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巴不得可以馬上抓到證據,然後把陸淮寧給徹底打倒,再踏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帶着鍾睿瑤這個臭女人,一同滾出軍區大院。
沒有到十五分鐘,也就是十四分鐘剛過一點。
他辦公室的門上響起了幾下輕微而猶豫敲門聲。
可見,門外站的人非常心虛。
在得到了允許後,就看到門被慢慢地推開了一個小縫兒,一個白麪斯文的年輕男子探頭探腦地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雖然長相不錯,文質彬彬的樣子,但卻給人一種輕浮和卑微的印象。
薛構亮看着他,心裏怎麼也生不出好感來。
這個男人對着薛構亮點頭哈腰地一笑,接着,當他的目光接觸到了徐明渠的時候,不由得十分喫驚,“徐長官,你這是怎麼了”
徐明渠用手一捂臉,對梁宇喫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沒怎麼,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而後,徐明渠轉頭對薛構亮說:“這個是梁宇,當初他能到軍報記者部,還是多虧你的特批條子呢。”
梁宇這個名字,薛構亮有印象,當初徐明渠來找他,說他是陸青山的準女婿,讓自己批准他入職軍報記者部。
起初薛構亮還聽奇怪的,自己這邊一向跟陸派不對付,陸青山的準女婿怎麼回求到自己的門上來。
後來,聽徐明渠的一番解釋,他才大致瞭解了情況。對梁宇這個人,他是沒有見過面,也沒有給予太大的希望,不過礙於徐明渠的面子,才勉強爲之。
但是沒有想到,這個梁宇今天居然起來大作用,帶來了很重要的東西。
“快,快拿出來。”
薛構亮催促着梁宇,貪婪的之光從他眼中放射出來。
梁宇本來還想借此機會,跟機要祕書這樣的軍區高層過套套近乎,以便自己日後鋪路。
可惜,這位機要祕書大人似乎對自己沒有什麼興趣,連個正眼都不瞅自己,只是對自己手裏的東西感興趣。
也罷,自己這回立一次大功,自然可以讓他跟徐明渠對自己都青眼有加。
想到了這裏,梁宇小心翼翼地從貼身的衣兜中掏出了一個小東西,灰溜溜,圓嘟嘟的。
“這不是搞情報專用的微型攝像頭麼”薛構亮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一般都是特工使用的東西,梁宇這麼一個非戰鬥的文職人員手裏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您真是好眼力啊。”徐明渠對薛構亮挑起了大拇哥,不經意間他又奉承了一回領導。
“莫非,陸淮寧通敵賣國”說出來這個話,薛構亮自己都不怎麼相信。說陸淮寧能通敵賣國,就跟說他能生出來孩子一樣令人不可思議。但是,如果不是這樣震驚世人的情況,那徐明渠又何以有信心說梁宇帶來的證據,可以讓陸淮寧一蹶不振呢。
“他沒有通敵賣國,但是他通姦啊。”徐明渠對薛構亮說,“有傳說陸淮寧對男人感興趣,我想這也許並非空穴來風啊,梁宇又是咱們自己的人,所以,我就想着要驗證一下。”
徐明渠長得是濃眉大眼,方臉闊口,典型忠厚英武的軍人面貌,但不代表他不狡猾,不心機。
只是這樣的人,僞裝很好,一般都是讓人防不勝防的狠角色。
“趕緊調出來視頻,驗證一下。”薛構亮瞬間就領悟到了徐明渠的用意,陸淮寧鬧出作風問題來,足可以讓他身敗名裂了。
薛構亮按動遙控器,將自己辦公室中的投影屏幕個降落下來,同時,拉動窗簾,用厚實的簾布將外面的光線給遮擋起來,以求達到最佳效果。
黑暗中,三個人興匆匆聚到了一處,六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上的影像。
從會場走出來後,鍾睿瑤的心情很不錯,她自認爲對薛構亮這種無恥之徒的打擊報復是非常到位的。
誰讓她心情不爽,她就讓誰心情不爽。
也有很多女兵跟着鍾睿瑤一起從會場中走了出來,雖然她們不太敢公然同鍾睿瑤走得太近,但還是有很多的人,對鍾睿瑤的大膽潑辣,當衆羞辱薛構亮的行爲在心中暗自叫好。
鍾睿瑤可以從她們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中看出來,她們對自己的認同和支持。
直到鍾睿瑤坐上陸淮寧的凱迪拉克車子的時候,她依然在回味着會場上那一幕情景,自己直接把薛構亮給弄短路了。
&
nbsp;過癮,真是過癮。
而坐在車子中的陸淮寧,相比自己喜怒形於色的老婆而言,就沉穩平靜多了。
他翹着二郎腿坐在車子中,低着頭認真地翻閱着膝頭上攤開的關於伊蘭自殺案件的那一厚摞材料。
本來按照他原計劃,應該是今天在單位把這些材料通讀一遍。但是,因爲事情發生了變故,他今天在辦公室中,把應該用來審閱材料的時間用來打人了,所以,現在就只好在下班後加班加點進行閱讀了。
下次,如果遇到相同的情況,不能這麼魯莽了,而應該更科學地安排處理步驟。他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最有效率的安排是,應該充分利用時間,不計前嫌地同徐明渠坐下來好好地分析案卷。然後,利用下班後的業餘時間,再把徐明渠痛扁一通就對了。
這樣,當自己是下班後加練了一場健身訓練課而已。
想到這裏,陸淮寧微微一笑,深邃俊美的容顏上露出迷人的神采,風姿優雅而高貴,再配上一身筆挺的軍裝,簡直是帥出了天際。
看到這樣安靜溫柔的陸淮寧,很難有人會把他同幾個小時前,痛扁徐明渠時候的那個瘋狂兇狠的男人聯繫到一處。
“你在笑什麼”鍾睿瑤歪着頭好奇地看着他,不解地問。看個公文能看笑了
“那你又在笑什麼”陸淮寧發現,儘管他可以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全神貫注地研究地圖,而不被耳邊的槍炮聲打擾到一分一毫。但卻無法在這個傻妞面前,集中精力,把膝頭的東西給讀完。
所以,陸淮寧索性就把資料給合上了。
“我先問的,應該你先來回答。”鍾睿瑤不喫虧的樣子,她俏皮地看着陸淮寧,美麗的面龐彷彿是一朵綻開的潔白蓮花。
“我後問的,後發置人,所以該你先回答。”陸淮寧淡雅一笑,慵懶向後一靠,深邃烏黑的眸子中是戲虐。他說話的時候,完全是哄小孩子的口吻。
鍾睿瑤一嘟嘴,算了,誰先誰後說都無所謂的,她懶得跟陸淮寧在這些瑣碎事情上墨跡時間。
而且,她現在確實是心情興奮,迫不及待的想着跟陸淮寧來分享剛剛在會場上發生的事情。
“這話從頭說起,你不是讓我去開會麼我出了門”說到了這裏,鍾睿瑤突然想起了一個件事情,先不說薛構亮如何被自己給捉弄,而是應該先把安琳琦告訴自己的消息跟陸淮寧講了。
梁宇跟徐明渠打得一團火熱,這說明,他是暗藏在陸家的奸細啊。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陸淮寧聽到了鍾睿瑤的話,卻沒有顯得過分意外。他從房車的酒櫃中拿出兩個杯子,爲自己和鍾睿瑤各倒上了一杯蘇打水。
“你早就知道了”鍾睿瑤有些失落,她還以爲自己是挖掘到了一個獨家情報呢,可以讓他大喫一驚。沒有想到,他還是比自己提前了一步。
“你沒有感到奇怪麼,最近我沒有讓你到我臥房中來。”
“我沒有留意啊。”鍾睿瑤到底還是個粗枝大葉的女人,對這些細節問題,她根本不走心。
經過陸淮寧的一番提醒,她才反應過來。你還真別說,最近每當陸淮寧對她動手動腳“耍流氓”的時候,犯案地點都不是在他的臥室中。
陸淮寧不禁搖了搖頭,幸好自己不像鍾睿瑤這麼馬虎。否則,他跟鍾睿瑤之間那些親密狎暱的舉動,還不都要被微型攝像頭給拍照下來麼
那麼京都軍區的“豔照門”就瞬間爆發出了。
輕抿了一口微甜的蘇打水,陸淮寧的臉上泛着一個嘲諷輕蔑的笑容。
梁宇鬼鬼祟祟的,自以爲把微型攝像頭僞裝成吊燈上的一枚螺絲釘,就可以矇混過關,隨意偷拍了這也未免太不把他陸淮寧放到眼睛裏了,他可是特種部隊出身的老手,這些招數都是他玩得不原因再玩的庫存貨。
不對,也不能說是梁宇沒有把他放到眼睛裏面,而應該說是指使梁宇的人,比如說徐明渠那幫人,太過小看自己了。
所以,說徐明渠今天捱打一點都不冤枉,他跟自己對峙了這麼就長的時間,爲什麼沒有一點點的長進呢,還是會下出來梁宇這麼一步臭不可聞的昏招出來。
算了,估摸着現在這個時間,梁宇也差不多應該把微型攝像設備給取了下來,應該是遞送到了徐明渠的手中了。
那麼自己精心爲他們準備的“好節目”,此刻差不多也要開始上演了。
想到這裏,陸淮寧端起杯子,對着空中遙遙一祝,不花錢的戲,希望你們看得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