三人立時圍了上來,四人把肖凡跟何方靜圍在當間,摩拳擦掌的,也還沒真動手。肖凡警惕地左顧右盼,他倒不擔心自己,就是擔心何方靜會被誤傷。
這邊的動靜不小,很快引起圍觀,大廳裏衆多客人離席而出,圍在一旁議論紛紛。
包房裏的七人也察覺到了,一起快步走了過來,擠入人羣,站在肖凡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起了緣由。
“喲,人不少嘛”一直跟肖凡對話的那名大漢環顧新來的七人,目光鎖定在楊燁線條冷硬的俊臉上,不由止聲,臉色忽變蒼白,顫聲道:“是椅椅子哥”
“誰是你哥認錯人了吧”楊燁笑道:“怎麼地哥幾個是想玩玩別在這裏呀弄的一地血,還得麻煩小弟們打掃,何必呢哥幾個咱們出去玩玩怎麼樣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洗手間不見不散。”炎神搶答,言之鑿鑿,顯然沒少看過黑幫電影,相當有積累。
“誰鬧事誰鬧事誰敢在我這兒鬧事”
那個開始策劃的攝影機組旁的中年人,一迭連聲地跑過來,手指對着楊燁等人一通亂指,叫囂道:“是你嗎是誰要鬧事”
楊燁飛快一伸手,捏住了他的右手食指,就此反關節拗去,令人頓感牙酸的“咯嚓”一聲,跟着中年人高聲慘叫,合身往後用力退去,楊燁鬆手,那根食指不自然地靠向中年人的手腕,跟手背相抵,倒也甚是服帖。
跟肖凡對話的那個大漢一把拽住中年人,在他耳邊低聲道:“是椅子,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
中年人臉色一變,隨即惡狠狠地說道:“管他是誰誰也別想在我這裏囂張”右手四指伸向一處,叫道:“開燈封門”
他語聲甫落,寥闊的大廳裏燈光如白晝般大亮,鐳射彩燈隨之瞬間熄滅,哐哐十幾聲響過,夜總會里所有的進出口,都被厚達十公分的玻璃門關緊。
右手食指都被拗斷了,中年人卻甚是硬氣,一迭聲指着楊燁說道:“今晚你,你,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我們不走。”楊燁笑吟吟地說道。
見他成竹在胸的樣子,雖然大家都不曾遭遇類似的場合,春懷樓、狂暴豬等人也篤定了許多,富貴妹甚至問了聲:“不走待在這兒幹嘛”
楊燁笑道:“也許想留我們喫宵夜,富貴妹點幾個菜,別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