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恰好穿了一套勝似冬雪的連衣裙,沒有穿腿襪,腳上是一雙奶白色的達芙妮涼鞋,簡直美得就跟傳說中,從月宮裏偷溜至人間遊玩的嫦娥姐姐。那看得見的腿,那看得見的手臂和脖頸,又白,又嫩,粉裏透着雪花一樣的晶亮和白皙。普輝從成爲小男孩的那一天起到如今二十五六歲了,就從沒見過這等溫柔大方,俊俏如天宮仙子一樣的女人,眉眼裏盡是一個好女人同時兼含一個美豔女人的最佳氣質。她的每一絲笑容,每一次紅脣微動的輕言軟語,都是那麼的令他沉迷,讓他難以自拔,有好幾次望着她都走了神,忽視了作爲一個熟練裝修老手和小包工頭該注意的所要承包活計當中的細節與精明,忘了步步爲贏的算計與討價還價。本來他包的這樁活計已經是基本上賺不了什麼錢了,在臨簽訂合同時,他還大腦進水一樣自作主動地“老闆娘,我望着你一個女的領着個娃娃,應該也不會有“多好整”多寬裕的意思。呢個了這樣子,我再退一步,喫點虧,再跟你少算點,反正材料我也是去找朋友進,再讓你一千,就當如做個朋友。”普輝人雖木訥,但卻不憨,那天才一望見她那個粉嘟嘟,也與她媽媽穿一樣款式和顏色的小裙子,扎着兩條小辮的女兒,瞬間便從心裏疼惜起,喜歡上了那個小女孩,幻想着要是能當他的一個叔叔或者一個乾爹就的好了。甚至也從鄧雪嬌不時顯露在臉上的落寞黯然,撲捉到了她肯定是個婚姻不幸的女子的隱形信息。因爲她臉上以及神情裏的那種東西,他就曾經在自己的媳婦林美知悉了他會去找情人,嫖女人之後的不短時間裏看到過好多次。
光顧着討好鄧雪嬌這個從來沒見過的美shao婦,普輝完全忽視了身邊小裴的數次暗示着急使眼色:“雜種,本來你就包的喫虧了,再讓的話,我們就要虧本啦”一心只盼着鄧雪嬌能快些兒把這裝修的活計簽完字交給他來做。
接下活計返回的路上,小裴抱怨他怎麼把承包價定得這麼低,算是白乾了。普輝不僅沒生氣,還笑呵呵地拍拍小裴:“兄弟,不怕得,虧了的錢我會補給你,我們兩個做的這個活計,不會讓你喫虧。呵呵,至於我就更不會虧了,放心,幹一天下來,至少會讓你有個兩百六七,不夠的我拿給你。”當時小裴就戲說他:“你這個傢伙,居心不良,你怕是看上這個小婆娘了,一個領着娃娃的女人,人家是肯定有老公的,我勸你最好還是莫去亂打主意。你媳婦林美已經夠好了,你莫一天在外邊瞎亂。”
以前找姘頭,嫖小姐,純粹是爲了生理髮泄的需要。至於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搞,普輝也曾一度自責過,覺着對不起愛他,也把青春少女的初戀和初次給付了他的林美。但是一旦想要女人了,而林美懷着孕,以及生了兒子後的恢復期,不能給他,憋忍難熬的他還是會馬上控制不住地跑去找情人,玩小姐,關於這一點普輝也認爲自己是個自控力並不強的男人。反正老子一樣都不管了,這輩子我只想愛着,守着鄧雪嬌,傷害了林美也就傷害了。因爲我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對她沒有愛了,也沒有了再和她上牀,跟她繼續過下去的yuwang和想法了,有了鄧雪嬌,老子這輩子就足夠了。別的什麼天仙美女,我都不會再去亂想亂來了,這小輩子,只要鄧雪嬌能嫁給我,老子寧願少活十年。就算老子纔看見鄧雪嬌的第一眼,就迷上了她,甚至短短三五日內,便有了想把第一個初戀女友和原配妻子林美給拋棄,休掉的念頭。哪怕此等行爲,可能會招來身邊親友的指責,和即將揹負上當代陳世美的罵名,也無所謂。一個我早已經對她沒了多少jiqing和愛意的媳婦,不要就不要了,沒有什麼好惋惜和捨不得的。
一開始走近鄧雪嬌的那一個多月,剛得到她的垂憐,眷顧,得以和她一渡春宵。不,應該說是一夜數次地伏在她身上不想下來的那兩天,普輝真的是比做神仙還美,真想就那樣累死在她的身上,做個風流鬼。哪怕下世不得再做人,他也不懼。那些幫她裝修鋪面,陪她守店,陪她去接她女兒上下幼兒園,和她一起做飯,洗碗,看着她笑看着她發呆,包括看着她剪指甲,化妝,普輝都是享受的、幸福且快樂無比的。
“利用她去傷害林美,我也覺得是有點過分了。”在這好長的一段簡直比坐無期囚牢還難熬的日子裏,普輝時而狂躁難安,時而自責懊悔“其實我想和林美離婚,還有很多種辦法的,大不了再多拖個一年半年,終歸是可以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