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妻命剋夫:病弱軍少,求放過 >七百一十五 竟然是她
    鍾睿瑤儘量不去往最差的方向去構想這個男人,但到了現在,事實證明,這個男人邪氣凜然,嗜殺成性。

    她身爲一名特種兵戰士,接觸過形形色色的罪犯和兇徒,憑她的經驗可以判斷,也許這裏所有的人加到一起,都未必抵得上這麼一個男人的兇險程度。她感覺自己就好像事一個糊塗的獵人一樣,爲了躲避羣狼的攻擊,卻躲避到了老虎的身後。

    鍾睿瑤眯起眼睛,用凝重而戒備的目光打量這個男人,雙手不有自主地緊握成拳。方纔,他們兩人之間那短暫的親密與聯繫,已經蕩然無存了。

    “親愛的,你先走吧,我在這裏惹了點小麻煩。”方令濤背對着鍾睿瑤,他不想看到她眼中浮現出的對自己的敵意和斥責,他喜歡在自己的記憶中留下她那多情的眼波,她嫵媚的姿態,還有她聽到自己喊她老婆的時候,雪白光潔的面頰上浮現的嬌羞紅暈。

    他更怕自己目睹她離開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上去,將她擁抱到懷中,再不放手。

    今天的見面,對他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的禮物了。在分別數年之後,他活着,她風采依舊,這就夠了。方令濤需要韜光養晦,積蓄力量,他心裏很清楚,必須要打倒了陸淮寧以後,這個女人才會真正地屬於自己。

    而在陸淮寧沒有死亡之前,他對她的擁有,不過就是像今天這般的一時半刻而已,比夕陽停留在天空的時間還要短暫。

    今天的分開,是爲了以後長久的廝守。

    “我的灰姑娘,你就回家去等待吧,王子會帶着水晶鞋來找你的。”方令濤擡手,對這鐘睿瑤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無論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有多麼的纏綿溫柔,也無字句裏面是多麼的浪漫唯美。這都無法令鍾睿瑤的心,產生悸動或者漣漪。她不想多停留在這裏一分一秒,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她的心裏,如同一個幽深的黑洞,致命的吸引力,無邊無際的冰冷,無法被看透,不可被預知。

    一股寒意從腳底躥升到頭頂,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就在剛纔,自己竟然是被這麼可怕的一個人給挽救了。

    鍾睿瑤不清楚,他出手幫助自己的動機是什麼,她現在也沒有心情去仔細分辨,她只想儘可能地遠離這裏,離開這個如夢魘一般可怕的男人。

    夜風中,那斑駁的樹影,腳下踩着冰冷而堅實的路面,這些感覺上的反饋,明確無意地向她傳達了一個信息,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可怕的建築物,也遠離了那個神祕殘酷的八字鬍男人。她置身戶外,擡頭看着天上一輪尖尖彎彎的皓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兒子那潔白圓潤的小臉兒。她剛剛平復的情緒,瞬間又凌亂起來。

    從她接受任務開始,到今天爲止,算起來已經整整一個禮拜沒有見到兒子了。

    這是從他出生以來,母子間分隔時間最長的一次。她現在感到又累又冷,又餓又困,但是她此刻最想辦的事情,並不是去解決這些飢寒交迫的問題

    ,而是想要把兒子擁入到懷裏,親上一千遍,一萬遍。

    她能夠活下來真的是幸運。她不懼怕死亡,而是害怕在死亡後,就跟兒子陰陽兩隔,無法再見了。

    什麼任務未完成,什麼殺手未逮捕,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現在就想回家,抱住兒子。

    鍾睿瑤擡頭,在夜色中分辨了一下方向,而後她決定從這裏往北行走,穿過這片破敗的廠礦居民小區,以最短的距離達到公交主幹道。

    那條幹道,如同是京都市的一條主幹血管一樣,二十四小時都會有車輛往來穿行,自己可以攔下一輛車子,重新返回到充滿光明和溫暖的正常人的社會當中去。

    如今她也顧不得腳下的疼痛了,擡腿就朝着那個方向奔跑。

    可是僅僅跑了十來步後,她卻停了下來。

    她佇立在夜風中,側過頭來,仔細傾聽。

    她的耳力很好,比起普通人要敏銳很多,尤其是在這麼寂靜的深夜中,周遭的動靜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她之所以會停下步子,是因爲背後傳來了聲音,那是有人的腳步聲,並且正朝着她這邊不斷靠近。

    莫非是那個八字鬍男人鎮不住局面了,會所中的人闖出來搜尋自己了要不然,就是有人對自己的身份產生疑問,故而在後面跟蹤,想要看看她究竟會到哪裏去。

    鍾睿瑤自然是非常渴望能夠到達安全地帶,但是她心裏更清楚,自己如果行事不夠謹慎,暴露了軍方的背景,那麼無疑會打草驚蛇,讓對方有所察覺,那麼就會爲以後的行動和部署增添無窮無盡的麻煩。必須把身後的跟蹤的尾巴給清除掉纔行,她心中暗想。她的想法沒有錯誤,只是在這個時候,鍾睿瑤並不知道,其實她的軍方特工的身份,早就被方令濤給識破了。他們兩個人處於信息不對等的狀態下,他對她的底細一清二楚,而她對他,卻是無法窺探。這並不是因爲她太笨了,只是因爲對手太過於狡猾和城府了。

    此刻,鍾睿瑤屏息凝神,聽着腳步聲距離自己所處的位置是越來越近。

    她的右手早就摸到了配槍的位置上。如果發生任何的異動,從拔槍到射擊,她可以一氣呵成,在兩秒鐘內完成全部動作。

    終於,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是一男一女,男人走在前面,花白的頭髮表明,他的年紀至少在五十以上,他手裏拎着一條鐵鏈,而鐵鏈的另一端則是系在女人的脖子上。

    也就是說,男人如同牽着一條狗一樣地牽着這個女人。在這麼詭異的行進方式下,這個女人居然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低着頭,唯唯諾諾地跟在男人的身後。

    如果事情僅此而已,那麼也就罷了。最讓鍾睿瑤感到無比驚訝的是,這個女人她竟然還認識。

    沈曼

    對,沒有錯,這就是沈曼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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