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屏住呼吸 >自作自受
    和平時一樣,每晚要到凌晨一兩點才睡,少說也要睡到第二天的十一點半左右才起牀的張少梅在起來洗洗臉,隨便煮了點麪條喫喫,纔剛放下碗沒多久,就接到了約她去打麻將的電話,於是又急匆匆地忙着去梳妝打扮換衣服,臨出門時喊很少能與她一起喫早點,要麼經常都是他獨自一個人去快餐店喫飯,此刻正伏在桌前寫他那些小說的辛山幫她把碗洗一下。

    心裏雖然早已對她這副德性極度不滿,但又似乎已習慣了她的吩咐,就像個逆來順受的童養小媳婦一樣的辛山在她關門走了以後,還是悻悻然地去洗刷她留下的碗筷,並把竈臺和電磁爐擦了個乾淨爽潔。

    弄完回到客廳沙發上坐着發了會兒呆,適才文思如泉涌的他經由這麼一番打岔,腦海裏的東西早就散了個一乾二淨。鬱悶良久,又如往常一樣只消她一離開家,便馬上把設了陌生號碼騷擾攔截或是呼叫轉移的電話置換至正常,然後再看看可有蘭蘭找過他的攔截號碼。只要張少梅在家,他連一個陌生的來電,尤其是女人的聲音或者女人名字的電話都不敢接,若是一旦哪天忘了設置呼叫轉移和陌生號碼攔截,恰巧她又在家,來電顯示是個女人的名字的話,哪怕打電話的是他姐姐,或者是他女兒,反正只要是個女的,她那莫名的猜忌和神經質的突然爆發馬上就會顯露出來、、、,不斥責得他灰頭土臉,口木舌決不甘休。而他往往最怕的也是張少梅在旁邊時會突兀地接到詹燕的來電和短信,好幾次都是忘了設置,恰好她又在身邊看電視,玩遊戲,只要一瞟見是那個她早已銘刻在心的138877206xx,管他接還是不接,瞬即而來的就是一陣譏笑,一陣冷屑和一番嘲諷,以及好一陣子的冷戰、、、。

    大約就是她去打麻將後半個小時的樣子,蘭蘭的電話就進來了,捏着手機任由鈴聲響着,生怕她又突然折回家來拿什麼東西,特意跑去窗口往樓下望了望,估計她不可能返回了,這才接通了即將掛斷的電話:“小可愛,在幹什麼呢”

    “呵呵,你說我會在整哪樣呢這麼久都不敢接電話,我還以爲是她在你旁邊,又不敢接我的電話了。”

    “沒有,是我在衛生間裏蹲着,聽見電話響,又恰好、、、呃、、、所以耽擱了幾秒鐘。”

    “喔,是麼”蘭蘭有點不信“她不在家嗎”

    “不在,打麻將去了。”辛山如實講到

    “難怪呢要是她在的話,你肯定又不敢接我的電話了。”

    事實如此,他也不好得再多作強辯,一時雙方都爲這尷尬略停了好幾秒的通話,最後還是蘭蘭大度地打破了沉默“那你今日可方便,方便的話我們見個面,一起去哪坐坐、、、老頑童,我想你了,你可想我”

    “想。”“真的想了你怕不會想我。”

    “怎麼可能不想你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莫騙我了,你一點都不想我,要是想我的話,你爲什麼不主動打電話給我辛山,三年多了,特別是最近這一年,基本上都是我主動打給你、、、而且、、、唉,不說了,你可想見我”

    “想見。”

    “呵呵、、、我也好想見你,你可知道五天前,林美我們三個在一起喫東西的時候,我多想讓你抱着我,緊緊地靠着你呢後來散場的時候,我也好想單獨和你去找個地方好好呆上幾個鐘頭,倒是你,一副一點不想單獨跟我呆在一起的冷漠樣子、、、就好像是幾個月不見我都不着急,也不想要我似的。、、、老頑童,我好想你要我。”

    “我也很想要你,親你,好多晚上睡覺時,我都會想,如果睡在我身邊的人是你該有多好,我就可以天天晚上抱着你睡,哪陣想要都能要你了。”

    “我也是、、、,你現在能出來見我嗎我好想現在就讓你好好的要我親我。”蘭蘭在電話裏的嬌聲顫語讓辛山的下面一陣陣地仰頭翹腦:“你在哪,我馬上出來、、、。”後面的話都說的有點抖聲抖氣的了。

    “呵呵、、、我還以爲你不着急,不會想要我呢我現在還在家裏,剛剛燒着水想洗個頭,可能要半個多鐘頭纔出得來。”

    “哦,那我們在哪見面。”“嗯,你說呢”

    “那我先出去,在“老地方”體育館旁靠公路邊的小亭子裏等着你可好”

    “好嘛你先去等着我,讓你也嚐嚐等人的滋味。”

    辛山一掛了電話,去抽屜裏拿了他自己的農行卡揣上,就換了鞋子出門了,張少梅辦的那張不管是她自己的錢還是偶爾辛山去上班掙來的工資都幾乎被她要了去存在裏頭的郵政儲蓄卡,他是不敢拿着去取錢的,萬一讓她知道錢不在了幾百塊,那定然又要惹來她的一番追問和吵鬧。而他自己這張銀行卡上的錢也不算多,僅僅是他每次領了工資後,多了個心眼私自瞞藏下來的七八百塊、、、。想着今天出去會跟蘭蘭呆的時間長一些,所以他才揣上了這張應急卡,打算去取個三幾百在身上裝着。

    這種用點錢都像做賊似的,隨時像個被判了管制的犯人一樣被張少梅防備着監視着的情況,實際上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在他沒有跟詹燕好之前,張少梅不僅從來不會在用錢方面卡他,也不會說是隨時關注着他把錢用去了哪裏一開始和他生活的那兩年,所有她掙來的錢,不但放放心心地天天都放個兩三千在抽屜裏隨他取用,甚至兩人掙的錢都是存在他的銀行卡里。對他有了戒心,全是因爲他在外面好上了年輕的女孩,左次右次的偷着躲着的去跟那個女孩約會,把她的心給傷透了,而且更過分的是,幾乎一年閒到頭,分文不掙,靠她養活的他還拿着她辛辛苦苦掙來的錢去請那個女孩喫喝玩樂,拿着她的錢去和那個女的開房幹爛事。所以爲了防備她拿着她的血汗錢去亂花亂整,張少梅纔不得不多了個心眼,對她的錢看得緊了一些,抽屜裏頂多只會放個七八百不說,而且經常都要過問他把錢用去了哪裏,是買書了,還是拿去請哪個朋友喫飯了,若是他說請朋友喫飯了,還要問他請的哪一個,必須說出朋友的名字來以及還有誰一起陪同,在哪裏喫的,用了多少除了用錢方面管得嚴,包括在接打電話的事情上,對他看管得那麼緊,也只能怪他太過分了,用着兩張電話卡的他,有幾次同時在用兩張卡互換着跟張少梅和詹燕聊天的時候,都曾經把跟詹燕打情罵俏的短信息錯發到了張少梅的手機上,回來問他還死不承認。拿着她掙的錢請別的女人喫喝,用她給他買的電話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她不發火,不管嚴點那怎麼行,所以說他受氣,過的有點窩囊,都是他自作自受。

    出得門來,先去就近的農行自助取款機取了錢,徑直就走路去了體育館邊上的小花園、、、,在大廣場這頭溜達了十多分鐘,這才慢慢去了對面那個三面有綠樹和綠化帶環繞,另一面可以看見公路上來往的人和車輛的小亭子裏坐等詹燕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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