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如果不是遇到牛鞭，那麼姚六菊的兒子只有坐到醫院裏等死，姚六菊跳河自殺，一家人只有家破人亡
這就是公平的最終定義，它只是相對的。
“你知道，二十萬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對於一般家庭來說，這就是全部的家產啊，牛鞭這麼無私地幫助你，足見他是一個有義有情的人，是一個值得託付的好男人啊”看到姚六菊哭了，龍自揚認爲開口的機會到了。
“而且，牛鞭還對我說過了，他是一心一意喜歡你，是鐵了心與你過日子的，當然了，他也說了，他之所以無私地幫助，並不需要你回報他，如果你因爲選擇回報而答應嫁給他，那大可不必，姚六菊，遇到這樣的好男人，你可不要錯過啊”
“龍幹部，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可是”
“還有什麼可是的呢我可以負責的對你說，像牛鞭這樣鑽石王老五，臨山縣想嫁他的女子都多到排隊了咧”
“嗯，知道牛總是個難得的好人遇到他是我姚六菊一生的福分，我答應嫁給他了”
“那你還”
姚六菊胸大並不無腦，知道在病房的時候，性格比身體還要豪爽的牛鞭一定什麼事都給龍自揚說了，她當然知道龍自揚說的什麼，長嘆了一口氣，
“正因爲我愛他，所以我纔想了結我的一樁心願，否則，就算嫁給她之後，我也會常常會想着它，所以也並不敢保證我的身體不會軌，龍幹部，你說句實話，如果是一定要出軌的話，換作是你，你希望這樣的事是在婚前還是婚後呢”
“婚前”
“就是，因爲婚前誰也不知道以後的伴侶會是誰，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喜歡了就搞搞，不喜歡就分開，誰也不用對誰負責，可是結了婚就有了道德的約束，你的身體就必須忠誠於你的愛人，哪怕是思想。你是個文化人，我是個農村婦女，講的這些話在你看來可能是荒唐的，但是我還是這樣認爲，要嫁一個人，必須清清白白，完完整整，這樣才叫忠誠。”看到龍自揚表情懵懂，姚六菊笑了笑，“當然嘍，我指的是思想，身體上我哪來的完整喲，如果是塊地，怕早都可以耕得像爛泥了”
不是因爲酒糟的擾亂，龍自揚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沒有思考了，一會兒覺得姚六菊的話是爲自己的放縱而找藉口，一會兒又覺得她的話雖然樸實，但裏面也有一定的道理。
就像她的婚姻一樣，原來他就懷疑丁潔在和他之前就有過性史，因爲保守的丁潔給他第一次選擇的那個時間也太巧合了，竟然定在了大姨媽即將來到的那個晚上，然後留了很多血，幾乎把牀單都染紅了。
很簡單，他們是民間所說的撞紅了，撞紅可是鳳陽大忌，一家人都要跟着撞黴運的。
撇開迷信不說，就是對雙方身體也不好啊，男的搞不好會器官糜爛，女的會感染上宮頸癌的。
而作爲醫生且對衛生特別講究的丁潔不可能不注意到這一點啊，除非丁潔想要掩蓋點什麼
“這個男人是誰啊這麼有福氣”因爲思維混亂，龍自揚自顧自
地舉杯又喝了一口。
“有福氣你說這叫福氣”
“當然嘍，最難消受美人恩”
“龍幹部，你說我是美人”姚六菊媚眼一翻，心道有戲了。
“不說傾國傾城，但眉清目秀，脣紅齒白，也算得是百裏挑一了”
“呵呵，有龍幹部這句話，叫我少活十幾年也值當了我呢，沒有你說的那麼美，但讓我驕傲的還是我這麼大年紀了，這胸，一般的女人就沒有我這麼大，而且還挺挺的，沒有一點下垂”
“我察過你的戶口，你也三十出點頭吧”
“察過就說察過，你說插過，還害得我聽成你插過我呢”
“我喜歡捲舌音”
“哦，其實我的屁股也”
“看，看，喝了點酒，我們都說些什麼啦讓人聽到了，這得多丟人”
“聽話外面的門我都鎖上了”
“我知道”感覺到身體越來越燙，目光越來越呆滯，龍自揚知道再呆下去就危險了，想找藉口走了。
“想走了嗎”
“嗯，如果說的是這些，我認爲沒有必要了。”
“你不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
“你不肯說，我總不能逼你吧”
“龍幹部，你再幹一個，我就告訴你”
“那我就不聽了”
“龍幹部挺容易生氣的”看到龍自揚站了起來，姚六菊趕快走了過來，拽住他的胳膊。
“我不喜歡聊這些話題”姚六菊胸脯緊緊地貼着他的胳膊，所以龍自揚一動也不敢動。
“因爲俗”
“我也就是個俗人”
“因爲髒”
“我不講究”
“因爲這是事實，你不想囉嗦”
“這是你說的，”
“呵呵，看來龍幹部還真生氣了，來，來，姐陪你喝一杯怎麼樣”
“怎麼喝”龍自揚想快點喝完閃人。
“當然要坐下來喝啦，像你們這些有身份的人，有幾個站着喝酒啦，只有孔已已”
“穿長衫”小學時，龍自揚的語文學得最好了，魯迅先生那篇孔已已他到今都能倒背如流，孔已已也太酸了，站着酒還穿長衫
“呵呵，你終於坐下來了酒不急着喝，我先跟你說說那個男人是誰”
“要得”大概是害怕下面出糗，龍自揚翹起了二郎腿，用另一隻腳壓着，安分一些。
“那個人在我心裏”
“姚六菊，你這不是拿我尋開心嗎”
“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這個男人是我”龍自揚指了指自己鼻子。
“難道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