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傑目光哪兒敢在驚人峯巒之多停留,立刻扭頭瞥向別處。手機端 m..
“鈕釦崩掉了!”
喊了一聲,將安全帶給楚芸萱扣,吳傑退坐到一旁。
楚芸萱立刻低頭一看,領口附近的兩顆鈕釦,早不翼而飛了。
襯衫正在風不斷的搖動,難怪覺得胸前涼颼颼的。
戴降噪耳機,楚芸萱立刻雙手捂胸擋住春-光。
扭頭瞟了一眼吳傑,心裏不禁暗想,傑哥這是害羞了嗎?
這時候。
耳機裏傳來飛行員的聲音。
“吳部長,咱們往哪兒飛?”
吳傑立刻扭頭看向楚芸萱。
剩下的那些未簽約拆遷戶,吳傑怎麼可能知道在哪兒?
“先往東邊飛!”
楚芸萱喊了一聲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準備打開手提包。
吳傑見狀,趕緊幫忙。
幫忙打開包後,除了遮陽傘、水瓶、防曬霜、平板之類的,還有一份地圖。
展開之後,赫然是西蓉至山城,高速公路的走線圖。
除了標註有不同標段的施工和監理單位、一個個工程部之外。
還圈了一些紅標點,也是那些拒絕簽字的拆遷戶位置。
兩百餘公里的線路,除了已經完成孟大成兩家外,還有好幾個紅點。
看着地圖,在俯瞰周圍的山巒地形、河流。
好歹也曾在航校學過,所以吳傑開始客串導航員,指揮直升機往下一家飛去。
而一旁的楚芸萱,從手提包裏找到了禁錮件用的回形針,代替鈕釦拽緊襯衫。
否則,總不能接下來一直用手捂着胸口吧?
直升機掠過山林。
沒多久,便到了下一家。
附近已經同意拆遷的村民,早把樹挪走、房拆掉。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開始在挖山填溝,平整路基了。
所以,正好有空地可供直升機降落。
只是……
這一家的情況,真是很特殊了。
年夫婦倆是老來得子,一家人特別寵溺小孩。
可惜熊孩子有些淘氣,去趕集的時候跑丟了。
當時一家人慌了神,幾乎把整個鎮子找了個遍。
在街抱頭痛哭,被好心人提醒纔想到了報警。
而後警方和鎮,發動附近村民,到處尋找,設卡檢查,但顯然已經爲時已晚。
一家人找遍了整個縣,甚至還去省城找,可茫茫人海,怎麼可能找到?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沒過多久,因爲沒照看好孫子,一直心存自責的奶奶,整天都鬱鬱寡歡、悶悶不樂。
一天夜裏,喝農藥自殺了。
喪禮當天,爺爺也想不開,喝農藥要自殺。
這一次發現及時,送到了縣醫院急救,命是保住了,可內臟器官受損不小。
治癒之後回家沒多久,加心情不好,直接癱瘓臥牀了。
年夫婦倆,這下都沒辦法出去一邊打工一邊找兒子,只能在家種地照料老人。
如今修高速公路要拆佔用他們家的耕地,他們錢都不想要,要政府幫忙找兒子。
全國各地收容流浪兒童的社會救助站,只要有新增兒童,都會呈報信息。
可夫婦倆的寶貝兒子,始終是音訊全無。
要徵收土地,得幫忙找到他兒子。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吳傑兩人抵達的他們家的時候,老舊的磚瓦房門前,村幹部和拆遷辦的人也都在。
工程即將全線開工,各標段對應的拆遷辦,當然也是在做最後衝刺。
解決各自任務轄區內,最後的拆遷難點。
可這一家的情況,真不是錢能解決的。
抵達之時,年男人正和村幹部爭吵,而那未老先衰的年婦女,則癱坐在地大哭。
“……孩子走丟,能怪政府嗎?又不是我們給你們弄丟的,而且事後安排了很多人幫忙找,你還想我們咋樣?”
“可你們抓不住人販子,是你們不對!!”
“那你用不交土地威脅我們,做得對嗎?我告訴你,要徵用的是國有土地,又不是你的自留地,我們完全可以強徵使用的!”
“好啊!強徵啊!只要你們敢修,老子敢搞破壞,以後路通了,老子天天往高速公路扔石頭,砸死活該!”
“你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啊老林!孩子丟了,誰都不好受,這都找了一年多了,還沒找到,你倆不如同意徵地,拿錢省城去做手術,再懷一個!”
“說得好聽,我媳婦都快四十了,你讓她怎麼懷?”
“新聞不都給你看了嗎?人家四十多歲都一樣能人工受孕,你放心這手術花費,會給你報銷一部分的!”
……
吳傑和楚芸萱在旁聽了一會兒。
感覺這個老林,顯然孟大成還更難對付啊!
孟大成畢竟還只是要錢,漫天要價地還錢,吳傑稍稍威脅服軟了。
而這個老林……
在絡安全部任職也不短了,吳傑心裏很清楚。
平均每年登記信息的失蹤兒童,大概有一千多名,接近98%都可以找回或確認下落。
其離家出走和走丟迷路,又佔據絕大多數,還有夏季落水溺亡的也不少。
被拐兒童雖然例最少,但依然還是存在的。
下落不明、音訊全無的,每年大概有五六十名。
假如一年多以前。
老林家的孩子,真被人販子給拐走了,在他們一家子還沒察覺的情況下,迅速離開。
等他們找尋無果、報警求助之時,肯定早跑遠了。
而一般人販子得手之後,都會以最快速度離開案發地,而且出售地點也是越遠越好。
現在科技手段很多,指紋和基因鑑定,很容易暴露。
所以,一般人販子都是將兒童賣到偏遠農村去,消息閉塞、地理偏遠。
等孩子長大,那都是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吳傑相信當地政府,肯定把該做的都做了。
孩子遲遲沒能找到,難道能怪辦事不利?
像村幹部說的,孩子走丟第一時間報警和求助周圍羣衆,都有可能找到。
一家子哭天搶地的滿大街到處找,找不到了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