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好東西
雲錦繡隨手收了,微微眯着眸子道:“你既然會尋髓八重術,也不差這一顆生之源了”
豬九跳腳:“老子就算會尋髓八重術,也很難找到生之源的好不好給我給我給我”
雲錦繡淡淡道:“想要生之源以,你教我八重術,我給你生之源,如何”
豬九“嗷”的一聲,義憤填膺道:“老子就知道見到你沒有好事那死狐狸將老子坑的老子血本無歸,你也來坑老子”
雲錦繡微微一頓,眸子盯着豬九不說話。
豬九卻兀自不知繼續大叫:“爲了給死狐狸找寄主,老子的八重術都被他給偷去了”
雲錦繡目光越發的清淡,她立在原地,靜的沒有聲息,豬九越說越覺得不對頭,剛要打住,那顆生之源便丟在了他腦袋上,雲錦繡已轉了身淡淡道:“我還有事,走了。”
豬九連忙抱住生之源,眨了眨小眼睛。
坦白說,被這黑心黑肺的女人坑慣了,這女人突然這麼豪爽,反倒讓豬覺得不適應。
“我說死丫頭,生之源咱們倆一人一半,一人二百五”
雲錦繡冷冷道:“兩個二百五都給你了。”
豬九嘴角一抽,連忙將生之源揣兜裏,跟在雲錦繡身後道:“賭石老子擅長啊,回頭咱們聯手一起賭他們個傾家蕩產”
雲錦繡淡淡道:“沒興趣。”
豬九又道:“不是老子不教你八重術,老子的八重術也只是個殘本,而且殘的它爹都不認得它了,現在又被狐狸搶走了,你要真想學,就去找狐狸。”
雲錦繡步子頓住,冷冷道:“你再跟一步,烤了你”
豬九一個哆嗦,蹭蹭蹭退後幾步:“臥槽好心當成驢肝肺不理喻”
雲錦繡沒搭理它,擡步向不遠處的客棧走去。
客棧人滿爲患,滿滿當當的人,幾乎沒有了空位。
雲錦繡要了一間客房,跟着小二向二樓走去。
比起一樓的喧譁,二樓明顯安靜許多,雲錦繡剛要推開房門進去,卻聽“啊”的一聲慘叫傳來,緊接着一扇門被“砰”的一聲打開,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用力的往外拖扯一個女子。
“啊救命放開我”女子拼命掙扎。
“臭婆娘,喊什麼喊還不跟老子回家”男人邊吼邊打,那女子鼻青臉腫,嘴角已出了血
小二臉色微變,看向雲錦繡尷尬道:“指定又是兩口子吵架呢,在石城,這是常有的事,公子不必理會,進去休息便是。”
雲錦繡淡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擡手推門。
她不是個愛管閒事的人,當然,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心用來施捨,別人的家事,與她無關。
“救我救我”女子悽慘大叫,“此人害我此人要害我”
男人拳打腳踢:“老子賺錢養你,你卻還四處勾搭男人老子打不死你”
雲錦繡推開房門,剛要走進去,衣角卻猛地一緊,被女子帶血的手拉住
“救我我不認得他救救我”
眼神驚恐,滿臉的哀求與無助。
雲錦繡微微的凝了凝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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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連忙上前道:“放手放手你們兩口子打架,不要攪擾了我們店的客人”
然女子死死的拉住雲錦繡的衣角,雙目是淚:“他們要把我到那種地方,公子求你救我”
“啊”女人陡然喫痛,慘叫一聲撒手。
男人拖起她就像外走去,女人奄奄一息的伸着手,看向雲錦繡的視線裏,充滿了絕望。
那眼神,像是瀕死的魚。
雲錦繡見過許多種瀕死的眼神,這一種,卻觸目驚心。
她想起了她前世時,被關在宅子裏的少女,隔着鐵柵欄,她親眼目睹着她被毆打,被凌虐,最後慘死時,她衝她伸着手,讓她救她。
救什麼呢
她尚且是籠中鳥,又怎麼解救另一個籠子裏的她
“站住。”
清冽的聲音,沒有溫度的傳出。
拖着女子的男人一臉猙獰的看着他:“小子,老子奉勸你少管閒事”
小二也是臉色一變,上前道:“公子,這事兒咱們管不了”
雲錦繡面無表情道:“你們不是夫妻。”
男人捏了捏拳頭,咬牙:“管天管地,你還能管得了老子拉屎放屁她不是老子的婆娘難道是你的”
雲錦繡懶得廢話:“她留,你滾”
男人露出黃牙猙獰大笑:“找死老子剝了你的皮”
說罷,野獸一般的向雲錦繡撲了過來
雲錦繡涼涼擡睫,接着只聽“砰”的一聲,男人吭都沒吭一聲的,腦袋被按進了牆壁。
小二驚悚的睜大了眼睛,雲錦繡已收了手,擡步進了房間,剛要關門,那女子已憐兮兮的縮在門外:“公子,他們還會來抓我”
雲錦繡微微凝眉,看着那女人的眼神,默了許久,方讓了讓身子,女子感激涕零的進了房間,整個人像是一個巨大的蠶蛹,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雲錦繡神念漫不經心的掃了過去,女子傷的頗嚴重,肋骨斷了好幾根,身上盡是鞭傷,心跳因恐懼,跳的極快,像是要斷氣似的。
雲錦繡屈指一彈,一顆丹藥落在她面前。
女子身子一顫,驀地擡頭看她。
雲錦繡淡淡道:“吃了丹藥,走吧。”
女子眼淚倏地落了下來,啼哭不止。
雲錦繡神色清淡的聽着。
她很小的時候,眼淚就流乾了,再後來,人生無論多麼坎坷,她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
大約是她太冷血,所以便不會動情。
女人的哭,對她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感染力,也讓她升不起絲毫的憐憫。
她救她,她自己也不懂爲什麼。
女子哭夠了,哆哆嗦嗦的將丹藥吞了下去,身上的傷勢也開始快速的癒合,那張腫脹的臉也漸漸的恢復了正常。
倒是個極爲清秀的女子。
“公子救了青杏,青杏便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公子的恩情”女子上前,鄭重叩拜。
雲錦繡不喜歡欠別人恩情,自也不喜歡讓別人欠自己恩情,恩情這種東西,最是難還,前世的時候,毀了她一生的。
“不必。”她語氣清淡,平靜的沒有溫度,“你走吧。”
青杏咬了咬脣,用力的磕了個響頭,起身便向門外走去,只是房門將一拉開,身子便猛地一僵,瑟縮着又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