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喝，喝太多會長胖。”
姜悅手裏端着荷葉，正在餵養這團雲霧。
雲霧喝飽之後，繞着她開心的轉了幾圈，才飄忽忽的飛上桃樹，掛在那裏吐納靈氣。
“我和它已經很親近了，要怎麼才能收服它？”
姜悅心裏想着，把目光看向水簾洞。
要想收服這團雲霧，還得向孫悟空詢問方法。
但孫悟空還在閉關。
他已經閉關十天了，妖王們嚴陣以待，沒有泄露任何消息——天宮和六大聖似乎都沒發現。
“也不知道大王什麼時候才能出關。”
姜悅輕嘆了一聲，正想離開，剛踏出一腳，眼前忽然出現一條黑線。
“咦？”
姜悅睜大眼睛，桃園裏怎麼會出現黑線？
還沒等她反應，這條黑線猛地拉長，而後橫縱散開，轉眼就把姜悅眼前的一切景象都顛覆了。
“怎麼回事？”
她發現自己出現在十一道黑線交錯的世界。
這個世界像是一個棋盤，每條線交錯的地方，都有一顆棋子在閃耀。
而她，似乎就站在其中一顆黑棋裏面。
“這不是玉帝嗎？你找我？”
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從天際響起。
姜悅向左邊看去，在棋盤的盡頭，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
那身影比泰山還要高大，但無比的熟悉。
“我馬上就要長高了，你是閒得悶，要來給我慶祝的嗎？”
那身影嬉笑着發問。
“大王。”
姜悅認出，那是孫悟空。
“大王、我在這裏！”
姜悅揮手大叫，卻發現自己的手揮不出黑棋，聲音也傳不出去。
這個時候，又有一道聲音從棋盤的右邊響了起來。
“你不該和那些外來者在一起。”
這道聲音非常陌生，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威嚴。
姜悅轉過頭看去，距離實在太遠，隔了許多的棋子，就像隔了一整個世界，她看不清聲音的主人。
但隱約之間，可以看到一個男子的輪廓。
“外來者？你是說我的弟子他們？”
孫悟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爲什麼不能和他們在一起？”
姜悅立刻屏住呼吸，聽了過去。
她意識到自己在見證一段重要的對話。
一邊是孫悟空，而另一邊則是……
“他是玉帝？”
姜悅看向玉帝的方向。
“那些外來者不識天命，一舉一動，都會對三界平衡產生影響。”
那玉帝開口，對孫悟空說道：“我可以容許他們小打小鬧，但他們做出的東西會把生靈連在一起，顛覆凡間的秩序，你必須讓他們停下來。”
這玉帝就和妖王們說的一樣傲慢！
凡間的秩序怎麼樣，關你天庭什麼事。
姜悅看向孫悟空，希望他能反駁玉帝。
“顛覆凡間？這個有趣了！”
孫悟空沒有讓姜悅失望。
他對玉帝說道：“你不該告訴我，他們這麼厲害，我可不會讓他們停下來！”
這個回答讓姜悅感到高興。
她再次看向玉帝。
“你的回答並不重要。”
玉帝這樣回答了孫悟空。
孫悟空有些意外：“那你來說什麼？”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姜悅卻明白了原因。
一顆白色的棋子忽然出現在她面前，睜開了冰冷的雙眼。
“外來者，不要越過禁忌。”
白棋說道：“大聖保護不了你們，陛下比他更強大。”
這奇怪的棋子，說話的時候，整個空間都變得冰冷刺骨，讓姜悅渾身打顫。
她什麼都明白了。
她出現在這裏，是被玉帝故意拉來的。
玉帝跟孫悟空的對話，不是爲了警告孫悟空，而是警告她。
姜悅咬了咬牙，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周圍的棋盤開始晃動，逐漸消失。
“喂、喂，玉帝，你還沒給我慶祝，怎麼就要走了？”
消失之前，姜悅又聽到了孫悟空的聲音：“你走之前快告訴我，真經在哪裏？”
對啊，真經！
姜悅看向玉帝。
有真經，說不定他們能找到其他的生存方式了！
“真經是未知之物，只有佛祖知曉其所在。“
然而，玉帝的回答讓姜悅失望了。
玉帝的聲音隨着棋盤的消失，也越來越遠：“佛祖瞞天過海，我亦無可奈何。”
這是姜悅最後聽到的聲音。
回過神來，她又回到了桃園，那團雲霧的旁邊。
“將軍、將軍。”
幾隻摘桃子的猴子看到她回神，紛紛跑了過來：“你剛纔怎麼站在這裏不動？”
“你臉色不好，要去歇息嗎？”
它們都關心起了姜悅。
“我一直站在這裏？”
姜悅出了一身冷汗，難道剛纔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
她感覺手心一片溫熱。
姜悅擡起手，看見一顆白棋留在手心。
“什麼！”
她連忙甩手。
白棋落在地上，鑽進土裏不見了。
顯然，姜悅之前見到的不是幻象。
玉帝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