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突然,雷雲裏傳來一聲巨響,緊接着,豆大的瘴雨便猛地砸了下來。
衆人慌亂的便向山洞裏擠,進的遲的,頓時被那瘴雨化掉,場面十分恐怖。
山洞裏漆黑一片,趙有德拿出一盞燭臺,點燃了石晶燈,微弱的光亮,這纔將黑暗驅散。
雅娘憂心忡忡道:“都怪你,偏要將我帶進這鬼地方,真是怕死人了。”
趙有德滿臉堆笑的哄着:“我這不是想讓你見識見識嘛,何況,有焚陰碧璽在,我們是絕對不會出事的。”
雅娘低低的哭泣。
那聲音很是擾人,雲錦繡微微的凝了下眉頭,封閉了六識,進入修煉狀態。
這瘴雨少說也得明天一早才能放晴,現在出去,無異於自尋死路,何況八古門內本就詭異的事頻出,焦躁是沒有用的。
雲錦繡細細的回顧着在悟道樹內看到的八重術全本,細細的捉摸着上面的字,一時之間竟然已不知過了多久,待自修習中睜開眼睛時,洞內已是一片黑暗。
雲錦繡開啓術眼,看了一眼洞外,瘴雨還在傾盆,而趙有德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嚕聲宛如滾雷,睡的極香。
細細的喘氣聲傳入耳朵,雲錦繡微微凝眉,接着便聽女人小聲的嬌吟:“你這殺千刀的,竟然敢在他眼皮底下行事,不想活了”
男人的聲音粗喘的更厲害,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壓低聲音開口:“沒聽到他打着呼嚕嗎我點了安眠草,他醒不了,小寶貝,快讓我好好親親。”
雲錦繡微微嗅了嗅,空氣裏果然漂浮着酸酸的味道,正是安眠草。
這種草能夠使人進入深度睡眠,且對人體也有着不小的損害,仔細的聽那趙有德的呼嚕,便能感覺到呼嚕聲夾雜着破鑼似的沙啞,想來心肺已然受到了不小的損害。
不過這兩個人在做什麼
雲錦繡目光向山洞深處可去,卻見那陳長鳴正騎在雅娘身上,身子不斷的聳動,而那雅孃的口裏,也極難剋制的發出隱忍的哭聲。
雲錦繡靜靜的看了片刻,良久她屈指一彈,遠處的晶燈突然的便亮了起來。
正抵死的兩個人猛然察覺到大亮的燈光,皆是嚇的一個哆嗦,雅娘更是猛地尖叫起來。
雲錦繡站起身,旋即走到了洞門前。
瘴雨不斷的砸落,地面,瘴母水洗一般的,越發金光燦燦。
她只是聽的心煩,出來看雨,然身後兩個人,則是魂飛魄散,見鬼似的將她盯着。
陳長鳴手忙腳亂的提着褲子,那雅娘更是面色蒼白,不斷的拉扯着衣物,遮住暴漏的身體。
他們全身緊繃的盯着雲錦繡,連大氣也不敢喘。
雲錦繡看夠了瘴雨,洞裏再無聲響,這才擡步走了回來,旋即盤膝坐下,閉上眼睛,繼續進入修煉狀態。
雅娘跟陳長鳴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驚恐。
翌日。
天放晴。
趙有德抹着口水坐起身,看了一眼洞外,接着“啊哈”一聲大笑:“雅娘,你快看,雨終於停了”
雅孃的面色不自然
趙有德大笑道:“把這些東西全部剷除,不就沒有毒了”
“那便全鏟了好了。”清淡的聲音傳來,雅孃的身子一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低下頭。
趙有德大笑道:“小兄弟,這麼多瘴母,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剷除啊”
雲錦繡站起身,目光落在地面。
大雨,使得地上的瘴母越來越多,若是踩上去,即便有焚陰碧璽,也不能避免沾染毒液,她雖可以御空,可這些人卻不能御空,唯一可行的便是將這些瘴母剷除,從而開闢出一條新道路來。
雲錦繡擡手,接着掌心凝聚,只聽“譁”的一聲,十數把鐵鏟瞬間出現。
她隨手一彈,鐵鏟頓時被送到每個人手裏,便是連那雅娘和陳長鳴也不例外。
“鏟吧”
“小子,你這是什麼餿主意”陳長鳴不由低喝。
雲錦繡眼睫驀地一擡,漆黑的眸子,上下的將他打量一眼:“有意見”
陳長鳴剛想反駁,便被雲錦繡隨口堵住:“保留”
雅娘飛快的給那陳長鳴使了個眼色,陳長鳴只能咬牙隱忍了下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安眠草竟然對這小子全無用處,他跟雅孃的事,竟然被直接撞了個當場,不過有什麼好怕的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就算是他真的將他跟雅孃的事捅出去,也沒有證據,全不過是污衊罷了。
趙有德那個榆木疙瘩,是絕對不會信的。
事實,他也做好了被捅出去的準備,可偏偏那小子隻字不提,好似全然忘記了昨晚的事,他甚至開始懷疑,昨晚那小子突然醒來,只是夢遊了。
“聽小兄弟的,鏟吧”趙有德呼喝一聲,拿着鏟子,率先衝了上去。
那雅娘嬌柔道:“有德,我頭好痛。”
趙有德立刻將她手裏的鏟子拿了過來,憨厚道:“雅娘,你好好歇着,我來鏟就好了。”
雅娘感動道:“有德,你真好。”
趙有德醜臉一紅:“你是婆娘,對你好,是應該的。”
雅娘這才旁若無人的在他的醜臉上親了一口,聘聘婷婷的走到洞裏,目光落在同樣閒着的雲錦繡身上。
她目光打量着這個少年,樣貌很普通,一百個不及陳長鳴,可偏偏這個少年身上,有種令人畏懼的清漠,她眼睛轉了轉,接着搖搖曳曳的走到雲錦繡身側,笑聲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女人身上夾着濃郁的香氣,有些刺鼻。
雲錦繡冷淡的擡起眼睫看着她。
那眼神,清明的雅娘頭皮微微的有些發麻。
她自認很有些美色,眼前這小子竟然絲毫不以爲動。
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不信。
雅娘擡手,掌心向雲錦繡的手背覆去:“公子可是沒有睡好,不如雅娘將這些人轟出去,讓公子好生歇息着,可好”
話音還未落,便聽“啪”的一聲,接着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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