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 有件事你還沒跟我交代吧”
她轉過頭,眼神銳利地盯着沈無爲。
而後者,正打算偷偷開溜。
“咳咳, 爺孫倆, 說什麼交代不交代的, 太見外了”
沈無爲彎腰,將沈雲的桃木劍和百鬼幡撿起, 至於他的屍體,則用火符燒了個一乾二淨。
沈圓呵呵兩聲, 慢悠悠地走到沈無爲身邊,一把揪住他的衣角,危險地眯起雙眼。
“不給我過18歲生日也就算了,還把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捲走, 一個人去外面瀟灑快活......”
沈無爲的身子一僵, 將手上的百鬼幡和桃木劍塞進沈圓的雙肩包裏。
“給你給你,這比我當初拿走的東西值錢多了”
“這些天,爲了找你,我在廣告上投了幾百萬,這筆錢......嗯”
沈圓往下扯了扯沈無爲的衣角, 語氣裏透漏着威脅。
去除掉陣法之後, 公園重新露出真實面目。
三兩行人在遠處嬉鬧, 完全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發生了一場頗爲慘烈的大戰。
並且,正在進行一場沒有硝煙的對決。
沈無爲無奈地捂住衣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爺爺我現在又餓又累又困,看我這頭白頭髮,你還忍心逼問我嗎”
沈圓擡眸,目光觸及到沈無爲的滿頭白髮,悻悻然放開了手。
她想起什麼,從頭上揪下一根頭髮。
髮尾爲黑,髮根發白。
見她愣愣地盯着手上的頭髮看,沈無爲直接搶過那根頭髮,往後一扔。
“別信命,信的話你早就死了。”
沈圓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只是......
“我爲什麼沒死成”她快步跑上去,偏頭看着沈無爲。
沈無爲被她問得不耐煩了,伸手捏住她的髮髻搖了搖。
“當然是因爲你偉大的爺爺想出辦法來救你了啊,不然你以爲你哪來的本事逆天改命”
沈圓被沈無爲提着左右晃了晃,腦袋都晃迷糊了。
“我聽他們說你那天晚上搗鼓了一個陣法,所以才把金龍吸引進我的肚子裏,但是這跟我的命數有什麼關係而且你不是說,將別人的運勢引到自己身上的陣法,都是邪惡的嗎”
沈無爲同情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撫平她炸毛的頭髮。
“你爺爺做的事,能跟別人做的一樣嗎我引的是天運,能不能引成功看的是天意,如果成功,說明是老天爺不想讓你死,至於那金龍,大概就是老天爺給你的考驗。”
說是這麼說,他心裏卻在犯嘀咕。
引來一條龍也就算了,怎麼連龍他爸也引過來了......
沈圓若有所思,託着下巴,慢慢說:“既然是好事,你爲什麼要跑呢......”
沈無爲默默收回手,左右看了看,準備找機會開溜。
他做完陣法之後,給沈圓把了把脈,把出滑脈之後一臉懵逼,但在算過沈圓的命數後,發現她由必死之相變成了九死一生,猜測她已經脫離了危險,於是爲了防止被沈圓暴打,咳咳,他開心地跑了。
“啪”地一聲,沈圓抓住沈無爲的手腕,見他心虛地轉開視線,獰笑一聲,幽幽地道:“歸元觀裏還差人,你欠我那幾百萬,就用體力來抵吧......”
“不可”沈無爲臉色一肅,一本正經地說:“沈雲出事後,那些東西極有可能順藤摸瓜找上我,若是我待在歸元觀,必定會給你帶來麻煩,所以爲了......”
“......爲了避免麻煩,你還是跟我回去吧,否則他們在知道我是你孫女後,依舊會來找我。”沈圓挑了挑眉,自動幫他把剩下的話補全。
沈無爲的嘴脣顫了顫,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氣哼哼地瞪了沈圓一眼。
正好公交車到站,沈圓麻利地扯着沈無爲上車,準備去火車站坐車回沂市。
“我送你們回去吧。”
焱的聲音驀地從他們身後傳出。
沈圓利落地轉過身,想都沒想,直接帶着沈無爲坐進了焱那架騷包的紅色跑車內。
爲了省錢,她什麼都能做
沈無爲在副駕駛座坐定後,偏頭打量了焱幾眼,豎起大拇指說:“這個小年輕精神比那條懨懨的小泥鰍好”
“得了吧,當你聞到他的狐騷味就不會這麼想了。”
見焱一臉沾沾自喜,沈圓翻着白眼打擊道。
“你才騷我每天都洗澡身上還噴祖馬龍的香水”
焱拍着方向盤,一臉憤怒地反駁道。
“嘖,悶騷。”沈圓撇了下嘴,轉頭看窗外。
“悶騷也比臭烘烘好你看看你的頭髮,都油得打結了臉上也髒兮兮的,身上的泥球怕是能搓出一筐”
將油門踩到底後,焱轉過身,從上到下地指着沈圓,好好批判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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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沈無爲:“......”
喂喂,開車看路啊。
沈圓一隻手抓住焱的頭髮,一隻手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說誰臭烘烘不知道是誰走路不看路,掉進糞坑裏,臭了三天三夜”
沈無爲:“......”
道路交通安全法在哭泣。
腦海中閃過什麼,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小時候的沈圓每隔一陣子身上便出現一股奇怪的騷味,當時他以爲她尿牀,爲了照顧小孩子的面子,故作不知,現在想想,似乎另有其因啊......
不過狐狸跟龍比起來......
還是選有錢的吧。
沈無爲露出一副老奸巨猾的表情,嘿嘿了幾聲。
紅色跑車有驚無險地在歸元觀門口停下。
沈無爲下了車後,看了一眼停在一旁的瑪莎拉蒂,琢磨了一下,感慨道:“看來歸元觀的香火很不錯啊,這麼有錢的人都趕來上香......”
沈圓瞥了一眼,語氣淡定:“那是我學長蕭逸的,他投資了旁邊的農家樂。”
學長
沈無爲眯起了雙眼,狐疑地打量了沈圓一眼。
小丫頭還是小丫頭啊,乾瘦乾瘦的,跟禍國殃民這個詞完全搭不上邊。
怎麼一瞬之間身邊就圍了這麼多男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