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許安晴失眠了,她看着睡的沉沉的顧祁琛覺得不平衡,乾脆就假裝睡着了,一腳把他踹下了牀,再故作驚訝委屈巴巴睡眼惺忪的模樣問:“怎麼了呀你怎麼掉下牀了”

    “”

    拙劣的演技真的是讓顧祁琛無法忍受,但難得許安晴不因白日的事而唉聲嘆氣了,故而他被吵醒了也不氣:“還能睡着嗎”

    “短時間裏應該睡不着了。”

    顧祁琛爲難道:“我以前聽過一個人唱搖籃曲給我聽,怎麼,你需要聽搖籃曲睡呢”

    許安晴很驚喜:“你會唱搖籃曲”

    “不會。”

    “”那說了不也等於沒說。

    許安晴想着白天裏發生的事,沒忍住好奇的問:“顧總,您和安小姐到底是怎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呀”

    顧祁琛思忖了會:“你真的想知道”

    許安晴立刻舉起手,絲毫不掩飾自己熊熊燃燒着的八卦之心:“想呀。”

    顧祁琛便伸手撐着身子,饒有興趣的摩挲着許安晴睡衣上的花紋,許安晴覺得這動作多少帶了色情的味道,但因自己接下來要聽的八卦能賣一筆好價錢就也不計較了,“安知曉比我小五歲,我十歲時顧家出了些變故,便留宿在安家一段時間。她那時候特別喜歡粘着我,她愛哭,但我最討厭別人哭。”

    哭

    許安晴帶入安知曉的臉,嘆口氣說:“我還真想不到安小姐哭鼻子是什麼樣子。”

    是不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顧祁琛像是許安晴肚子裏的蛔蟲,不客氣的冷笑說:“她哭起來鼻涕眼淚花花的,簡直就是個醜八怪。”

    許安晴皺着眉,還是腦回路清奇的道:“所以你們算是青梅竹馬”

    顧祁琛摸了摸鼻子:“你在喫醋”

    許安晴哼了聲,背對着顧祁琛躺下,耍起了小脾氣,顧祁琛哭笑不得的把許安晴扳回來,想湊過去吻她卻見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只能故作動怒道:“我和你認識的安知曉半分感情都沒有。”

    許安晴纔不信:“安小姐對你情根深種呢。”

    “我不喜歡她。”

    許安晴依舊不願意相信。

    顧祁琛蹙眉沉聲道:“安知曉有喜歡的人,不是我。”

    許安晴不明所以,便想知道原因,剛想問出個究竟卻被顧祁琛給拒絕了:“不早了,睡覺吧。”

    好奇心害死貓,眼看着八卦就沒了,許安晴不依不饒:“我不,我失眠了我睡不着。”

    顧祁琛瞥她:“那我給你找個搖籃哄你睡”

    許安晴眨了眨眼,思忖着家裏好像沒有搖籃,她挑眉問:“你要大半夜的去買個搖籃”

    “不,我有人力搖籃。”

    在顧祁琛扒光了她的衣服當起了電力小馬達時,許安晴終於明白了他那句話的意思:“你你混蛋你明明說你不會在我不同意的時候動我的”

    顧祁琛捉住她的手輕吻:“你現在不就是欲拒還迎嗎反正搖籃搖籃,都差不多,牀都在晃,你肯定能很快睡着。”

    屁。

    許安晴被折騰到大半夜,本來閉了眼就能解決的事硬是拖了一個多小時。

    她咬牙切齒的咒罵

    到底誰他喵的當年說的顧祁琛不舉

    額,好像是她。

    風水輪流轉,她也總算是嚐到了惡果。

    許陳香幼師沒有做太久,就覺得太過吵鬧,小孩子都是被家裏人寵溺慣了,她打不得也罵不得,沒什麼意思,後又誤打誤撞瞭解到城郊有個孤兒院,地界安靜,一月管喫管住,還有一千八的工資可拿,她便去了。

    許安晴擔心她的身體沒好,會很勞累,就要去看她,結果被顧祁琛堵了個正着。

    “不是說肚子疼想在家裏休息,所以不去上班”

    許安晴打着哈哈:“顧總您日理萬機,這點小事就別管了吧”

    顧祁琛伸手攥住她的手不容拒絕的把她塞上了車,冷聲吩咐開車,許安晴剛想抗議就看到他車上擺着的大大小小的零食玩偶。

    她可能已經知道顧祁琛要幹什麼了。

    的確。

    車子開到了城郊孤兒院,許安晴剛下車就被一羣小孩子圍住了,小孩子們一看就是換上了新衣服,雖然拘謹卻依舊笑得燦爛的把自己摘的果子和留下的糖果往許安晴和顧祁琛手裏塞。

    這麼熱情讓許安晴頗不好意思,立刻把顧祁琛車子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一分了。

    都是一些小玩偶和喫食。

    小孩子的心頭好。

    許陳香衝她擺手,給她拿紙巾擦了擦額上的汗,笑罵道:“你還真是的,大老遠來找我就算了,怎麼把女婿也帶過來了”

    女婿

    許安晴臉色詭異,剛想解釋就被顧祁琛捂住了嘴,顧祁琛閒

    適淡淡,恭敬道:“岳母好。”

    你還認的真快

    小孩子去玩了,許安晴用手肘撞了撞顧祁琛,收到那人懵懂的視線難得道:“顧總,他們是不是笑起來特別好看”

    “好看。”

    許安晴悵然說:“他們的身世都大抵相同,父母不是因爲吸毒詐騙入獄就是家暴殺人入獄,他們生活在畸形的環境裏,一日一日的,心也就變得格外冷血麻木。剛開始,他們根本不接納任何人,所以孤兒院纔會搬到了這裏。”

    也是生活在畸形家庭裏的啊。

    他有些明白許陳香爲什麼要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許安晴還在說:“有些人不配爲父母,卻爲什麼要生孩子”

    顧祁琛表示也不知道。

    午飯時,院長頗爲抱歉的解釋他們這裏沒什麼好喫的,就摘了野菜想着給他們嚐個鮮。顧祁琛嚐了口,有些苦,他從沒喫過這些,所以午飯喫的特別少。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許安晴竟然吃了足足一大碗,並且,笑容燦爛。

    喫完了飯,許安晴坐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給小孩子講故事聽,她眉眼籠着從枝椏縫隙裏滲下來的斑駁日光,整個人都籠罩着慵懶系的溫柔。

    她居然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和以往的許安晴不同。

    不過也奇怪,外人都怕他畏他,這麼多的小孩子卻很親近他,許安晴憤憤不平的想,一定是因爲臉的原因。

    忙活了一天,坐上了回去的車,還沒等顧祁琛準備找個好姿勢休息,許安晴已經從懷裏掏出一個蘋果遞給他,解釋道,“他們看出來你喫不慣他們的飯菜,擔心你餓壞了肚子,就讓我給你帶了個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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