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夢尋拿出一個金色的小鈴鐺,正是卷卷脖子上帶的那個,不過此時,那金色的鈴鐺,卻閃爍着五彩的光。
“此鈴乃是卷卷的念力所化,遇到重寶便會閃爍。”楚夢尋淡淡的尋了個方向,“這裏。”
說罷,他擡步向前走去。
周遭的霧氣越來越濃了,遠處的人大多已被霧氣籠罩,除了嘈雜的聲音,只能看到霧濛濛的一片。
“從八門走來的人,幾乎都是不受控制的來到了中心古戰場,可想要離開,並且找到那唯一的出路,實在是福大命大,不過,真的是九死一生嗎”賽西施聲音裏,微有些嘲弄。
雲錦繡看了她一眼:“怎麼說”
賽西施往後努了努嘴,雲錦繡步子一頓。
來時的路,全都被霧氣吞噬了,可以想象,等會到處尋找寶物,縱使方向感再好的人 ,也難能找到正確的路。
雲錦繡祭出星卦看了片刻,良久道:“我們來時的方位變了。”
這還是她這一路走來,第一次發現星卦的方向發生了變化。
“先不用管那些了,繼續走。”楚夢尋開口。
雲錦繡回頭,然接着她面色倏地一變:“不好,賽西施不見了”
不過這一眨眼的功夫,賽西施竟然已不見了蹤影。
眼前霧濛濛的一片,即便雲錦繡開啓術眼,可依然無法尋到賽西施的蹤影。
手腕突然被一隻涼涼的手抓住,雲錦繡身子一頓。
楚夢尋淡淡道:“跟緊點。”
雲錦繡難得沒有覺得他是跟她彆扭。
這霧氣越來越濃,稍微不注意,人就丟了。
何況
雲錦繡再次祭出星卦看了一眼,方纔的方位,再次發生了變化。
她神念一動,探入星河,將豬九和屎盆給拎了出來。
這倆貨挖人祖墳慣了,什麼樣的陣仗都見過,關鍵是還能完好無損的逃出生天,這一點,雲錦繡對它們,簡直迷之相信。
然目光落在豬九臉上時,雲錦繡嘴角驀地一抽:“怎麼回事”
鼻青臉腫,簡直比豬頭還豬頭
“臥槽你還問老子還不是那死”
豬九剛想破口大罵,便被雲錦繡冷冷的看了一眼。
它立時捂住嘴。
“哇擦傳聞中的古戰場啊我嗅到了寶貝的氣息”屎盆自豬九腦袋上跳了起來。
“寶貝”豬九頓時雙目放光,“老子沒事幹嘛進星河啊”
雲錦繡淡淡道:“你們兩個去找賽西施,若是她出了事,知道後果”
“臥槽不帶這樣的老子好不容易擺脫那女人”豬九十萬個不幹。
“好。”雲錦繡淡淡開口。
豬九猛地一個激靈,抓起屎盆撒蹄子便狂奔。
“擦你丫跑這麼快乾什麼”屎盆大叫。
“瑪德當然去找賽西施”
“我擦你剛纔不是強烈的表達了不去的願望”
“臥槽你沒看到那死丫頭說好嗎”
“人家答應你了,你丫居然還反悔”
“臥槽現在不反悔以後老子還有機會反悔嗎你丫給我閉嘴”豬九“嗷”的一聲,狂吼。
“我擦早說啊”
路人:“”貌似剛纔看到一頭豬滿口“臥槽”
霧氣越發濃了,三尺一外,幾乎看不到人煙。
楚夢尋放慢了步子,可拉着雲錦繡的手腕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雲錦繡淡淡道:“你不用抓的這麼緊。”
楚夢尋道:“這裏有陣法。”
雲錦繡自然知道有陣法,否則賽西施也不會一轉眼便消失的無蹤影。
“我略懂陣法。”
“我不懂。”
雲錦繡:“”
感情,他是怕自己走丟。
但他總這麼抓着,自己根本沒有辦法結手印。
雲錦繡冷嘲:“堂堂生死門門主,竟然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楚夢尋頓住步子,看向她:“術業有專攻。”
雲錦繡道:“累贅本就不該逞強進八古門。”
楚夢尋道:“這是我一直在猶豫是否讓你進來的主要原因。”
雲錦繡道:“我也在考慮是不是該丟下你。”
楚夢尋道:“不必考慮,不能”
雲錦繡冷笑一聲,指尖一彈,一個鎖鏈出現,旋即纏住了楚夢尋手腕。
楚夢尋面色抽搐:“哪裏來的狗鏈子”
雲錦繡道:“你非要認定是狗鏈子,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楚夢尋道:“藤蔓更能接受些。”
雲錦繡一扯鏈子冷冷道:“少廢話”
楚夢尋:“”
地面被霧氣濡的溼漉漉的,走起路來,有些滑膩。
雲錦繡低頭看了一眼,卻見石板上,佈滿了青苔。
這裏,沒有一具白骨,斷壁殘垣,卻是盡顯荒涼。
雲錦繡俯身,撿起一截斷掉的兵器看了一眼,那是一支骨玉蕭,若是沒有猜錯的話,應該以一整段玉骨雕琢而成的,只是滄海桑田,便是連那骨玉,也被歲月抹去了色彩,變得蒼白,易碎。
金鈴鐺一直在閃爍,雲錦繡將動了動手臂,鏈子那頭的楚夢尋便被拉的快走了一步。
楚夢尋:“”
堂堂生死門門主,居然被這樣拉扯,簡直豈有此理
他的火氣,卻因同樣將鏈子栓在手腕上的雲錦繡時,心裏突然浮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來。
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無聲的卻平息了他所有的怒火。
“在前面。”雲錦繡開口。
即便不依靠那鈴鐺,術眼也能看到那微微扭曲的空間。
必然是極爲可怕的力量,纔會使得空間扭曲的如此厲害。
楚夢尋撐開能量罩,將雲錦繡護在其內:“過去看看。”
地面越來越潮溼,霧氣也越來越濃。
一睜開眼睛,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一隻手靠在雲錦繡手側,溫度涼涼的。
雲錦繡偏首,卻看不到楚夢尋,只能感覺到,他的手,就在自己的手邊。
“那是什麼”隔着濃濃的霧氣,一道驚悚的聲音突然傳來。
接着就聽“嗡”的一聲,一股磅礴的力量,突然涌了過來。
雲錦繡面色一變,神念一動,在楚夢尋的能量罩外又加持了一層防禦陣。
然即便如此,那磅礴的力量與防禦陣碰撞時,依然發出了極爲可怕的聲響。
那一瞬,雲錦繡只覺耳膜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