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毛冠看木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露出親和的笑容,問道:“木賽先生還有什麼疑問嗎”
木賽:“爲什麼選我我有自知之明,即便我技藝嫺熟,但也不必勞煩堂堂禮曹左史親自折節來請”
毛冠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只是恰好路過,而你的技藝確實令人驚歎一切都是緣分,就這麼簡單”
“緣分”
“對,緣分,緣分好啊緣分妙,本官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這段緣分嘍”毛冠哈哈笑着,“一般人可不會了解禮曹左史的意義,何況是一個四海爲家的罪民”
木賽微驚。
“哈哈哈,放心吧,你是什麼身份對大夏來說一點都不重要,本官只是找了一位高超的障眼法師而已。”毛冠雙手一背,笑呵呵的踱步而去。
將木賽安排好地方住下後,毛冠顧不上休沐不休沐,當夜就去拜訪了區左丞兼管禮曹事的頂頭上司遲岸。
毛冠來的時候,遲岸正和夫人在庭院裏散步,見到他來,遲夫人微皺眉頭,還是識趣的退下。
毛冠向她歉意一笑,然後上來拜見遲岸。
遲岸擺了擺手,徑直披着外套走到長椅上坐下,道:“今日你不在家陪着妻兒,享受天倫,來找我何事”
“左丞大人,是這樣的”毛冠躬身立在一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重點強調了“罪民”這個羣體對大夏的意義。
遲岸聽完後,不動聲色,沉默了半晌,才道:“罪民羣體大概有多少人”
“沒有具體統計過,經過這麼多年的四處流浪,加上繁衍生息,恐怕連造成這個羣體出現的威福教也說不清楚。”毛冠道,“十幾萬人肯定不止。”
“是,大人。”毛冠應道。
“嗯。”遲岸點頭,“罪民一事,順其自然,不要去過多關注,更不要刻意引導。”
“爲何”毛冠不解。
遲岸瞥了他一眼,哼道:“冠之,不要被利益矇蔽了思維。”
毛冠連忙躬身受教。
“且不說罪民絕大多數都在賀洲,即便十幾萬罪民全部進入大夏,對大夏的幫住又有多大呢”遲岸看着毛冠的眼睛,道:“被宗教迫害,不代表他們就痛恨宗教,只能說他們痛恨威福教,甚至,只是痛恨威福教皇所在的那個支派而已這羣被認爲褻瀆的罪民,說不定他們對宗教的信仰,比普通人更虔誠對異教格外虔誠,冥頑不化,屢教不改,所以被威福教刻意針對你能保證沒有這種可能嗎”
“我”毛冠無言以對。
“那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下官領教”毛冠心悅誠服。
“還有什麼事嗎”
“大人休息,下官告退”
“去吧”
夏四年二月二十一,所有休沐回家的官員、工人、職員陸續返工。
兵曹左史武顯宗一大早就來到區府,求見區尉、兵曹主簿刀創。
在區尉辦公室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