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巨大的網捆縛着,卻是再掙扎不動。
月關這才掠上前去,拿出一個極小的古銅色瓶子,而後將瓶子一傾,那荒天的身形頓時被扯入了瓶內,他隨手將瓶蓋封住,這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要做什麼”雲錦繡目光微閃。
“繼續淨化。”
“留着是個禍害。”她並不想再一次被那個人逼要洪荒鼎。
“若你知曉他的生平,或許會覺得他還不錯。”月關蹲下身子,看着腳下看不到底的深淵,沉思許久方道:“如果崑崙真的會成爲規則的第一個口子的話,或許便是從這裏開始。”
雲錦繡目光掃了一眼那漆黑的看不到盡頭的深淵,她之前也曾嘗試着用術眼觀察過,可看到的也只不過是無盡的黑暗罷了,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一不小心,便會迷失在這黑暗裏。
“或者,規則的口子,已經被撕開了。”她淡淡道。
“或許,我們還有時間。”月關擡手一招,漂浮在深淵上空的幾塊巨大的戰臺碎片被扯了過來,“你不是會陣法嗎,來來來,畫個封陣。”
“何時成了我們”雲錦繡冷冷的瞥他一眼。
月關驀地笑道:“我們不是已經並肩作戰了還有,你真的願意捨棄自己一路追逐的光嗎”
那語氣,倒像是他很瞭解她的樣子。
雲錦繡凝眉,“我只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其他人,與我無關。”
“好好好,你說怎樣便怎樣,但可不可以幫我畫個封陣”
雲錦繡:“”
如果規則被撕開了口子,雲錦繡並不覺得那力量會是她一個小小的封陣所能阻擋的。
然即便如此,她似乎並沒有什麼理由再拒絕。
神念一動,封字大陣驟然成型,金燦燦的陣法“嗡”的一聲,覆蓋在深淵上空。
月關向雲錦繡豎了下大拇指,而後又結出一個血咒來,印在那大陣上,又貼了幾張符紙才道:“你朋友呢”
雲錦繡道:“何事。”
“每個人在這封陣上結個印,人數越多,那麼力量便越大,縱使是規則的力量無法抵抗,可卻也能帶帶來更多的時間。”月關說着,讓神獸猙按下一個爪印,又將屎盆抓來,拍了個盆印,待豬九將一出現時,他又極利落的將豬蹄子給按了上去。
“嗷臥槽老子的洪荒之力”豬九氣急敗壞大叫。
那血咒太古怪了,竟然可以吸附它體內的力量
“我擦爹有個屁力量,女神救我”屎盆大叫。
“臥槽老子這麼嬌弱,這破玩意快將老子吸乾了”豬九掙扎着往後扯蹄子。
雲錦繡微微凝了下眉,卻還是將八古門祭了出來。
“這是”看到那巨大的封陣和血咒,無量面色倏地大驚,“這是血咒封印,大家都在這大陣上按下自己的掌印,快”
說罷,那無量老祖先行動手,一個巨大的手印憑空出現,而後謹慎的按在那封陣之上。
封陣爆發出強光,雲錦繡面色微凝,這
老頭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單是他一人的掌力,竟然便將封陣的力量加持了十數倍
事實之前他們已然得知,崑崙山很有可能成爲規則被撕開的第一個口子,不必說,這血咒封印定然是爲了應對這道口子所設。
一旦口子被撕開,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是以衆人皆神色凝重的上前,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又是你”
看到月關,夏辛野不由開口。
月關看了他一眼道:“若不是我,你們豈能安然的站在這裏”
“那荒天在何處”夏辛野看了一眼周圍,雖然中區已然被破壞的支離破碎,可此時卻變的極端安靜,更不見荒天的身影。
“不出意外的話,他是不會再出來爲禍了。”月關也未過多解釋,只是面上帶着迷之微笑,看着衆人排着隊上前結印。
看到君輕塵出現時,月關卻是突然開口,“等等。”
君輕塵身子一頓,看向月關,他眼底滑過一絲微光,溫聲道:“何事。”
“你要結血印。”月關如常開口。
衆人卻是不由奇怪的向他看了過來,血印這東西,其實就是以修武者本身的精血所結,與尋常的印結不同,消耗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語,當然,還具備一定的風險。
也便是說,一旦這封印崩毀,結血印者,很有可能會遭到反噬。
“這位公子。”君凡不由開口,凝盯着月關,這個年輕人此前並未見過,也不知是從何出現的,一上來便讓輕塵結血印,莫不是不安什麼好心想到此,君凡繼續道:“若你需要血印,便由我來結好了。”
月關微笑道:“君族長,您雖是一族之長,可論血脈之力,可是遠遠不及君輕塵啊。”
雲錦繡不由凝眉,“月關,你在搞什麼”
此前君輕塵便曾提起,他在東荒之時,是見過月關的,可見月關早便知道規則削弱的事,並開始爲之做準備。
他盯上君輕塵,定然不僅僅是因輕塵的天賦絕佳這一點
“君輕塵接受了君族傳承,其血脈所蘊含的力量,比那無量老祖還要強大,若是結血印的話,自然會讓這封陣更爲堅固,一旦遇到攻擊,其體內的血脈之力自然有着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月關也不隱瞞,坦坦然的說出口。
“可若是那規則之力太過龐大,輕塵恐怕會遭到反噬吧”一位君族長老不由開口。
“那是當然了。”月關衝着那老者露出一個萬分坦誠的笑意。
衆人臉色驀地一抽,這個年輕人,真是有點欠揍
“我結。”君輕塵並未猶豫,便擡指在掌心一劃,精純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月關眉梢微微一挑,又看向楚夢尋笑道:“楚城主,請吧。”
楚門衆人面色皆是一變,他們城主又未接受什麼傳承,爲什麼也要跟着結血印
楚夢尋亦微微凝了下眉,深邃的眸子冷冷的掃了月關一眼,然月關只是微笑,不懼也不討好。
事實,楚門衆人早開始發覺這月關有些眼熟了,然此前摩柯人的積累威壓太重,反倒叫人不敢直接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