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錢,拘留。
事結束。
張蝶又再度買了去外國的機票,她晃着機票不好意思的解釋,“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可能永遠也不回來了。”
許安晴紅着眼去抓她的手,不捨的勸她,“學姐,有空還是回來看看的好。”
張蝶嬌笑着不重不輕的拍了拍她的頭,“我知道,我家還在這裏呢。”
許安晴目送着她登機,回頭試探性的勾了勾顧祁琛的手,被他反手緊緊攥住,顧祁琛側頭看她,就見她難得紅了臉,指了指外面,“我們也走吧”
“行。”
兩個人沒走幾步,看到站在不遠處同樣目送着飛機起飛的慕容,許安晴不想和他打交道,就往前走,再往前走就看到站在慕容身後不遠處的張秉故。
這三角戀
上了車,顧祁琛淡定的三言兩語一筆帶過,“山崖上其實發生的事不少,我安排的人看到了所有過程。張蝶設計要墜落山崖,要慕容救她,但關鍵時刻慕容沒動。”
許安晴知道原因,“慕容身子已經虛弱成那樣了,動也沒用。”
“嗯,何況慕容根本就沒想過動,他要的是張蝶真正死心。”
“這對張秉故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什麼公平不公平愛情這事從來就沒絕對的公平,只有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行,張秉故可比張蝶更瞭解慕容。”
也是。
許安晴唏噓不已,“張秉故真是對慕容有執念。”
顧祁琛淡定解釋,“慕容身患什麼病症我不大清楚,但我知道是癌症,極難治癒,何況慕家現在每況愈下的情況根本不容許他繼續放肆。所以無論是爲了張蝶還是慕家,他都不會往前走那一步。”
於是長時間的對峙,張蝶輸了。
許安晴唏噓着笑,“這樣也行,張秉故我對她的第一印象不好,但她對慕容倒好像並不想外界傳聞的那樣,兩人身家相當,性格互補,或許兩人還真能就這麼過一輩子。”
誰說不是呢。
“愛情是乾柴烈火,矛盾爭吵只能讓彼此更深愛彼此,但婚姻卻是細水流長,稍微的爭吵就能成爲日後矛盾的導火索和突發點。張蝶和慕容都性格高傲不肯低頭和輕易認輸,故而幾年前才因一次極小的矛盾而鬧的不歡而散,以後就算他們真結婚了,估計也不會走的太長久。”
許安晴像見鬼了一樣看着發出這篇長篇大論總結的顧祁琛,促狹的笑:“想不到顧總你還對婚姻這些事研究的挺通透。”
嗤。
顧祁琛冷冷斜睨了她一眼,“我這一生只有一次婚姻,我當然要研究透了,才能維持我的婚姻。”
一次婚姻,那不就是和她
許安晴受寵若驚,“我何德何能,能和顧總您將就一輩子”
顧祁琛驅車發動準備回家,夕陽餘暉多少帶點流嵐光澤,印照着他的臉龐都染色柔和,他聲音也似染色柔光,溫柔的不像話。他說,“沒你,纔是將就。”
事情重心再度停到天宵老爺子這裏,天宵沒想到這件事竟這麼風輕雲淡的就被解決了,既是唏噓三人的行事幹脆,又唏噓這些情感糾葛,半晌,才一聲輕笑:“比我當年處理的好。”
至於這家業究竟花落誰,今晚就要公佈名單了。
天宵翻看着應邀名單,淡定的指着其中空白一欄,說:“加一個名字。”
助理了然,名單要加一個自是容易。
於是晚上顧祁琛就扯着睡眼惺忪的許安晴出了門,收拾了髮型妝容和服裝,滿意的拉她出門,許安晴打着哈欠問:“你又缺女伴啦”
顧祁琛冷靜道:“可能吧。”
他心裏是多多少少知道天宵爲什麼一定要許安晴參加,因爲這家業多半會落在許安晴頭上,他雖未想過這件事,卻也知道得了天宵老先生的家業,再想推翻安家的虛假面目,就會容易的多。
流光溢彩,粲然明豔。
許安晴握着高腳杯不熟練的和顧祁琛周旋生意場上的人,剛找了空閒坐下休息,就被安知曉盯上了,她嘲弄的打量着許安晴,“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還敢出現在這裏。”
許安晴看到她就一肚子火,“比不過安小姐,明的不行來暗的,你以爲你的所作所爲天宵先生沒有看在眼裏嗎你觸犯了天宵先生的逆鱗還敢出席這種活動,你纔是真正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安知曉恨得咬牙切齒,卻是冷冷道:“你能比我好到哪裏去,你以爲顧家會承認你這個兒媳今天這家業,多半不會落在慕容身上,那就只有顧祁琛,顧祁琛一時站風口浪尖,自然有不少八卦媒體都圍着他轉,到時候你就徹底沒用了”
略略略未來的事那誰知道呢,萬一家業落我頭上了呢。”
安知曉嘲笑道:“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真以爲你陪他睡一晚上,這麼大的家業就能給你,你做夢呢”
許安晴下意識的挽袖子,“誰和誰睡了,我勸你好好說話”
“砰”
不輕不重的一聲響,天宵老先生不知何時站在了晚會的正中間,握着話筒冷靜解釋了一通,許安晴剛好只能看到他的背,但卻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聽過。
然後,她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幾乎是瞬間,有無數束燈光照在了她身上,她瞬間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
有人在起鬨着議論紛紛。
無數閃光燈圍着她就開始拍,她被光照的有些恍神,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是老先生。
許安晴沒等驚訝,就聽到老先生輕笑着面對所有人的質疑不解,解釋道,“我的繼承人便是這位小姐,她叫許安晴。”
許安晴回頭看了眼同樣茫然的安知曉。
攤手問,“怎麼回事”
安知曉恨得牙癢癢,“我怎麼知道”
這兩天許安晴顧祁琛慕容都在威脅張蝶轉圈圈,倒是天宵有空閒時間,去調查許安晴的身世,然後去調查安家。發現安家這麼多年都不露面,仔細翻閱對比後終是看出了異常。
缺了一個人。
方淑梅的女兒似乎在這件事裏一點存在感也沒有,這太不對勁。
他立刻給助理打了電話,“針對安家的事暫時先放在一邊,我倒是好像發現了更有趣的事情。”
於是第二日,安家家中就來了不速之客。
天宵。
方淑梅雖不知這節骨眼上天宵屈尊降貴來此的目的,不動聲色的打量着他,終是不確定的叫了聲:“天宵先生”
天宵笑:“是我。”
也是一頓沒什麼重心重點的唏噓和奉承,方淑梅試探幾次都被天宵四兩撥千斤化解,她雖是提心吊膽,卻也自認沒時間和他多做糾纏,剛想着要找理由送走他,卻見他的眼神輕飄飄落在擱置在他旁邊位置的一張全家福上。
上面三個人。
方淑梅和他丈夫和安知曉。
天宵不動聲色的道:“我倒是蠻喜歡安小姐的,覺得我和她投緣,只是不知道夫人你還留有安小姐小時候的照片嗎”
方淑梅一顆心瞬間跳的七上八下:“先生要這個做什麼”
“投緣。”
“啊,幾年前家中意外失火,那些照片都被火燒了,已經沒了。”
方淑梅是會踢皮球的。
但天宵自認商業圈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還能洞察人心,何況方淑梅緊張的太明顯,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天宵輕笑着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淡定道:“我聽說夫人在先前婚外情時,就已生下一女兒,不偏不倚和安小姐年紀相仿,這麼多年過去,安小姐都已經快二十歲了,方夫人的女兒也該這麼大年紀了吧”
方淑梅眸孔皺縮。
她最爲忌憚的便是這件事,若是強行提及一處,她便怎麼也壓不住起伏跌宕的情緒和心神。難道是天宵發現了什麼可那小雜種和天宵什麼關係也沒有,天宵沒必要會爲了她做到這地步。
何況這麼多年過去,那雜種是不是還活着她都不知道。
方淑梅訕笑:“我女兒命薄,七歲的時候染病,高燒不退夭折了。”
天宵不動聲色:“那還真是不幸。”
不再和他打馬虎眼。
天宵上了車,慵懶的掀開眼皮看向旁邊大門緊閉的安家,輕笑着看向坐在一側被他邀來的顧祁琛,問,“許安晴纔是真正的安知曉對吧”對上顧祁琛微蕩起漣漪的眼,天宵確定了什麼,便肯定的繼續說,“我沒猜錯。”
顧祁琛淡定道:“先生要做什麼”
“我我作壁上觀,看笑話。”
“”
顧祁琛輕笑道:“我這幾天的確是有意讓丫頭去爲先生解悶舒心,但並未算計您的心思,只是她無聊您也無聊,所以才做個人情。所以,還請先生看在她人還不錯的份上,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您的家業送誰都無妨,別送慕容。”
慕容。
天宵輕笑:“爲何”
“慕家安家是世仇,如果慕家東山再起,會對丫頭做什麼,我可不敢假想也不敢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