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梅臉色忽然間變得紅彤之極,忙側過頭,躲開了他的嘴巴,想說什麼,卻也說不出來,就感覺即將墜入地獄一般,渾身痠軟無力,緊張得要命。
其實龍自揚心裏也在猶豫,要是按着兩人現在這股暖昧勁兒,就算自己真的吻上去,估計她也不會生氣,可就怕她心裏不太願意,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強吻了她,以後與她如何相處更可怕的是,這妞一向對自己就有成見,今晚吻到了她,以後就再也沒有親近她的機會了。
想到這,他強忍着身體裏的衝動,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剛纔爲什麼拿水撩我”周玉梅似乎看到了逃出生天的曙光,斜眼看他一眼,道:“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就是突然想想那樣”說完不好意思的笑笑,很快反問道:“你爲什麼給我洗腳你不覺得給女人洗腳丟人嗎”
不得不承認,洗腳是一種侍候,讓人侍候的感覺非常好,從小失去母親,周玉梅都記不得媽媽給自己洗腳時的感覺了
龍自揚道:“不覺得,一點都不丟人。別人想給你洗還沒機會呢。玉梅站長,你怎麼哭了,感動了嗎你真的沒必要感動的,我這個人賤,就喜歡給美女洗腳,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我就天天侍候你”
周玉梅心頭一甜,道:“那你把襪子也給我洗了吧”龍自揚:“嗯,還有嗎”周玉梅忍不住笑道:“如果叫你洗內褲呢”龍自揚問,“這不是開玩笑吧”周玉梅頭一低說:“不是”龍自揚想也沒想,站了起身。
“你去哪兒”
“等你脫啊”
“脫”
“你穿到身上,我怎麼洗啊”
“給我回來”
“這不好吧”
“你滿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沒什麼,只要你玉梅不生氣。”
龍自揚蹲下身子,把她襪子撿起來扔到臉盆裏,端起盆去院子裏洗襪子去了。
周玉梅緩緩坐起身,望着他離去的方向,仍覺得臉皮燙身子熱,擡手撫額,半響後微微搖頭,又幽幽的嘆了口氣,忽然使小性子一樣的往空中踢了一腳,踢完這一腳不知道想到什麼,忽又撲哧笑出聲來。
絲襪輕薄,容易被風吹落,所以龍自揚洗完之後沒有晾在院子裏的晾衣繩上,而是拿回了房間,放到椅背上搭好,此時閒下來,也有空回想剛纔在她房間裏生的那旎旖一幕,心中得意萬分,原來她也不像是表面上那樣的冷淡涼薄,會調笑也會打情罵俏,比自己想象中單純,也容易親近多了。
親近龍自揚陡然被不經意冒出來的這個猥瑣的念頭弄得自責不已,周玉梅冰清玉潔,而自己卻是萬惡之身,自己那配得上別人,想想都是罪惡
反正自己睡不着,還不如去山上看看喬曼吧,順便給她燒點錢,畢竟她那麼漂亮,到
爲了不影響到周玉梅休息,出去的時候,龍自揚門是輕輕關上的,還怕電燈的響聲驚醒了她,特意把燈留着。
山村的夜晚很靜,除了偶或幾聲狗叫之後,就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月亮很好,龍自揚並不要帶上手電,藉着月色,他很快穿出村子,來到了村後的小山坡。
山坡並不高,站在坡頂,整個村子的全貌都看得見。
坡頂原本是一塊菜地,是趙鐵柱家的,沒想到因爲一句無意的話,如今卻成了喬曼的墳墓,她將永遠地呆在這裏了。
菜地旁邊有一塊森林,那正是龍自揚將喬曼抱去的地方,事後曼兒便偎在龍自揚赤裸的懷裏說,等有一天她死了,她願意呆在這個地方。
所以後來喬曼走了,龍自揚便找到趙鐵柱,趙鐵柱馬上答應了,因爲喬曼是他們周家的恩人。
“曼兒啊你怎麼就狠心撇下我就走呢”
與此同時,周玉梅也正坐到牀上,儘管是兩牀被窩蓋着,但腳還是特別地冷。
剛纔去了趟廁所,那冷風吹到耳朵邊,就像刀子在割搓了搓手,然後捏了捏耳尖,“誒,這傢伙怎麼沒心沒肺,躺下來就能睡着”
在準備關燈之前,周玉梅看了看門口,心裏暗道一聲,便鑽進了被窩。
這傢伙其實是蠻細心的,他知道村部那廁所髒得要死,將裏面打掃得乾乾淨淨,就連那扇開得不是很高並且爛了半邊的窗戶也用報紙提前給蒙上了,要不是他,剛纔自己的小手也不會解得那麼爽呢
周玉梅是身寒的體質,一到了冬天,她把好米娟帶到牀上來暖覺,兩人摟着摸着,暖和了這才各做各的夢睡了,當然米娟走了之後,她可以用上電熱毯,可是這是在鄉下,哪來的電熱毯。
“玉梅,你這麼怕冷,真要找個男人給你暖被窩了”米娟的笑臉又浮現出來。
“你說什麼”周玉梅騰地坐了起來,可房間裏空蕩蕩的,那裏有米娟的影子。
周玉梅知道自己冷得幻覺都有了,想想隔壁睡得這麼香,心裏一點不平衡,
“我不睡,你也不想睡”拿起鞋子咚咚地對着牆面敲了幾下。
“怎麼了不可能睡得這麼沉吧”周玉梅又敲了幾下。
“敢不成這廝是發了什麼疾病吧,喝了那麼多的酒”周玉梅是個醫生,當然知道酒精瘁死的危險。
龍自揚的房間,門開着,就只一張牀,上面哪還有龍自揚的影子。
她走了進去摸了摸被窩,感覺到被窩裏冰涼冰涼的,說明龍自揚根本就沒在被窩裏睡過。
上了香,燒了紙,又和墳頭說了一會兒話之後,龍自揚才覺得身上有些涼了,又想着明天還有事,眼淚一抹,這才下山。
鳳陽有個風俗,去新墳那是要洗臉洗手才能回家的,所以在進入村子的時候,龍自揚沒有直接選擇去村部,而是向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