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綠的掌印轟然砸出,只聽“砰”的一聲,正正的印在那女人的身體之上。
“呃”
女人發出刺耳的慘叫聲,接着身子倏地後退,再次貼到屋頂上,一閃之間,竟隱進了屋頂
“不要讓它跑了”豬九嗷的大叫,猛地向上一躍,豬蹄子一把扯住了那女人的衣袍。
女人原本便要隱進屋頂去,可卻因那頭豬意外沉重,只剩了半截身子留在外面,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雲錦繡驀地擡手一按地面,藤蔓竄出,倏地便向豬九抓去,那女人面色一變,使力向上一扯,只聽“砰”的一聲,藤蔓刺破屋頂
屋頂坍塌,夕陽微黃的光線打落下來,而豬九和那女人已完全不見了蹤影
雲錦繡掠上屋頂,整個之都都沐浴在斜陽微黃的光裏,遠處黑雲翻滾,滾雷陣陣,而驅魔公會,卻像是被人遺忘了般,靜默無聲的矗立在腳下。
不過是一閃的功夫,豬九便失去了所有的蹤跡,甚至連絲氣味都沒有留下
消失了嗎
還是
雲錦繡心頭倏地一沉,重新落到內室,神念向那牌位掃去,只聽“咔擦”一聲,房間震顫起來,接着面前的牆壁,緩緩的打了開來
一股森冷的氣息瀰漫出來,濃郁的腥氣像是發了黴的屍體,夾雜着陰風撲在皮膚上,帶起一串雞皮疙瘩。
視野裏,出現一個臺階,那臺階與雲錦繡夜探公會時所看到的一模一樣,只是此時,那臺階上,卻多了幾灘金燦燦的東西。
那金燦燦的東西並不陌生,近幾日金露海棠連番綻放,而這幾灘東西正是海棠花上的金露
金露海棠一直被之都的人稱之爲難得一見的異象,每每海棠綻放,總會吸引大批遊人,可這裏怎麼會出現金露
雲錦繡面色變幻,她擡步向上走去,記得上一次,她踏上臺階時,曾發現前面出現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一次,想來應該不會例外
腳步踏上第五個樓梯時,異象出現了
在樓梯上方,裏面出現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影,正踩着樓梯,向上行走。
雲錦繡驀地頓住步子,那人也頓住步子,她擡起手,那人也擡起手,她雙手結印,那人也雙手結印。
雲錦繡擡起掌心,大蘊疊出,只聽“砰”的一聲,與那人的掌力對撞到了一起,接着只聽“嗡”的一聲,空氣漾開一圈漣漪,接着那人從正中間緩緩被分開,一條向上延伸的樓梯口出現在視野
原本她也在懷疑,那只是一面鏡子,但誰會將一面易碎的鏡子矗立在這裏
排除這個想法,便能確定這是一扇通往另一個空間的鏡門了
這個樓梯卻然不是通向六樓,而只是通向另一個空間而已
樓梯口內,沒有一絲的聲音傳來。二五八中雯
周圍所有的聲音,都好似消失了般,唯有云錦繡落在木梯上的腳步聲,輕微而又
清晰。
穿過樓梯口,眼前的景象驟然大變。
那是一條亮滿了昏黃燈燭的小道,每個燈燭上,都罩着一個半透明的蓮花罩,沿着長長的街道排成兩行。
那是一個造型極爲古老的小屋,屋檐下,掛着一串長長的紙燈籠,正在風中飄搖。
路兩側,卻都是沒有燈火的黑寂寂的房子,高矮參差不齊,一座一座,寂靜的坐落在那裏,像是沉默的鬼魂。
雲錦繡眼底白光微閃,再去看時,面色不由微變。
兩側的房屋竟然剎那間變成了一座座枯墳,荒草蔓延,陰風在墳地間呼號,唯一不變的卻是道路兩側的蓮花燈,還有道路盡頭那座飄搖的小屋
雲錦繡頓了頓,擡步向前走去。
她幽靈白骨都見過,豈還會懼怕幾座枯墳
地面並不平整,坑坑窪窪的,散落着白骨,而那些白骨卻非普通白骨,盡是一個又一個的碾裂開的頭骨。
難道,那些消失的人魔頭顱,都丟到了這裏
“嗷”
突然,一聲豬嚎自路盡頭的房間裏傳來,接着那小屋猛地震顫起來,接着只聽“啪”的一聲,一個豬腦袋衝破了窗戶,魂飛魄散的便衝了出來
在它身後,那女人陰笑着,張牙舞爪的緊追猛敢。
豬九真是嚇尿,邊跑邊破口大罵:“你爺爺龜孫子的你追老子幹什麼臥槽嚇死老子了”
女人依舊是窮追猛舍,雲錦繡驀地上前,魂火繚繞,化作火掌,猛地向前拍去,只聽“啊”的一聲尖叫,那女人驚恐退後。
顯然對於魂火這種東西,這女人有種天生的恐懼。
豬九猛地竄到雲錦繡身後,嗷嗷大叫:“燒死她燒死她要不是老子跑的快,老子貞潔都不保了”
雲錦繡將魂燈碎片自鼎內微微拔起,接着魂燈碎片猛地涌出一股巨大的吸扯力,陡然將那女人扯了過來
雲錦繡面色一變,難道那碎片,竟是在這女人的體內
“臥槽怎麼回事”眼見女人猛地撲來,豬九一陣抽搐。
雲錦繡驀地擡手,混沌劍立時出現在掌心,隨手一橫,劍刃已然向女人脖頸掃去。
“鐺”
劍刃交擊,恐怖的力量猛然襲來,雲錦繡竟被那力量,生生的逼退一步。
她微微眯起眼睛,擡起眼睫,冷冷的向前看去。
那是個全身裹在黑袍裏的男人,只是整張臉,都遮在一張極端猙獰的面具裏,在他手裏,正拿着一把骷髏頭古刀,目光幽幽的,將雲錦繡盯着。
“天不負我,竟讓另一片織魂燈也出現了,哈哈哈”
沙啞的聲音,透過面具,發出張狂的大笑。
“打的過嗎打不過咱們趕緊跑”豬九藏在雲錦繡身後,着急開口。
雲錦繡眸光微深,無論後果如何,那片碎片,她都要定了
她手中冷劍一劃,身形一掠,已然掠了過去。
冷劍壓下,只聽“鐺”的一聲,與那骷髏頭古刀猛然相撞,只聽“嗡”的一聲,可怕的波動驟然瀰漫開來
劍光強勢壓下,雲錦繡眼底幽芒一閃,只聽“鐺鐺鐺”數聲,兩人已是連過數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