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胥來來回回的踱步。
垃圾桶的菸灰槽，已經很多菸頭了。
曹峎旭斜靠着牆，微眯着眼，緊蹙眉頭。
“我說蔡經理，你別來來回迴轉悠了，我眼睛都快被你晃暈了！”
蔡胥停下腳步，嘆息道：
“老哥！我緊張啊！”
曹峎旭輕哼一聲，撇嘴道：
“緊張有個毛用？你要真想使勁兒，那想辦法去打聽到他們三家的報價！”
蔡胥指着自己鼻子，嗤笑道：
“你當我有特異功能嗎？”
“三大巨無霸承包的酒店，已經徹底封鎖了！”
“別說新聞媒體記者，甚至連酒店員工，都不能去二樓以樓層！”
“各種防竊聽、防泄密裝置，肯定是應有盡有！”
“而且投標價格這麼重要的，他們必然是高層小範圍內商量！”
“你讓我怎麼進去？怎麼弄到情報？”
曹峎旭呵呵笑道：“所以呢？既然你弄不到他們的報價，那你在這兒乾着急有什麼用？”
“我……”
蔡胥嘆息道：
“我是不甘心啊！我特麼運作了好些年的項目，這三年在埃塞亞呆的時間，在國內還長，我特麼都快成非洲人了！”
“所有關係都運作好了，該打點的也打點了，可沒辦法！三大巨無霸太特麼強勢了，評標辦法說改改，技術拼環節說增增！”
“今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他們三家遭遇了慘敗，可結果呢？人家依然可以獲得三十分的分數，這要是換做我們，被打敗了之後，別說三十，恐怕十分都得不到！”
曹峎旭吐了個菸圈，冷笑道：
“沒辦法！誰讓西方國家一向強勢呢！”
“爲項目提供貸款的出資方，又是國際銀行，幕後股東自然是特別有話語權！”
“咱們創造跡，贏得了技術較量，拿到滿分，熬到了相對公平的絕殺局，已經不錯啦！”
蔡胥蹲下來，又點着一支菸。
“其實這個項目不標，我能不能拿到提成，我早無所謂了！”
“我實在是看不慣他們三大巨無霸，跟特麼三個臭流氓似的！”
“橫行霸道、肆無忌憚、囂張跋扈、目無人！”
“今天的技術較量，全世界都知道，他們三打一，倚強凌弱圍攻咱們，可結果呢？”
“評標機構愣是裝作眼瞎看不見，要不是總統親自下令，恐怕他們甚至會給愛信tlm復活的機會！”
曹峎旭呵呵一笑。
“所以啊！這次咱們是贏得真漂亮！”
“沒有給競爭對手和評標機構，任何弄虛作假的機會！”
蔡胥擡起頭來，微眯着眼笑道：
“打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勝仗，算項目不標，咱們也雖敗猶榮啊！”
“可我好的是，誰出手的呢？”
曹峎旭聳了聳肩，撇嘴道：
“反正不是咱們集團的工程師，應該是電子戰部隊的高手！”
“通過長達九個小時的鏖戰，應該是摸索到了對方的漏洞，然後突然一擊致命！”
“我本來還想查實一下的，可他們有保密紀律，已經飛回國了，沒法查啊！”
正說着。
房門打開了。
“你倆進來！”
唐笑的聲音陡然傳來。
兩人相視一眼，立刻捻滅了菸頭，匆匆進會議室。
會議室早佈置爲了簡單的遠程會議現場。
各個董事會成員，都是以‘視頻聊天’般的方式緊急線開會。
所以放眼看去，吳傑和唐筱對面，一臺臺液晶顯示器，幾乎組成了一面牆。
“各位董事，晚好！”
曹峎旭和蔡胥齊聲打了招呼，便立刻在一旁坐下。
對面架設有攝像頭和話筒，可以將影像和聲音實時傳遞出去。
所有董事都是略略點頭，表情個個非常嚴肅。
唐龍立刻詢問蔡胥：
“小蔡，業主那邊有什麼最新情況？”
蔡胥搖搖頭道：“這個項目引起了全球關注，關注度太高，算有人想要使詐，現在也不行了，所以業主內部意見也很統一，是看明天的報價廝殺！”
“最後一個環節，會特別的公平公正公開，預計至少會有百家媒體，到現場報道最後的廝殺，所以價格成了唯一的制勝因素！”
唐龍略略點頭：“媒體監督、全程公開，這樣當然最好不過了！”
稍稍一頓，唐龍又問曹峎旭：
“老曹，這個項目本身而言，我們的成本到底能降低到什麼程度？”
曹峎旭緊鎖眉頭，咬了咬牙。
唐筱和吳傑都不苟言笑的盯着他。
成本，很關鍵！
如果成本能降低一些，那麼報價的自由度更大。
像賣東西，跟人討價還價。
二十元的成本，賣三十能賺，賣二十五也有賺。
如果能將成本降低到十五，那甚至可以賣二十，懟死競爭對手。
曹峎旭當然知道，自己的發言，會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
其實成本多少，他在回市區路，反反覆覆做過計算了。
光纜、服務器、以太交換機、數據心、基站……
硬件設備，招標件是規定了參數和數量的。
全球採購符合要求的產品，供應商能夠給的價格，都是有底的。
所以硬件成本，非常明確。
而軟件……可以做章了。
今天的技術較量，所有的系統軟件都經受住了考驗。
那麼完全可以稍加修改，直接可以用在東非sam項目，幾乎是撿現成的。
“二十億美元！”曹峎旭鏗鏘有力的回答道。
啊？？？
唐筱一聲驚呼。
“不……不會吧？你之前還說，成本至少要三十五億美金呢！”
其他董事，也都個個有些驚愕。
曹峎旭立馬解釋道：
“今天的技術較量，我們所有系統軟件都經受住了考驗，運行穩定、安全可靠！”
“所以真要是標了，我們不需要花費多少人力，可以迅速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