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雲家背後有位三品藥師偏幫,難道竟是真的”
“三品藥師這根本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啊”
如此年輕的三品藥師,怎麼能
衆人再看過來的視線,立時一改輕蔑,變得凝重而敬畏起來。
如今便是三品,假以時日,這少女的成就,又該是多麼耀眼炫目
衆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雲錦繡目不斜視的跟着黑巖緩步前行,經過那秦奎時,眼皮都沒擡一下。
秦奎咬牙,該死的,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難不成真的是位三品藥師
正暗自惱火這女人搶了自己風頭之時,視線驀地被後面的宮離澈代替。
秦奎身子莫名一抖,下意識的便想後退,雙腿無力,竟然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少女”緩緩的從他面前走過。
秦奎神經繃緊,只祈禱着這個少女沒有看到他,趕快走過去,突然少女長睫一眨,懶懶的向他瞥了過來。
那實在不該是少女該有的眼神,森然的冷酷,像是死神的鐮刀,直逼他的命門
“你要幹什麼”
秦奎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襠下已溼成一片
前面正走着的雲錦繡步子一頓,淡淡道:“跟上來”臭狐狸,最好不要亂跟她惹事,萬一暴漏了身份,信不信她燉了他
宮離澈這纔將視線收回,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秦奎早已全身虛脫,不遠處的素雲不由凝眉,這混蛋雖是個二品藥師,但實在是個窩囊廢,不過被那雲錦繡看了一眼,就嚇成這幅模樣,實在丟人
“秦藥師莫不是站的太久,累了”雖心裏鄙夷,面上,素雲卻擺出一副客套模樣來。
秦奎這才反應過來,察覺到衆人有些諷刺的眼神時,更是臉色一黑,咬牙切齒的咒罵了一句,站起身來:“素雲長老果然懂我。”
“咦有沒有聞到一股尿騷味”一旁有人悄悄開口。
素雲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接着皺起眉頭,不是有一股尿騷味,最令她惱火的是,那尿騷味還是從眼前這秦奎身上傳來
秦奎惱羞成怒,突然出手,一把將說悄悄話的那人揪了出來,一掌拍碎了那人腦袋。
衆人面色盡是一變,卻也不敢再議論,內心對這個秦奎的看法,卻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素雲臉色難看,忍着嘔吐感開口道:“那雲錦繡未免太過分,竟敢讓秦藥師如此狼狽,實在該殺”
秦奎臉色猙獰,何止該殺,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那賤人碎屍萬段
“今日供奉神龍,以秦藥師之力,必得陛下歡喜,到時,處理些雜草,不是輕而易舉麼”素雲冷笑。
秦奎心神一動,而後隨手丟了那屍體,陰森森的笑了起來。
*
此時,祭壇前已站滿了人,冷傲天與皇后都是盛裝出席,除此之外,宮中的皇子公主們,也盡皆到場。
供奉神龍,本就是皇室神聖的大事,雲錦繡這個身份,本不該出現,想來是冷傲天爲了討好宮錦,才特意囑託。
“想來這位便是宮錦宮藥師了”雖掩飾的極好,看到宮錦的那一剎那,冷傲天眼底還是滑過震驚,似未料到,宮錦,竟是如此的年輕
衆人也紛紛向雲錦繡看來,唯有冷非墨的視線,落在了雲錦繡身後的宮離澈身上,不知爲何,他感覺今日的錦繡,似乎有些不一樣,具體是哪裏,又說不上來,然轉而他又笑了笑,大抵是自己多想了。
不遠處,陳雪靈擰起眉:“這個便是宮錦竟然這般年輕”藥師大多不都是老頭子嗎
陳盡歡搖了搖摺扇若有所思:“是啊,竟是這般年輕”難不成這個叫宮錦的,會返老還童術不成最重要的是,這個女藥師,雖說相貌普通,但總給他一絲熟稔的感覺。
雲錦繡淡淡道:“陛下叫我來,何事”
語氣雖冷淡,冷傲天卻絲毫不在意似的笑道:“今日皇室供奉神龍,特特需要一顆龍血丹,宮姑娘若能練出,朕定會重重感謝。”
“龍血丹”雲錦繡淡淡的咀嚼着這三個字,但凡丹藥,都是需要藥方的,就算是沒有藥方,有樣品,她同樣以知道丹藥所包含的藥方,當然,她因通讀醫經,自己也常常煉製新丹藥,只是這龍血丹,卻是第一次聽說。
顧名思義的話,這龍血丹難道是用龍血煉製
這未免有些艱難。
真龍從來都是存在於傳說中,誰又親眼見過就算見過,又怎麼能搞到龍血
宮離澈的神念打了過來:龍血丹並非是以真正的龍血煉製,而是此丹藥中包含一味龍血草,煉化此味丹藥,會發出一聲類似龍吟的聲響,是以取名龍血丹。笨
雲錦繡瞥了他一眼,旋即淡淡開口:“我並未煉製過龍血丹,陛下找錯人了。”
冷傲天笑道:“宮姑娘莫要急着拒絕,我皇室藥方和材料,宮姑娘只需煉製便。”
雲錦繡眉頭微挑,藥方和材料
對於藥師來說,最重要的便是藥方了,其價值,遠遠超過一顆丹藥的價值。
皇室爲了供奉所謂的神龍,還真是不惜一切啊
不過,這恐怕也有拉攏她這個藥師之嫌。
當然,想拉攏她也得看她願不願意被拉攏,何況白得一張藥方,雲錦繡還是很心動的,只是,想要她出手,只出一點血是不能的,得大出血纔行。
雲錦繡陷入令人惴惴不安的沉思。
冷傲天不由的向冷嚴蕭使了個眼色,他不是跟這位藥師很熟嗎看在他的面上,這位藥師應不會拒絕才是
冷嚴蕭冷汗,他與這宮錦壓根就不怎麼熟悉,眼下,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宮姑娘,若丹藥練成,皇室另有重謝。”
雲錦繡依舊冷着臉,沉思。
冷嚴蕭一張熱臉卻貼了冷屁股,又是尷尬又是惱火,卻不能善罷甘休,又道:“今日需在午時以前,使得神龍享受供奉,宮姑娘有什麼條件,只管提便是,皇室一定盡力滿足”
雲錦繡有些不耐的斥了一句:“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