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魔道之遊戲人生 >九一五、狼羣部落(15)
    “肖兄不知,武帝勢力之大想必是要超出肖凡的預料,而皇族廟堂之於野地流民,是迥然相異的兩種生態,皇族以下,構架龐大機制健全,亦絕非說打打,那麼輕而易舉之事,否則……”浪人意作灑脫地一笑,但看起來卻更見兇厲而猥瑣,話到底接了下去,說了個明白:“否則京城早被攻陷,也不至於綿延至今,數以九代的蓬萊皇族,傳承超過三百年,以年歲和延續歷程論,當今天下間,蓬萊皇族可排到第三位。手機端 m..”

    “嗯,第三位。”肖凡微一點頭,對此不置可否,警覺心可絲毫未見鬆懈,卻說道:“武帝自然是武力強盛之輩,否則他也當不了武帝,但是否真如民間傳說那般神乎其神……虛望境是吧?小弟不才,倒想尋去一見真容。”

    “你到底是什麼人?”聶語晴突兀地問了一聲。

    浪人置若罔聞,並不回答聶語晴的問話,而是盯着肖凡的眼睛,徑自說道:“只聽你這句話,便知你對皇族體系絲毫不懂。武帝的武道修途大異常人自不待言,但皇族之所以得能一統帝國,施以民生開創等偉業,卻非武帝一人之功,是整個皇族血脈和衷與共、衆志成城的結果,此一節不可不察。”

    肖凡淡淡一笑,問道:“那麼武帝究竟有多強?諸……之閣下這神鬼莫測的身法功力,又是孰強孰弱?”他說着有些猶豫,但見此人形貌粗礪,不修邊幅的樣子,想必不大可能是武帝本人,更不像是出身皇族之輩,再加浪人身氣味濃烈,縈繞於帳篷,於冬夜烈吹拂下始終不散,顯然遠離城池已久,應當只是個荒野浪人之流。

    “鄙人又得說到肖兄有所不知了,武帝熱心於武道修煉,長年閉關不問世事,宮廷內外俗務自有族裔打理,如此帝國首屈一指的人物,豈是說見見的?肖兄闖入京師,算闖入大內,又怎能……呵呵,肖凡未免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浪人說着狹長的腦袋側過,大股烏黑的長髮垂於鬢角,一直碎散着搭到了桌案,不辨油膩污穢,登時跟盤盞裏冰涼的肉質油膏纏結在一起,整個人更顯潦倒。

    但他說的只是皇族和武帝的權勢,至於武帝的武道境界卻絲毫不提,仍未正面回答肖凡的疑問。

    聶語晴又插了一句:“閣下說這麼一堆,始終不作自我介紹,而突然跑來跟我等詳談皇族權威,當真是莫名其妙。”

    她言下很是不屑,多半還是用語言作出試探,誰知浪人依然不理睬她試圖激怒自己的論調,兀自說道:“至於鄙人只是後進末流,怎敢與武帝相提並論?在下之所以現身覲見,實因肖兄武力驚人,在蓬萊帝國這方土地,稱得遠近知名的一大勢力,聲勢之盛更遠勝半數以的武道世家,誠不願肖兄聽信讒言,此一役失掉了身家性命。”

    浪人說的內容似乎誠意殷殷,但語氣依然恣肆猖狂,隨口談起來,一幅居高臨下的態度,便躍然眼底。

    肖凡凝目注視,眼睛瞬也不瞬地緊盯着他,這位身量高大瘦削,卻腦袋尖長、穿着裝扮邋遢、形容猥瑣的浪人,並不跟肖凡的目光對視,而是時不時側顧聶語晴,狹長的眉眼,懾人的淡灰色瞳仁,彷彿某種噬人的毒蛇!

    聶語晴每當被此人看一眼,都忍不住背脊發涼,何況跟他坐得那麼近,她倒是想起身轉到肖凡身邊去,身手足發軟,渾身無力,根本也鼓不起勇氣提起腳步,端坐着只是不敢動。

    “倒非我等膽大妄爲,更絕非小弟目無人,但也不得不承認,閣下提到身家性命諸如此類的禍端,在下倒也是不懼的。”肖凡說話間視線並未移轉,卻向聶語晴說道:“老婆坐到我身邊來。”

    被肖凡稱作“老婆”,可是絕無僅有的事,聶語晴始終認爲,這樣的稱呼既粗魯又俗氣,哪怕兩人親熱的時候,也對這樣的稱謂抱持駁斥的態度。這時聽到,心下卻漾起了絲絲甜蜜,然而更多的仍是惶惑不安,卻此挪身移步,便待由另一個方向往肖凡身邊轉去。

    臀部堪堪離開臨時削制的矮木樁,不知名的浪人蛇目如電,懾人的幽芒跟隨着聶語晴,還未施以攻擊之時,肖凡已然作出了他的攔截姿態。

    只聽“嗆”的一下劇烈的破空聲,猶如寶劍出鞘,又在武器主人內力催發下,產生的尖銳嘯鳴。長不逾尺的短杖,圓頭端口處驟然彈出一截長達一米過半的利刃,猶如一把刃口鋒銳的長戟般,斬落的目標正是擺在席案的那雙手。

    那雙手亦如手的主人,雙手手背處骨節浮凸醒目,瘦削,修長到誇張的程度,且被大片髒污浸染,其下未曾玷污的部分,則一如浪人面部和頸下的膚色,啞黃而枯槁。

    浪人的右手紋絲未動,左手悠然揚起,便以徒手迎向長戟的鋒刃。

    帳篷諸人悚然驚呼出聲,他們可是深知肖凡武器的硬度和切割力,血肉之軀如何可予抵擋?只看浪人的右手,似乎也沒戴了什麼防護套具之類的,這人當真自信到狂妄!

    肖凡心下也掠過一絲寒意,他這把具有變形能力的冷兵器,由納米級材料精製而成,莫說坐照境武人,算變異人天雅的身體防護力,估計也絕難迎着鋒刃阻擋,一刀掠過,多半能將天雅切爲兩半。也許無法撕破海魂的背甲,但要由下腹遞入,估計海魂驚世駭俗的防護力,也擋不住這樣的切割力。

    說時遲那時快,剎那間來到下一刻,敞開的帳篷飛起了一團血雨,說不出來的腥甜氣息聞之慾嘔。

    浪人輕哼一聲,大鵬鳥般躍身而出,但這個方向並非敞開的布簾,而是更深的裏進,此穿梭出去,在漆黑的原野幾個起落,倏忽間不見蹤影。肖凡的武器下意識追斬兩次,一刀劃開了浪人的腰際袍服,另一刀則是小腿的肌腱,登時血花四溢,說不出來的腥甜味瀰漫起來更加噁心了。

    肖凡並未拔身追出去,一把摟住了聶語晴,由倒塌碎裂的帳篷低身躍出,好歹沒有過於狼狽。

    直到此刻,浪人齊腕而斷的左手方纔落地,在草叢五指翕張,兀自伸縮了幾下,詭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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