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長沒有接着說下去,雖然他也很疑惑爲什麼舒解語會拒絕江予澈,可是別人的私事,自己到底還是不方便多問。
舒解語低着頭緊緊攪住自己的手指,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爲,一定讓很多人都很失望吧。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舒解語無話可說,嘴裏只能反反覆覆重複着這句話。
“舒老師你別這麼說,只是有一句話,我這個局外人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王校長猶豫了一下,對舒解語說。
“王校長,你請說。”
“雖然不知道你們兩個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可是舒老師,你在江先生的心目中應該佔着很重要的地位,別的不說,就拿前幾年的事情來說,我也是今天才想明白,當初江先生之所以一定要祝福我把舞蹈學校辦下去,其中一定跟舒老師你有很大的關係。”
舒解語認真聽着王校長說的話,手漸漸握緊。
然後把頭扭向了窗戶外,眼淚從眼眶裏悄悄落了下來。
沒想到到頭來,自己還是欠了江予澈太多太多。
王校長把舒解語送到樓下,就開車走了,舒解語看着王校長的車開遠了,才帶着兩個孩子上樓。
舒振天出差後回到了家裏,他聽到門外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看到舒解語抱着小白小晴輕輕地走了進來,舒振天連忙上去接過兩個已經熟睡的孩子語氣裏盡是關心:“解語,你帶着孩子去哪裏了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舒解語蹲在那裏換着妥協,嘴裏回答:“我今天帶着小白小晴出去玩了。”
舒解語打算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瞞下來,免得舒振天擔心。
“哦,這樣啊,不過之後別那麼晚回來了,不安全。”
“知道了,爸。”
舒振天走到孩子房間,輕輕地把他們放在牀上,蓋好被子後,走了出去。
舒解語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舒振天出來的時候,舒解語叫住他:“爸,弟弟醒了。”
舒振天站住,許久,他纔不可思議地轉過身子:“你、你說什麼小忠醒了”
“嗯。”舒解語笑着點了點頭,眼眶裏都是淚花。
“太好了太好了”舒振天此刻已經是老淚縱橫,他嘴裏不停地重複着這句話,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舒解語走到舒振天面前,抓住他的手臂安慰道:“爸,你也別太傷心了,站在小忠醒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真正正
“好好,我不傷心,不傷心”舒振天擦乾臉上的眼淚,拍了拍舒解語的手背:“解語啊,謝謝你,要不是你受了那些委屈,說不定江家那個女人早就把小忠他”
舒振天欲言又止,看着舒解語,重重嘆了一口氣。
舒解語假裝無所謂的笑了笑,她背過身子,笑着說:“爸以前的事情,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舒解語偷偷用手指把眼淚擦掉,不讓自己再這樣繼續下去。
舒振天知道舒解語此時心裏面一定非常地不好過,可是這種事情,不是別人的一兩句勸導就能解決掉,所以舒振天沒有說什麼,只是輕輕拍了拍舒解語的肩膀,嘆了一口氣,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昏暗的客廳裏只剩下舒解語一個人,舒解語面無表情地環視一週,然後慢慢地走進了衛生間。
她的心裏面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提醒着自己,結束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舒解語,你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情了。
走到洗漱臺上,舒解語看到了江予澈的刮鬍刀安靜地躺在那裏,她呆呆地看着那個刮鬍刀,那些記憶如走馬觀燈般的在她腦海裏反覆演變着,終於,舒解語捂住嘴巴緩緩蹲了下去,在寂靜的夜晚裏,哭出了聲音。
酒店內。
司機一個人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江予澈搬到了酒店的牀上,等到司機把身材高大的江予澈放到牀上後,便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程筱筱跟在後面也走了進來,她看到坐在地上司機,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這裏交給我就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這不太方便吧。”司機撓了撓頭,犯了難。
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程筱筱跟江總關係很不一般,但是兩個人也從來都沒有人說過要在一起,這孤男寡女的,晚上在一起總是不太好。
司機怕第二天早上江予澈醒過來找自己算賬,所以猶豫着。
程筱筱問:“怎麼了你是擔心我照顧不好予澈哥嗎”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程筱筱您一個女人,力氣那麼小,恐怕翻不懂江總,況且”司機看了一眼程筱筱身子下面的輪椅,欲言又止。
程筱筱知道司機指的是什麼,她頓時收起了剛纔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冷聲:“怎麼你是覺得我是個殘疾所以不配照顧予澈哥是嗎”
蒼天良心司機在心中吶喊,自己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程小姐別誤會,我離開,我這就離開江總就拜託你了。”
抵不住程筱筱的目光,司機落荒而逃。
程筱筱等到司機離開以後,把門關上,然後把目光投在了躺在牀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江予澈身上。
程筱筱有些癡迷地看着江予澈的睡顏,她靠近他的臉,嘴巴在江予澈的耳邊輕輕叫着:“予澈哥予澈哥”
江予澈皺了皺眉頭,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