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醫生都知道沈母身份,又見沈君澈正鐵青着臉拽着一個女人的頭髮,當下不敢再猶豫,忙打電話報了警,隨後上前將餘依依團團圍住。

    沈母擠進來,拽着沈君澈的胳膊就往外拉,急聲道:“快去找小北快去啊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好”

    沈君澈轉身就往外跑,一天之中第三次把油門踩到極限,飛也似得衝向月色酒吧。

    月色酒吧門口,餘小北睜着一雙毫無光澤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站在閃爍着曖昧光線的燈箱下 。

    就在剛纔,她按照約定到了酒吧,可酒吧的人卻告訴她,根本就沒有一個叫沈君澈的人預定過任何一個房間。

    可明明是他讓她過來的啊。

    甚至連出租車都幫她叫好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耳邊是男男女女的調笑聲,還有震耳欲聾的嗨樂聲,眼前卻是無邊無跡的黑暗,身邊似乎有人喝醉了酒在鬧事,罵罵咧咧的,又有人撞上了她,她一個沒站穩,重重摔倒在地,手掌摁在一地的碎酒瓶上,瞬間就是一陣鑽心的刺疼。

    她“呲呲”地抽着冷氣,想要把瓶渣子從肉裏拔出來,可眼睛看不見,她還沒有適應盲人的生活,胡亂的摸索只會讓傷口越來越糟糕,只能忍着疼先從地上爬起來,用另一隻手去掏口袋裏的手機。

    可自從眼睛看不見後便一直不離身的手機這會兒卻不知所蹤,餘小北擰着眉頭想了好一會兒,這纔想起自己出門時似乎把手機落在病房了。

    忍不住覺得有些害怕,餘小北忙尋着聲音摸索着重新朝酒吧走去。

    沒了眼睛,又沒了手機,她幾乎是寸步難行,只能求助與酒吧裏的工作人員。

    或許可以讓他們幫忙替她叫一輛出租車,送她回醫院。

    一個渾身裹的嚴嚴實實、嘴上戴着口罩、並且把帽檐壓的極低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攔在她面前,熱心地問道:“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的嗎”

    同時伸出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半晌眉頭忍不住緊緊皺起。

    怎麼是個瞎子依依沒說她是個瞎子啊

    李翎躍有那麼一瞬間的愣怔,餘小北卻已經感激地道:“這位師傅,我眼睛看不見,你能不能幫我叫一輛出租車送我回市醫院”

    還真是個瞎子

    李翎躍表情複雜地看了餘小北一眼,眼神一陣閃爍,瞬間的猶豫後道:“巧了,我剛好也要回市醫院,我有個朋友喝多了,酒精中毒,我正要去醫院看看他情況怎麼樣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謝謝你”

    “不客氣,走吧,我的車就在前面的路邊停着,我帶你過去吧。”

    “嗯,好,謝謝你。”

    餘小北連聲說着謝謝,不疑有它地跟着李翎躍上了一輛黑色的無牌面包車。

    莫野開着車疾馳而來,速度太快,竟是沒注意到突然從拐彎處躥出來的麪包車,他嚇了一跳,連忙用力踩住剎車,可到底還是遲了一點,“砰”的一聲,銀色路虎的車頭撞上了麪包車的車頭,擦出一串哧溜溜的火花。

    坐在前排的餘小北腦袋重重撞擊在方向盤上,下意識地發出一聲驚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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