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鑑定從她的本心來說,無論陸淮寧給她多少錢,她都不想做,因爲感到噁心。沒料到陸淮寧這個人外表瀟灑俊朗,內在卻這麼齷齪下流,她只能說,幸虧白薇薇跟他的訂婚儀式化成了泡影。
但現在這個鑑定是她從上級領導那裏接到的任務,不管她內心的反感如何,她都必須完成。
“這樣就對了,科學是客觀而獨立的,操作者的主觀與好惡不應該影響到鑑定結果。”白薇薇對着自己的同學淡然一笑,溫柔出塵,眼底中沒有半點憂傷和焦慮,只是一片純明。
周衛婷對她這樣超脫的態度,表示驚愕。
在這樣的愕然情緒下,她開始着手準備dna鑑定的實驗了。
只是周衛婷不知道,在她忙碌的身後,白薇薇就在隔壁實驗室中,一邊假裝在忙碌自己的科研研究,一邊則是在用眼角餘光偷偷地觀察着這方面的一舉一動。
她看到,周衛婷將幾根細細的頭髮給放到了標明“子系樣本”的透明塑料袋子中。
這是從那個小破孩的頭上得到的髮絲,她轉瞬就明白過來,周衛婷就準備用這個的dna來跟陸淮寧的dna進行比對。
鍾睿瑤,別看你已經回到了這裏,但是,你卻沒有辦法跟我爭奪一分一毫,因爲陸淮寧是我的。
此時,她玫瑰色的脣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下一步該怎麼辦她已經心中有數了。
不過這個世界如此大,雖然大家都頂着同一片藍天,但不同的人所懷的心情卻是大相徑庭的,有人歡喜,有人愁。
白薇薇這邊心情淡定,可是穆朗皓這邊的情況卻是正好相反的,完全是慌亂失措的狀態。
他本來正在這邊拍戲呢,按照劇情的需要,他飾演的指揮官正站在會議室中,指着一張掛在牆上軍用地圖,給屬下講解進攻時候採取的路線和計劃呢。
“我們要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表面上擺出在a地點準備大舉登陸的樣子,但實際上我們真正的登陸地點在”隨着他的話音,他將手指從地圖上的a點,挪到了b點的位置上。
就在此刻,突然,突然一道銀色的白光從穆朗皓的額頭前面掠過,將他額前的幾根頭髮給削了下來,差那一丁點兒就刺傷了他的面頰。
一柄軍用匕首,赫然紮在了地圖的b地點上,再往旁邊不過一釐米的地方,就是穆朗皓的手指了。
好危險啊,如果穆朗皓伸手的動作稍微快點,他這根手指頭就保不住了。
“你們究竟在幹什麼”穆朗皓顧不得演戲了,馬上從那張危險的地圖前面跳開,滿臉怒容地朝着劇組人員所在的方向咆哮地喊了過去。
這一看就不是那種用紙殼糊的道具匕首,這可是個真傢伙。
啊,是劇組中哪個無聊的人在這裏練習小李飛刀呢,差點弄出來人命好不好。
而此刻,包括攝像師、導演在內的人也都生氣了,轉過頭去,發出了憤怒的質問:“是誰在哪裏搗亂呢,從片場裏面滾
出去。”
這麼一組長鏡頭下來,演員表情到位,臺詞流暢,沒有ng,眼看着這條就能過了。結果,半道上突然飛出來一把匕首,硬生生地將這條戲給毀了。而且,差點就鬧出人命來,這個突發事情,豈能不令大家憤慨呢。
甚至沒有人敢大聲喘氣。
一雙黑色閃亮的軍靴,出現在衆人的視線裏,再往上看是修長筆直的軍褲,然後是挺拔整潔的軍裝上衣,金色的扣子璀璨發光,每一個釦子都扣系嚴正。
軍領之上,是陸淮寧那俊朗無邊的臉,深邃清冷的眼眸,兩道劍眉斜飛入鬢,兩片薄脣抿出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人叫我從這裏滾出去”他眼眸一轉,便放射出令人膽寒的眸光。
在這裏沒有人不認識陸淮寧,京都軍區特種兵大隊指揮官。
在這裏也沒有敢叫他滾出去,因爲劇組拍攝的地方,正是他的地盤。
“我們滾,我們滾。”劇組人員都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立刻連滾帶爬地往外撤。
“唉,你們別光顧着自己,我也要走。”穆朗皓見勢不妙,如果這裏就剩下自己跟陸淮寧共處一室,那無疑於是羊如虎口。
但是,別人想走可以走,但是輪到了他,走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咣”一聲,陸淮寧的黑色軍靴已經踩到了桌子上,一下在出現他的眼前,擋住了去路。
陸淮寧眸底閃爍着狠厲,薄脣邊含着冷笑,“我有話跟你談。”
說着他上前一步,將那邊插進地圖中,剛纔差點將穆朗皓手指給剁下來的軍用匕首給拔了下來。他一邊拇指輕拭着匕首的刃口,一邊用陰沉的目光盯着穆朗皓。
他一想起那天穆朗皓滿目得意,跟鍾巡艦兩個人擁抱一處,一口一個爹地,一口一個兒子的互相親熱勁頭,他心裏的恨意驟然而生。
穆朗皓這個混蛋,就彷彿是一顆迷入眼睛中的沙礫一樣,不把他給弄死,簡直難消心頭之恨。
穆朗皓看陸淮寧手中的匕首,再環顧下自己身子周圍那二十多個特種兵戰士手中的槍支,他感覺到自己生存下去的希望可謂是渺茫。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想跟我談什麼”穆朗皓聲帶孱弱,底氣不足,與其說是談話,不如說是一種哀求。但是他心裏有隱隱的希望,不管怎麼自己身處法制國家,上有法律下有軍紀,陸淮寧他敢公然殺人
還沒有等穆朗皓反應過來,他的衣領就已經被陸淮寧給抓到了手中,接着那柄軍刀的刃口已經抵到了他的喉結上。
穆朗皓緊張地看着那鋒利的刀口,皮膚上傳來的刺痛和冰冷告訴他,這個不是拍戲中用的道具,而是真傢伙,陸淮寧的手指稍微一動,自己這邊氣管就被切開了。
“你現在還有什麼疑問嗎”陸淮寧的聲音陰惻惻地響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