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麪館的大門,最終還是沒踏出去。

    不是她不走,是被人給拽住了。

    她帶着惱意回頭,瞪着攥着她手腕的手,冷笑

    “怎麼是想與我清算,還是要翻翻舊賬”

    司雲邪硬是一把把人拉回來,一把將人摁到了牆上。

    眼底陰鷙起,邪肆而危險,薄脣吐露

    “哪來這麼大脾氣”

    瞧着她這幅樣子,倒像是他傷害了她一般。

    剛剛還蔫了吧唧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才裝了沒一會兒,就成了這幅蠻橫的樣子。

    他這師父倒是一如以前,說不得。

    暗紅金絲紋低的衣袍,在那夕陽下襯的他更加尊貴妖異。

    宣雲脂睨了他一眼冷哼。

    他攥着她的手,用力的貼向自己心口的位置,身體與她緊貼着,彎腰,垂眸,視線直直的盯着她

    若是隻看兩個人的模樣,衣袍纏繞在一起,那女子近乎被那男子遮擋了全部的身形,兩人身體緊貼,男子垂首着在女子耳邊說着什麼,這幅畫面,倒像是情人見面低聲呢喃。

    喉嚨上下滾動,嗓音沙啞緩慢。

    “過了這麼久這兒還是鑽心的疼。”

    他意有所指,皮肉的傷能治癒,這心裏的傷,還被撕扯的生疼。

    宣雲脂看着自己手靠近的地方,想到那日,這人想要與她解釋的樣子,想到他看到自己握着匕首抵在他胸前不可置信又無法接受的眼神。

    然後,剛剛那衝上天的火氣,又被他三兩句,給滅了火,蔫了。

    她低垂着腦袋,無措又奄奄。

    司雲邪眯着眼睛,看她不發一語安靜的被他禁錮在懷裏的樣子,那原本積攢的怨氣,幾乎快要被不可抑制的柔軟給取代。

    他得極力的保持清醒,才能叫自己不會再次被她輕而易舉蠱了神去。

    他從斷崖山爬起,一步一步走到外面,休養生息,坐上魔域尊主的位置。

    他拼了命的去學習玉佩裏的祕籍之法,日復一日,不管不顧。

    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在醞釀,有朝一日定當重殺回去,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這個女人折磨的發了瘋,偏執入魔,日復一日,都只是爲了一個念頭,他要將那個女人抓回來,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身邊,不管能不能接受,她都得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她不要他,沒關係,他喜歡就夠了,互相折磨吧,折磨到死都得在他身邊。

    這些衝上心頭的想法,在他垂眸瞧見她白嫩細膩的手背上那到漆黑裂開紋路的圖案的時候,剎那間暗芒劃過。

    骨節分明的手,勾着她的下巴用力的擡起,逼着她與自己直視。

    拇指摩挲着那紅嫩的脣,

    “你沒有話要跟我說師父”

    沙啞的聲音,帶着某些肉眼可見的蠢蠢欲動。

    宣雲脂擡頭望着他,瞧着他那副俊美惑人的樣子,小聲嘀咕

    “你只要少出門就好了。”

    這麼一張臉,放在這堆魔修裏,她都怕那羣女魔修生撲上來,攔都攔不住。

    顯然,兩個人的腦回路全然不再一個頻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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