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波那晚上在要求郭小娟趕緊回他宿舍裏,並喊了幾個小弟來宏興酒店接她,且順帶着踩了一頓“豬販子”之後,也沒有打罵小娟,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可就是一連十多天都不再碰她。
後來就算會偶爾的會和她歡好個幾次,但和以前相比起來在對待郭小娟的感情與身體上,淡了許多。雖說表面上還跟郭小娟沒出軌之前一樣對她好,可是郭小娟卻能明瞭地感到文波是在心裏一直記恨着她和“豬販子”之間所發生過的那點苟且事的。既然不再如之前的愛她,那就和她分手算了,可文波偏不跟她分手,依然和她保持着男女朋友關係,除了不讓她和別的男人多來少去的接觸以外,也從來不提和她領證結婚的事。郭小娟呢慢慢地見文波還是如以前一樣的疼她呵護她,而且一旦她碰上還債的關口,銀行催帳,親友逼債,得需要個幾萬塊時,他也會拿給她,要是他手上拿不出來,就去借“水錢”高利貸來給她還債。至於借來的高利貸和產生的高利息,他也從來不要小娟管,他總能自己想辦法去弄了還上。正是因爲他對她所做的這些,纔會令以爲文波還是愛她的郭小娟不僅沒能狠得下心和文波分開,反而還越發地從心裏愛上了文波。
外號叫“豬販子”的劉葉剛,也有三十七八歲了,早些年一直是在做販小豬的買賣,比郭小娟早做着五六年,之前兩人也只是彼此認識,不算很熟,也無什麼來往,頂多就是在仔豬交易市場遇上了打個招呼。真正熟識起來是一年多前郭小娟也去跑出租的時候,豬販子則是去從別人手裏租來開,一天七十塊的租金,刨去油錢,能苦個百多兩百塊錢一天。
劉葉剛販賣小豬那些年所養成的,包括整個人的德性,都可以說是相當“渣筋”嗦,難纏的意思的一個人,一兩塊錢都能跟人講上半天,興許就是販小豬賣的那些年形成的毛病。對於“豬販子”特別不好裹攪裹攪,是指相當難打交道的這一點,辛山也有領教。雙福ktv在整個川江縣城,可以說是最便宜的了,但是這個豬販子只消一來唱歌,就要來找經理,其中多少也可能有點欺負辛山是外地人的意思在裏邊,想以勢壓人地多佔點小便宜,每次都會來“悠着”揪着辛山“拐扯”嗦,嘮叨,讓他打點折,少收個十多二十塊,還要辛山多送他半打酒或者一個果盤,一份爆米花什麼的,實在不行多送一小份泡菜也可以。那副花子一樣的行爲,讓辛山感到頭疼的同時也覺有些好笑,真想送他一句“大哥,你玩得起麼就玩,玩不起呢就乖乖回家睡覺。要麼是拿着那百十塊錢去找個站街女幹一炮,莫來這裏丟人現眼的。”
儘管每回豬販子都能老臉厚皮,不給他打折就誓不罷休地來磨辛山,但是辛山也只僅僅在小李的勸說下給了他一次面子,少收了他十二塊錢,後來他再怎樣糾纏嗦都不行。也是小李跟辛山說了“豬販子”這個人的一些來歷,爲人摳此處讀ou音搜摳搜是小氣,吝嗇的意思,周遭的親戚朋友都嫌他這個人難裹攪難打交道,大事小情都愛斤斤計較,心眼小,脾氣也不怎麼好,火氣一上來,就會日爹日媽的亂罵,從來不管被他罵的那個人是誰。尤其是不能喝酒,就如他家某個舅爺爸爸或媽媽的舅舅,雲南江川人都是稱呼爲舅爺說他的一樣:“你一是雲南方言裏喫的意思,比如喊某個人來喫飯就會說來脖子了兩口酒麼,你爹你媽是哪個你都認不得了。”販小豬賣的那十多年,賣豬仔給他的農戶也怕他,一看見是他來買小豬就頭疼,找他買豬的也是一樣,幾小塊錢,他都要討價還價老半日,所以纔會落下個貶低意味及重的“豬販子”的諢名。此人雖說也不是多麼愛喝酒,也不愛賭,只是偶爾打點小麻將。三年前離過婚,婆娘是被他打跑的,有個女兒十一歲跟着他過,脾毛不好的他會時不時地罵女兒,而且他這人相當喜歡嫖,也姘着兩個三四十歲的小姐和一個在當地菸葉復烤廠裏上班,眉眼麼長的剛剛看得過去,從頭到腳黑黝黝的,家住前衛鎮,四十一歲年紀,有個十八歲兒子的離婚婆娘。
摸清了這裏頭的人員情況,尤其是知悉了郭小娟是文波的女朋友之後,辛山在跟老闆提出了升級音響系統,把一樓的那八間包房重新裝修一下,二樓的那十多間已在兩年前重另翻修過了。等一樓的包房重裝好以後,爭取在七夕前或者八一前做個週年慶典活動,好好炒作一下,把場子重新炒起來的意見得到採納並立即實施這些計劃以後,便開始着手人員調整,剔除刺頭員工的事情。首先他最想拿掉的自然是從他以一來上班的第一天就怪話連篇,相當排斥他來做這個經理,頂了她男朋友的職位,一直認爲是他奪了文波飯碗的郭小娟,然後再收拾吳,卓,皮,陶那幾個跟在文波屁股後頭的“小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