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辰”

    “放在外面就好。”

    她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薄暮辰就單調而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

    梁熙看着浴室裏漸漸瀰漫的水汽,聽着那“嘩啦嘩啦”的水聲,沒有走。她把衣服放到櫃子上,遲疑了幾秒,最終還是說道:“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我會搬去客房住,牀單要給你換嗎”

    水聲突然間一停,薄暮辰那冰冷的嗓音幽幽地透了過來:“爲什麼搬去客房住我們已經結婚了。”

    聽到這句話,梁熙的心臟沒來由地一鼓,臉孔也跟着燙起來。

    雖然他們已經有過關係,但那次的回憶後來並不愉快。不,是跟愉快完全沾不上邊。

    梁熙並沒有多少這種事情的經驗,但屬於女人的幻想與遐思還是有的。她不知道薄暮辰這句話裏有幾個意思,不過心裏還是忍不住害羞了一下。

    “好。”她輕輕應了聲,乖乖退出浴室。

    “梁熙,你清醒點,你在想什麼啊”她坐回牀上,捏住自己臉頰上的肉,哭笑不得地跟自己說道,“別忘了你們爲什麼結婚,別忘了薄暮辰跟你說過些什麼。難道你心裏還有什麼妄想嗎別做夢了,你臉皮也太厚了。”她捧住自己的臉,毫不猶豫地提前打擊自己。

    不敢有希望,所以不能希望。

    浴室的門“嘩啦”被拉開,梁熙像受驚的小鳥一樣,突然間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頭都蒙了起來。

    他走過來了。

    拖鞋踩在天鵝絨地毯上的聲音極輕微,不過她還是感受到了。

    不一會兒,牀的另一邊就塌下去一點。她知道薄暮辰坐下來了,也有可能正在往牀上躺。

    “豪門婚寵”薄暮辰在念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語氣裏裹着一絲嫌棄,甚至厭惡。

    梁熙一悸,懊惱地爬起來,飛快出手把薄暮辰拿在手裏的書搶了過來,捂到被子裏,臉孔持續發燙。

    “作爲真正豪門裏的太太,你就只懂得看這種書”薄暮辰說道,可能連他都沒怎麼察覺,言語裏很有譏諷的味道。

    梁熙在被子下面緊緊捏着那本書,遲疑地辯解:“我只是無聊還有,這書挺好看的。”

    “你打算從裏面學習怎麼做一個豪門太太”薄暮辰仍然堅決地諷刺她。

    梁熙的眼神一黯,扭過頭認真望向薄暮辰:“我沒有這種想法。”

    薄暮辰靠在牀頭,勾脣冷冷一笑:“那就好。”沉默了一會兒,他接着說道,“明天我讓人給你上些禮儀課,總得要出門,不能丟臉。”

    “我會讓你丟臉”梁熙猛然坐了起來。她的性格一向很好,而且她對自己的外貌也很有自信。難道作爲薄暮辰的太太,以她目前的外貌氣質會讓他丟臉嗎她絕對不信。

    當然,家世除外。

    看到這個一直以來都挺溫柔甚至稱得上包子的女人突然間炸起毛來,薄暮辰還真是吃了一驚。

    “我陳述的是事實。”他不以爲意地淡淡說道,“我們已經結婚了,往後有很多場合你必須跟我一塊去。那樣的地方,輪不到你犯一絲一毫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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