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到鍾睿瑤並不走,而且,她剛纔還喊出了沈曼的名字,心裏就產生了危機感。

    他買這個女人回去,無非就是感覺這個女人年紀大,皮相還不錯,價格還算便宜,自己先弄到手裏開開心,然後可以利用她的身體乾點生意。就算沒有辦法賺到大錢,但接一個客人,賺個三塊五塊,積少成多,也可以有點收入。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深夜空曠,鍾睿瑤不過是個孤身隻影的女人,再看她的面容,才發現她竟然是個絕美清秀的大美人。可以說,比自己拍下的這個半老徐娘,要超過數十倍啊。

    他的臉上涌出了邪淫和貪婪的神色。

    自己乾的灰色行當,早就把良心丟給狗吃了。他有什麼可怕的,他應該高興纔是啊,這不是白上門一份大禮麼。自己把這個女人給劫下來,收到手裏,無論是自己享用,還是推出去招攬生意,那都是上佳的選擇。

    早知道這樣,自己不應該在拍賣會出手了,還浪費了一筆小錢。他一邊在心中遺憾着,一邊伸手從腰間拽出一把匕首來。

    “既然你們兩個認識,我就乾點好事,讓你們兩個聚到一起,共侍一夫。”他握着匕首,眯着眼睛,幽幽地對鍾睿瑤說:“乖乖跟我走,我對小美人兒很有耐心,但我的匕首可沒有耐心。”

    不過,他卻不知道,比他匕首更沒有耐心的是鍾睿瑤的槍口。

    很精緻小巧,工藝和造型堪比裝飾品的一把手槍,此刻槍口已經抵到了他的額頭上。

    “你給我站到一邊兒去,老實地等着。我認識這個女人不假,但我卻不會救她,因爲她是我的仇人。目睹到她落到今天的境遇,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鍾睿瑤的手指纖細漂亮,如同青蔥一般好看,她拿槍的姿態卻是威風凜凜,高傲冷豔的,讓男人感到惶恐無措。

    男人丟下了匕首,雙手抱頭,退後幾步,蹲到了地上。他果斷是老實下來,不敢起任何的邪念了。

    鍾睿瑤走到了沈曼的跟前,居高臨下,用蔑然地神情看着沈曼:“看到你落魄到了這樣豬狗不如的境地,過得這麼悲慘,我也就放心了。”

    從她的本性來說,鍾睿瑤是個善良勇敢的女人,如果是路遇到別的女人遭受到這樣的慘況,她會拔刀相助,出手解救的。可是,今天情況不同,目睹沈曼這樣的狀況,她感到欣慰和高興

    她以前恨不能可以親自將沈曼他們給逮捕歸案,讓法律給予他們的懲罰。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們所遭受的懲罰,遠比法律手段嚴厲和殘酷得多。那就讓沈曼這幾個人,這麼渺無音訊下去吧,直到最後死於籍籍無名的角落中。

    按照現在的情況看,把沈曼逮捕後,再投到監獄裏去服刑,對沈曼而言,大概是比天堂還要享受的待遇了。

    對敵人給予同情心,是一件愚蠢而可笑的事情。鍾睿瑤可不是一朵白蓮花,她沒有那麼泛

    濫絕堤的善良。因此,她會記住這次相遇,但永遠不會向任何人提及。

    “真不虧是母子啊,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孩子,連說出的話都是一模一樣的狠毒。”沈曼咧開嘴巴,咯咯地笑了,眼角和嘴邊,都是笑出了皺紋。她以前皮膚保養得水嫩,如同新剝殼的雞蛋一樣,毫無瑕疵,但現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磨後,她老態畢現,失去了昔日的風采。

    “鍾巡艦是個好孩子,狠毒的人是你們”身爲母親,鍾睿瑤不高興聽到有人用貶義詞來詆譭自己的兒子。

    鍾巡艦是個聰穎、單純的好孩子,他沒有傷害到誰,卻被沈曼視爲了眼中釘,肉中刺,還被沈曼他們給合謀綁架了。他有什麼錯,他又怎麼會是狠毒的呢,犯下錯誤,本性狠毒的女人,正是沈曼好麼。

    鍾睿瑤對沈曼顛倒黑白是非的本領,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她這麼歪曲事情,攻擊鐘巡艦,讓她感到生氣。

    “你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兒子,他怎麼自願被我們給綁架的,又是怎麼去同人販子聯手的,將我們幾個人給買了處理品的價格,而那筆帶血的錢,他又是怎麼花出去的。”沈曼用手將脖子上勒得很緊的鐵鏈子給鬆了一下,讓自己感覺舒服一些,“你以爲你兒子是什麼好東西,他的那份心黑手辣,你見識過麼”

    “你現在精神正常麼,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鍾睿瑤自然是不能相信,沈曼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栽贓和污衊他們母子二人,都已經是習慣性的舉動了。

    自願被綁架,還能勾結着人販子把沈曼他們給賣了一筆錢出來,鍾巡艦才四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沈曼不是在編造彌天大謊,就是在這裏發癔症,說胡話呢。

    “我沒有精神病,我說的都是真的,這裏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是用我們三個人的眼淚和血珠凝成的。”沈曼勃然大怒,眉目橫立。

    她要把一切都給說出來,在那場綁架中,從一開始,他們三個人就是無辜的犧牲品,而鍾巡艦纔是深沉毒辣的謀劃者。她感覺委屈無比,三個加到一起年紀一百多歲的成年人,居然栽倒在一個四歲孩子的手裏。他們以爲每一步就更靠近了財富,卻不知道,這是自掘墳墓,每一步都靠近了深淵。

    沈曼情緒激動,滿嘴冒着白沫子,手舞足蹈,如瘋如狂,也不管鍾睿瑤有沒有在聽,反正她將那場鬧劇一般的綁架事件整個過程,還有自己積壓在心底的怨氣和恨意,全部都給噴發出來。

    “鍾睿瑤,現在你終於聽明白吧,我現在落到這個境遇中,都是你兒子幹出來的好事”沈曼咬牙切齒地說,“你們母子不是好東西,從你們來到陸家門上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了。可惜,就是我心慈手軟,當初沒有把你,還有你肚子裏面的孽種給除掉,才導致了我今天的敗局。”

    這一番話說了這麼長的時間,消耗掉了沈曼大半的體力,她氣呼呼地喘着,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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