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神源殿墜落,原以爲會出現在八古門,卻未料竟然落在這禁古山脈外圍,若是再偏離一些,自己恐怕會直接墜入山脈深處了。
雲錦繡祭出星卦,辨別方向方帶着雲清一併向白虎城趕去。
白虎城城南處,有一座三進的大宅,宅院佔地不大,卻勝在精緻,然在繁華鼎盛的白虎城來看,這樣一處宅子,尋常時委實引不起什麼人注意,可此時那硃紅色的大門外,卻聚滿了人。
“這個叫花子不會是餓死了吧”
“躺着兒好半天了,卻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嘿嘿,哪兒不好死,卻偏死在人家門前,這大白天的,真是晦氣。”
正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硃紅色的大門被緩緩的拉開了,接着一襲麗服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她步子懶懶,風情萬種,細長的手上,還捏着個菸斗,一直走到門樓前的臺階方停了下來,一手掐腰道:“老孃的午睡都被你們攪黃了,吵什麼吵”
一衆路人皆被突然出現的女人給吸引了過去,過了許久,方有人將她認出,疑惑的聲音傳來。
“這個是賽西施吧”
“賽西施是誰”
“嘿,勝貂蟬的死對頭嘛,之前兩個人爭奪姬家那個姬峯,後來誰也沒得逞,這賽西施傷心欲絕之下,離開了中荒,卻沒想到又回來了。”
賽西施吐了口眼圈,嗤笑:“老孃玩過的男人比你們見到的還多,那姬峯算個什麼東西”
衆人:“”都說女子顧念名聲,可這賽西施,對於自己的名聲,未免看到也太淡了些。
絲毫不理會衆人詭異的神色,賽西施這才邁着步子走下臺階,在那躺着的人前停了下來。
那是個衣衫襤褸的男人,蓬亂的髮絲,破舊的長袍,褲腿早已拉絲,露出大半個腳踝,赤着的雙腳也滿是泥土,看起來落魄至極。
她擡腳踢了踢那人,沒什麼反應,不由微微的眯了下眼睛,剛要俯身,清淡的聲音卻自身側傳來:“你認識”
賽西施一頓擡頭,見是雲錦繡不由詫異:“你不是上天了嗎”
“下來了。”雲錦繡淡淡開口。
“真是沒有一點點防備啊。”賽西施笑。
衆人繼續詭異,還真是有人要上天啊。
“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這麼躺在咱們家宅子前,也太不吉利了。”賽西施瞥了雲錦繡身後的雲清一眼,“哪兒找來的野男人。”
雲清:“”他眼下的形象,委實像個野人,但“野男人”這三個字,可不是這麼用的。
“我叔。”雲錦繡淡淡的瞥了那地上的人一眼,“既然不熟,便不必搭理了。”
說罷,她擡步向宅子內走去,然步子方一邁開,便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踝,她身子一頓,低頭。
地上一直“死屍躺”的人,挪動着身子,微弱的開口:“雲錦繡幫我”
雲錦繡看着那人,微感覺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他髮絲蓬亂,實在是看不清臉,她又沒有探查究竟的意思,便冷冷道:“沒興趣。”
說罷,擡腳甩開他的手,便又繼續向前走去。
那人微弱
的聲音卻緩慢的咬出四個字。
雲錦繡步子驀地一頓,目光落在他身上。
姬族絕密
姬族與她顯然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對於這個家族,自然是瞭解的越多,對自己越是有利。
此人倒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條件,最能打動自己。
雲錦繡淡淡的瞥了那人一看開口:“清叔叔,帶他進來。”
丟下這麼一句,雲錦繡便擡步向宅院走去。
院子裏一步一景,造建的更是巧奪天工,雖非裝潢華麗,卻處處精細,頗具品位。
“八古門自成空間,全當咱們大本營了,這個院子是我此前便購置的,找人修繕了些日子,還喜歡嗎”賽西施笑着開口。
雲錦繡道:“喜歡。”
“難得聽你說出這兩個字,好似自己佔了大便宜。”賽西施忍不住調侃,“掛上牌,咱們這錦宮便算成立了。”
雲錦繡微微點頭:“隨便擇個日子便可。”
“怎麼說我們也是正兒八經的勢力,怎麼能這麼隨意我等會讓豬去推個黃曆去。”賽西施懶懶開口。
雲錦繡嘴角微抽,總覺得讓豬推黃曆,感覺怪怪的。
“錦繡,你回來啦”正堂內,雲凌興奮的跑了出來。
雲錦繡點頭,旋即偏開身子,開口:“清叔叔來了。”那語氣,平靜的好似在說今天的天氣。
雲凌先是呆了呆,接着猛地睜大了眼睛:“清叔叔”
雲清也大喫一驚,他以爲這裏只有錦繡自己,卻沒想到雲凌竟然也在。
親人相見,自然是熱淚盈眶。
雲清將手裏的人一丟,三步並作兩步的便與雲凌抱在了一起。
“凌兒真的是你你真是長大了”雲清眼眶驀地一紅。
“清叔叔這些年你去哪兒了我可想死你了”雲凌索性直接放聲嚎啕大哭。
被丟下去的人:“”久別重逢什麼的,真是太可惡了啊
聞聲跑出來的雲修,亦是大喫一驚,接着三人抱做一團,一起大哭。
賽西施嘴角抽搐:“你們家人表達喜悅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雲錦繡擡睫看了抱作一團的三人一眼,接着眼底氤氳了幾分笑意,這樣的方式,沒有什麼不好。
如果哭代表着喜悅而不是痛苦,那便痛快的哭好了。
過了片刻,三人又開始放聲大笑。
扛着牌匾走過來的夏辛野面色詭異道:“什麼事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開心一下。”
“這種開心,你一個外人,是體會不到的。”賽西施白他一眼。
夏辛野這才拍了拍匾道:“我找人新做的,錦繡,你把名字題了,我們做個匾掛外面。”
看着那如墨的匾牌,雲錦繡道:“好。”她隨手將匾牌接過,塞入星河,又道:“這個人,先交給你了。”
夏辛野這纔看到被破麻袋丟到一邊的人道:“這裏竟然還有個人。”
被丟的那個人:“”我是多沒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