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烏龜緩緩起身,爲她孃親挽了點發際,蓋些被子,徑直離開了這處院子。
在他離開後,蓮姨食指顫動了下,眼角微溼。
藥力消除後,蓮姨緩緩起身,梳洗後,至院子涼亭坐下,怔怔發呆。
他想起了數年前,三個小孩子在她院子歡快的玩耍,餓了搶着她做的桂花糕喫,尤其是那大個子,讓出了自己桂花糕。
想到這裏,她臉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隨即,神情蕭索,喃喃道;“不知主脈如今如何?”
聽着悉索聲傳來,是那兩位侍女來到身後站着,她收起了情緒,平靜道;“昨晚可是有人來過?”
侍女行了一個禮,道;“夫人,昨晚無人來過。”
蓮姨默不作聲,靜靜坐着。
夏雲深院子。
送走了葉胖子後,夏雲深吩咐秋葉帶着從物資堂取回的資源閉關去了。
他則走出了院子,來到陳曉曉的住處。
之前家道落,爲了維持生計,陳曉曉纔不得不做些辛苦的夥計。
可自從次夏雲深和二長老的兒子夏忠打賭贏了之後,陳曉曉不必這番操勞了。
用當時夏雲深的話來說,我娘子可是金枝玉葉,怎捨得讓娘子喫苦,之前是本公子沒出息,如今有個熊樣了,絕不許娘子這般了。
陳曉曉自然美滋滋地甜蜜着,也辭掉了許多粗活,只是自己的衣食住行依舊自己解決。
夏雲深來到陳曉曉住處時,正好看見他的未婚妻在洗衣服,他一臉壞笑地走過去,突然抱起了陳曉曉,嚇得陳曉曉驚呼了一聲。
陳曉曉看着夏雲深來看自己,高興極了,十分開心,道;“你怎麼來了?”
夏雲深嘴歪眼斜地,裝作一副受委屈地模樣,道;“夫君來陪伴娘子有何不對?”
接着,他嘻嘻哈哈地蹲下,一邊幫忙着洗衣服。
兩人洗好衣服涼曬後,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方纔已經在他們的背後看着他們。
陳方纔一臉的笑容,道;“男耕女織,牛郎織女,天造地設呀。”
夏雲深傻傻地笑着。
陳曉曉滿臉羞紅,瞪了一眼夏雲深,埋怨道;“都怪你。”
隨即,她又看向陳方纔,道;“爹,我陪少爺去走走。”
也沒等陳方纔說什麼,羞得頭低垂着看地面的陳曉曉拉着夏雲深的手走出院子。
雖然陳曉曉說陪着夏雲深走走,但是走出院子後,她真的不知道要往那邊走了。
倒是夏雲深在前方半步,悠哉悠哉地走着,經過街巷時,還買了不少的東西。
陳曉曉喜悅不已。
走近了郊區後,陳曉曉訝異道;“少爺,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夏雲深調侃着道;“一對小情侶在這種偏僻寂靜卻又清靜優雅的地方,你說能幹啥?”
陳曉曉羞得滿臉紅潤。
夏雲深笑了下,道;“當然是賞山賞水賞花賞景了!”
陳曉曉停住腳步,不滿地瞪了一眼夏雲深,滿臉的不高興。
待得她看清夏雲深眼挪移的眼神時,又羞燥得不行。
直至走到了一處院門口,陳曉曉這纔出聲道;“我們這是要去蓮姨那麼?”
夏雲深點點頭,推門而入。
在院子涼亭坐着的蓮姨,看着突然推門而入的兩人,神情一下子變得振奮高興,急忙站起身,欣喜道;“方兒,曉曉,你們來了?”
接着,她便走近兩人。
夏雲深微笑行了一個晚輩禮,道;“想念蓮姨了,便和曉曉一同過來了。”
蓮姨喜不自禁,道;“好好好,還算個孝順的孩子,還知道有我這個蓮姨,只是下次便不用帶這般東西。”
三人走至涼亭,蓮姨讓兩人坐下,轉身吩咐道;“去取我那桂花糕來。”
一位侍女笑着離開,不一會兒,取來了桂花糕。
蓮姨親切地看着兩人。
夏雲深狼吞虎嚥,對桂花糕的喜愛,一如既往。
陳曉曉自然不甘落後。
喫完後,夏雲深鼓着嘴巴, 道;“蓮姨做的桂花糕一如既往的好喫,要不蓮姨回我府罷,這樣可以一直喫到蓮姨的桂花糕。”
陳曉曉也是十分期待。
只是聽着夏雲深的邀請,蓮姨背後的兩名侍女,面色變了變,其一名侍女,道;“大少爺,夫人她不適宜那熱鬧繁華之地,這種清雅精緻之地才適合養身子。”
“大膽!”
夏雲深突然怒吼一聲,騰的一下站起來,一臉不善地盯着那侍女。
那侍女倔強地與夏雲深對視一眼後敗下陣來,嘴裏不服氣道;“一個窩囊廢物。”
這句話雖然小聲,這裏幾人依舊人人都能夠聽到。
陳曉曉氣憤不已。
蓮姨輕聲道;“你們兩個先行退下吧。”
“可是……”
那侍女還想多說什麼,可也知多說無益,行了一個禮,道;“奴婢告退。”
兩侍女退下後,他們立馬商議了計劃,一個回去報信,一個在此注視。
其一個侍女從後門出去。
涼亭。
夏雲深對着蓮姨告罪,道;“蓮姨,我失禮了。”
蓮姨微笑點頭,道;“無妨。侍女無禮在先。”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沾着茶水寫了幾個字:“孫雲可能將你煉製成傀儡,小烏龜即將成爲試驗品,救他。”
陳曉曉面色大驚。
似乎是提起了兒子,蓮姨神情痛苦,她知道昨晚小烏龜回來過,也知道小烏龜說了什麼。
夏雲深神情平靜,仿似這一切他早知道。
三人都不再說話,這寂靜的氣氛延續了一會後,夏雲深道;“蓮姨,回來吧,這樣我們可以經常喫到你做的桂花糕了,小烏龜也會開心的。”
蓮姨眼神瞬間暗淡,隨即又恢復了原樣,喃喃道;“是我連累了他吧。”
夏雲深微笑道;“蓮姨,不要這麼想,一切都是未知數,纔剛剛開始,回來吧。”
蓮姨看向夏雲深,不知怎麼的,她眼的夏雲深跟傳聞的夏雲深不一樣,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陳曉曉一陣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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