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眼神,凌厲如刀。
看到她如此不安與慌亂,羲皇子顧不敢動了,忙鬆了力度,“好好好,我不動,你別緊張。”
凌微楓警惕地看着他,目光似乎並沒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透過他,看向遠方。
羲皇子顧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了。
自從她回來後,每天都是沒心沒肺地笑着,活潑又開朗。
陽光四射的她,原來也會如此脆弱。
凌微楓有點茫然,感覺到似乎已經沒有危險了,她這才放鬆了下來,疲憊地又躺下,只是抓着被子的手,更緊了。
羲皇子顧沒有再去扯她的被子,而是一遍一遍地用稀釋過後的酒精擦拭着她的臉。
門鈴突然響起,他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卻不想那按鈴之人故意和他作對似的,不知疲倦地按着。
凌微楓不舒服地皺着眉,顯然是被打擾到了。
羲皇子顧眼裏蘊着一層火,猛地站起身來,大力拉開門。
冷冽見他終於肯開門了,雙眼一亮,“羲皇,小包子怎麼樣了”
他邊說邊擡腳往裏面走,羲皇子顧眉眼一沉,揪起他的衣領就往外扔。
“她很好,你可以走了。”
說完砰的一聲甩上門,力氣太大,差點撞上冷冽的鼻子。
冷冽被唬住了,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等反應過來後,也不按門鈴了,直接拍門,“羲皇,開門,小包子究竟怎樣了。”
“開門開門開門,你好歹告訴我一聲,小包子是死是活呀。”
羲皇子顧回到房裏,凌微楓似乎已經熟睡了過去。
他摸了摸她的臉,依舊很燙,擰起毛巾一遍一遍地擦着。
“羲皇”
細若蚊吟的聲音傳來,羲皇子顧手頓住,緊緊地看着她,“我在。”
凌微楓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喃喃自語,“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沒有,我在氣我自己。”氣他自己,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更氣他自己,連去愛的勇氣都沒有,只有知道一味逃避。
“你不要不理我”
她的聲音,沙啞中帶着幾分哭腔,“你是不是以後都不疼我了”
“嗚嗚,我好難受你不要不理我”
“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羲皇子顧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心如刀割。
他摸着她的臉,眼裏流露出的,是癡迷,“小楓,我認輸了。”
他認輸了,他妥協了。
三天,從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感情不過短短三天,可是他卻彷彿過了幾個世紀。
冷漠是一把雙刃刀,刺傷了她,又何嘗不是把他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天知道他這三天是怎麼熬過來的,內心的煎熬,如此漫長,快要把他逼瘋了。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折磨自己呢。
承認吧,他喜歡她,已經不想再忤逆自己的心了。
哪怕是個男人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小楓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