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雲脂聽罷,沒有再說什麼。

    顯然她是相信司雲邪所說的。

    右手握着簪子纖細的手指摩挲着上面的花紋,垂眸,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夜晚,淺淡的月光順着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將牀上的兩個人的模樣照的清楚。

    宣雲脂蜷縮在一處,睡的正熟。

    在她的一側,一個模樣俊美的男人一隻手摟住她,閉着眼睛似乎陷入了熟睡,只是眉頭輕輕皺着,帶出一抹凝重還有絲絲的不安穩。

    忽然,男人猛然睜開眼睛。

    狹長的眸子深處快速的劃過妖豔的光芒,跟着雙眸漆黑好似陷入了暗沉。

    仔細看去一抹陰鬱與危險的氣息從中醞釀開來。

    司雲邪側頭,看到睡的安穩的宣雲脂眼中快速的變換着什麼,不過最終,眼眸深處不斷變化的深邃最終隱去,薄脣扯出一抹笑意,硬生生的將剛剛那危險的氣息壓了下去。繼而把這個縮在一旁的女人擡手一勾,摟到懷裏,又再次的閉眼睡去。

    剛剛,司雲邪做了一個夢。

    不,應該說,一直重複不停的夢,如今終於有了一個結局。

    有多久了

    連他自己都忘了。

    好像有記憶以來,那個畫面,那個夢便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從來都沒有斷過。

    夢中,有一個女子,穿着白裙子,站在一個由鏡子組成的房間裏,她一隻手拿着一枚漆黑的鳳凰泣血的簪子仔細的觀看,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在那女子的對面,有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注視着那個女子,那眼眸中帶着的是他從來都不會出現的笑意跟寵溺。

    畫面一轉,在一個公園中,那個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倒在了他的懷裏,鮮血從她的胸口流出,大片大片的血流了一地。那枚鳳凰泣血的簪子從一個盒子裏掉落出去,落在了地上。

    他顫抖着手,將那個女人抱在懷裏。

    理智告訴他,她死了。

    但還是身體快於理智,爲她擋了第二槍。

    他看到唐一從遠處緊張的跑過來。

    這是個夢,每每午夜驚醒,他都知道那只是個夢。

    但是那個夢那麼真實,真實到他好似感同身受,心口疼的厲害。

    每次,他都想要極力去看清那個女人的模樣,但總是看的朦朧,只能看到那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眸,還有那一枚從她手中滾落的泣血朱簪。

    這個夢,幾乎要讓他抓狂,十幾年了,永遠看不到結局的重複。

    就好像烙印在了他的心口,在他要忘記的時候,便拿出來讓他的心一遍遍的疼,反覆的蹂躪。

    那日宣雲脂突然闖入他的視線裏,手握那把漆黑鳳凰泣血的簪子的時候,他都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遍尋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遇到她的那天晚上,司雲邪又做夢了,不是重複之前的夢境,而是故事終於有了後續。

    夢中的司雲邪被搶救了三天,終於救活,只是子彈的位置太危險,靠近心臟兩釐米的地方,所有的醫生都不敢輕易的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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