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臥槽大事不好了”
門外,一聲豬嚎突然傳來。
賽西施面色一變,驀地擡步便向門外走去,卻正與從門外衝進來的豬九撞到了一起。
因豬九跑的急,賽西施被撞的一個踉蹌,接着全身冒火,擡腿便是一腳,只聽“咣”的一聲,屎盆飛了出去。
屎盆:“我擦關爹什麼事啊啊啊”
豬九全身汗毛倒豎,立刻把豬蹄子往後縮了縮,扯着嗓子嚎:“死丫頭的魂玉碎了這丫不會掛了吧可不關老子事啊狐狸來了你們可得給老子做證明啊”
勝貂蟬不由瞪了它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
“錦繡不會有事的”夏辛野亦凝起眉頭,以錦繡的實力,在無極大陸,無論是去哪裏,都不可能無聲無息的便這麼去了這不可能
“魂玉都碎了”豬九自空間袋摸出碎成好幾塊的玉片來,“這還是老子偷那丫頭的魂力偷偷做的”天知道它本來打算用魂玉來判斷那死丫頭的位置,打算她去哪它便絕壁不去那兒的想法,卻沒想到好端端的魂玉竟然碎了它墓都沒盜完,撒丫子便跑回來了
死丫頭要真死了,狐狸發飆,一個別想跑
臥槽臥槽
它這麼一說,賽西施三人都沉默了。
若說靈玉碎裂還可以找藉口,可魂玉呢
“我去神聖宮看看。”賽西施擡步便向外走去。
“我陪你一起去好了。”勝貂蟬也不知眼下該如何,只得如此開口。
夏辛野淡淡道:“我哪也不去,我在這裏等錦繡回來。”
說罷,他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豬九看了看反應各不同的三人,伸了伸豬蹄:“你們,記得給老子作證啊”
話音未落,一個屎盆毫不客氣的砸在它的豬臉上。
屎盆:“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豬九:“”
此時,遠處。
半垂着的簾幕被微微撩開,西斜的日光,正落上窗臺,卻照不清那簾幕後的身影。
“出事了”一道淡淡的嗓音傳來。
“都說玉碎人亡,這一次,雲錦繡不會真的隕落了吧”另一道聲音,小心翼翼的。
“去調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聲音轉輕,似在囈語。
另一人立時應了,轉身匆匆離開。
立在窗前的身影卻是未動,他攤開掌心,白玉般的掌心上,躺着一隻死掉的飛蟲,那是從小二身上抓到的。
那人輕輕一嘆,明明是極聰明的女子,原本是能立足大陸巔峯的,可就這麼容易的凋零了嗎
挺可惜的。
不歸山。
司音沿着長長的溼漉漉的石道,匆匆的穿過花木林蔭,很快的便看到了那靠在溫泉裏的身影。
他一手搭在池岸上,懶懶的靠在那裏,可池子裏的水,卻被硃砂染過似的,紅的嚇人。
怒火陡然竄上胸口,她只覺頭腦都在眩暈。
爲了織魂燈碎片,他便不要命了
旁人
只道妖狐收集魂燈碎片,是爲了救命,可她卻知道,他根本就是不願讓那雲錦繡有一日招惹到除了六界外其他幾界的勢力
如此情況之下,那雲錦繡竟然還去尋找織魂燈,她想找便找了,可卻將宮離澈連累慘了
“我不許你再繼續收集碎片了”
司音上前一步,怒聲開口。
說是收集,可想要從各界將碎片集齊,談何容易,又要得罪多少勢力
上古一戰的宿敵好不容易被他掃平,現在難道要再弄出個現世大戰來
宮離澈微微擡睫,卻是沒理會她,又閉上眼睛。
自上古之後,他的實力便逐步削弱,以至於現在隨隨便便什麼東西,都可以跟他一較高下了。
眼見那溫泉裏的人,半分也不聽她的,司音更是怒火中燒,她急聲道:“你的身體已不能再這麼折騰了再這樣下去,你的生魂遲早散掉”
“你若再多言,本座現在便將你送上天。”他不耐的開口。
司音嗤聲道:“你是隨隨便便便能將我擊敗,可每次你重傷之時,是我在救你請你尊重我的勞動成果”
“那便視而不見好了。”宮離澈落在池岸上的手臂微微曲起,撐住額角,漫不經心的開頭。
“你”司音徑直被堵到語塞。
自她出手救下他的那一剎那,她便未想過從他這裏能得到什麼回報,她甚至很是看不起那些用盡手段,想要將他接近的人。很多時候,她會覺得自己比她們明白,比她們通透,更比她們聰明。
他生來強大,骨子裏的傲慢與不可一世,是不會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又與飛蛾撲火有什麼區別
可爲什麼她開始變得衝動了呢
她開始變得焦躁,變得易怒,甚至連那些神女應有的高貴和矜持都撕下了,卻說出這麼些毛躁的話來
“宮離澈,你可以不理會我說的話,但是你至少該明白,眼下你的身體是什麼情況。”
語氣還是軟了一些,她看着那滿池子血紅,都覺觸目驚心,這隻狐狸,真的不是將全身的血都放出來了嗎
然即便如此,回答她的依然只是他那沒有溫度的後腦勺。
司音氣的幾乎發抖,“我已將那些該死的戰帖全部給燒了,你好自爲之吧”
她已忍無可忍,粗口都爆出來了,丟下這麼一句,轉身揚長而去。
聽到腳步聲消失,宮離澈這才睜開眼睛。
泡好了這澡,去見他心肝好了。
封神島。
“啊”
一聲痛呼,接着雲錦瑟的身子,便重重的砸了出去,即便如此,殘餘的力量,還是將她的身子掀翻了好幾圈,才堪堪停止。
荒天手裏拿着一條長鞭,那鞭子在陽光下散發五色光華,像是某種力量凝聚起來的一般。
看着跌摔在泥土裏的雲錦瑟,荒天卻沒有半分的心軟,只嚴肅開口:“起來。”
雲錦瑟動了動身子,掙扎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
此時,她的衣裙已然破爛,身上更是佈滿了鞭痕,血跡氤氳出來,將她的衣裙染透,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