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屏住呼吸 >沒錢又不求上進的窩囊廢
    等期老頭走後,張少梅又接着和老英她們打到了六點半,贏了一千三百多。和她男朋友都輸了錢的老金萍就鬧着喊張少梅請她們喫火鍋,想想平時和她們這兩三個做小姐的女人關係就近,而且往常在一起打麻將,她們贏了錢的話也會喊她一起喫飯,喫燒烤。所以張少梅也就答應了請她們到上面一小段路的那條火鍋街上的那家大理臘排骨去喫火鍋,因爲那家喫下來便宜,而且她也喜歡喝他們家的那種香味極爲濃重的湯。在去往火鍋街的路上,她就打電話給辛山了,說是她去外面收菜回來了,剛剛和老英她們打完麻將,想去喫火鍋,讓他趕緊過來,她們在大理臘排骨火鍋店等他。

    昨天跟今天早上都下着小雨,天有點陰冷,喫火鍋的人就有點多,等她們到了那家店的時候,樓下早就記得坐不下了,就上了二樓,也只剩一張桌子了,將就着在一上樓梯口的那張小矮桌邊上的草墩上坐着喝了一會兒山茶葉泡的水,辛山也就趕到了。瞧他那樣子,見張少梅回來了還是很高興的,望着他那副對她極爲思戀的樣兒,張少梅心裏也很欣慰,趕緊讓他緊挨着她坐了,並給他倒了水,:“老公,你今天在做啥子”

    “瞧書,寫字。”

    “喔”不知咋的,他一說瞧書寫字,張少梅就有點後悔問他在幹啥子了,因爲當着老英她們三個的面,會感到有些丟臉,人家這兩個女人的男朋友個個都會苦錢或者拿錢給她們用,唯獨她還要倒貼。於是好幾天不見他的那種歡喜和想念也就一下子淡去了許多。

    等服務員把她們要的菜端上來的時候,她也叫了她來打夥一起喫點的“貓咪”也到了。

    在個人撕着包裹了碗碟和小盤子小酒杯的那層塑料紙的時候,習慣於無聊時要麼是開心時就會在那噓噓着嘴哼兩句歌的辛山,又不自覺地噓嘴哼起了他喜歡的歌。望着他那洋洋自得的樣子,本就覺得他天天閒起,一分錢不掙,讓她在所有朋友跟前都擡不起頭來,好多聚會她都不想帶他一起參加,今天問他一句在做啥子,他還一點認不得害羞,還自以爲有本事寫小說,是件很光榮,很了不起的事,其實在她這些朋友心裏就是些狗屁不值的破爛,他更是個無用廢物,令她早在心裏窩了些火氣的張少梅就忍不住地打擊,斥責的意思了他一句,“你是噓啥子噓,毛病多,管不住自己的嘴嗦你是不是一天閒起,閒得太無聊了那你就去找點事情來做起噻一天到晚縮在家頭,你還算是個男人麼嘖,我都不曉得該咋個說你咯”一邊發火一邊把一兩小盤菜往鍋裏倒的張少梅十分厭嫌地瞪了他兩眼後,也就沒再繼續打擊他了,畢竟當這麼多人說得多了也不好聽,多少還是該給他留點餘地。於是就在倒進鍋裏的菜煮熟以後,主動給他搛了點他愛喫的洋芋和一兩片午餐肉在他碗裏,想在朋友面前給他挽回點面子。

    卻沒想到老金萍不只是有意整辛山的難堪麼還是真只是無心的說了那麼一句出來:“少梅姐,麼你這兩個月跟着玉溪那個姓期的老倌去收菜,從他手裏整得多少錢了”

    “整啥子錢喔他只是開我工資的,一個月也就拿個五六千塊錢給我。”

    “噫莫昏說些,你天天出去陪他,咋可能只給你這小點錢”老英也嫌事不夠大,煽風引火地插了句嘴。兩人話裏的意思都在不約而同地表達着另外一層的內在含義,那就是“你都被老倌苞養了,肯定從他身上弄了不少錢。”

    未等張少梅辯解,老英又來了一句:“少梅姐麼倒是好了,不再做客服經理了,也就不消再陪那些臭男人唱歌喝酒,看他們的臉色了。哪像我們似的,還要繼續陪那些騷男人唱歌喝酒,而且得忍受他們的摸摸捏捏不說,還要支着給他們幹,命苦了。”

    當了幾年坐苔小姐的老英在熟人面前偶爾的開起玩笑來也很少忌諱自己是個小姐的身份,男朋友也在身邊的老金萍也大咧咧地說道:“是呢嘛人家少梅姐長得漂亮,腦子又好使,以前就不消像我們這些沒有本事的女人一樣的當坐苔小姐,現在被男人包了,就更好了。哪像我們似的,還得接着幹小姐。”她男朋友牛師聽她這樣說,臉上也看不出來有什麼反應,畢竟在他認識老金萍就是在夜總會里,也正是互相玩出感情來了才姘居在一起的。而且聽說最近已經在跟他婆娘鬧着離婚了,說是離了婚就要娶老金萍,看來他對老金萍是動了真感情的。

    聽老金萍這麼一講,早被這兩個碎嘴婆娘當着辛山的面說的臉紅和蠻不自在的張少梅就趕緊抓住話頭回擊道:“跌跌喋喋嘖嘖的意思,老金萍,你又在亂說些,從跟牛師好上以後,你自己說說到夜總會去上了幾次班,除了你兩個剛好上那段時間,偶爾就像去玩一樣的做過兩三次臺,後來就一天都沒有見你再去坐過臺了,牛師對你這麼好,你還好意思說我,在那裏瞎抱怨些。要說命好,相比起來,我們在這喫飯的幾個女的,你纔是命最好的。啥子都不用做,牛師每天給你那麼多錢,每天除了打打麻將,你還幹着啥子事情嘛所以說你就莫笑我了。我哪裏趕得上你喲你找到牛師這麼好的男人,纔是最幸福的。牛師又有錢又年輕,人還長得帥。而我跟期老頭不過是老闆跟小工的關係,跟着他去賺點辛苦錢而已。”

    聽這三個女人嘰嘰喳喳,尤其是張少梅刻意迴避她跟期老倌的實質關係,坐在她旁邊的辛山想來,老金萍和老英的話,其實就是當着他的面在打他的臉,擺明了說他就是個靠女人養活的窩囊廢和一個明明認得自己的女人出了軌,有了野男人,卻不僅不敢吭聲,反而還有點自得其樂,心安理得地在享用着她從野男人那裏拿回來的錢物的綠毛烏龜。

    此刻臉上就像被人在大街上狠扇了幾個巴掌,又羞臊又火滋火辣地痛的他不由在心裏想起了他在她身上隱隱聞到過的百分之百是她們說的這個什麼期老倌留下的口臭味,汗臭味以及精夜的腥臭味。同時也想起了那個叫花二的男人曾讓她懷孕,還有發來短信跟她說相當的回味和懷念她給他的瘋狂舒樂的過往來。而對於花二致使她懷孕和他親咬她時,留在她乳上的吻痕和口水的事情,他也是在今天這種被他人提起,當衆羞辱他的情形下才會去回想麼不,在他的內心深底,時常都會想起,會去記恨她的不忠,不潔。之所以不敢把這種怨憤和暗怒表露出來給她看,說到底還是因爲自己想着長期以來都是依靠她生活着而覺得理虧,同時還想再繼續懶惰下去,再靠她養活上一段時日,而這所謂的一段時日,他心裏是一點底都沒有的,他真不知道自己那所謂的看寫小說翻身致富的夢想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會不會遙遙無期甚至毫無盼頭。所以他也自我承認自己確實是無恥,無能也毫無骨氣的窩囊卑鄙男人一個,今天被她的朋友當衆打擊羞辱,也真的是活該。沒錢又不求上進的你不受氣誰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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