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心裏不舒服。三寸人間 .yanqingshu.”牛奮道。
“老爺,不是我多嘴,心裏不舒服千萬不要悶在心裏,會悶出病來的。”孫氏說道。
牛奮本來想找個人說說心裏的煩悶,聽孫氏這樣一說,也覺得有理,對孫氏說:“老爺給你說一件事,你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着,把王興的事說了一遍。
孫氏此人非常聰明。
相書說的“女人額頭高,殺人不用刀”,其實是說,額頭高的女人非常聰明,而且事業心強,像後世所說的“事業型”女人,這樣的女人往往對家庭付出的少,對工作和權力反而會有極大的興趣,也會投入極大的精力。如果丈夫能安心當她後盾還可,如果丈夫不能忍受妻子的不顧家,那這個家庭基本不幸福了,甚至有婚姻破裂的危險。
孫氏是這樣一個人。
當牛奮把事情前前後後講了一遍,她心裏有了一個基本判斷,那是王興和申府是在配合着演戲,很可能是用這種方式刺激幕後整他之人露出原形。
但她沒有那樣說,她想的是,如何坑徐成一把。
眼珠一轉,她說道:“老爺,你說的王興,是不是有個酒樓,還有個雜貨鋪啊?”
“是啊。”
“哦,那難怪了,他家賣的香皂、肥皂、洗髮水可是搶手貨,要我說,那個酒樓算什麼呀,那個雜貨鋪纔是最賺錢的呢。”
“嗯,是,他家的香皂確實是不錯……。嗯?你是說,配方?申府也在想那個配方?”牛奮得她提醒,猛地站起來,激動地看着孫氏。
“咯咯咯……,老爺,我什麼都沒說,您的公事我可不敢插嘴。”孫氏嬌笑幾聲說道。
牛奮轉了幾圈,心裏盤算:“申府如果意在配方,這個事完全解釋過去了。不出面怕外人說見死不救,出面救他,王興總得拿出足夠的誠意吧?王興的香皂、洗髮水等,那可是絕無僅有,獨此一家,要是賣到京城,銀子還不得像海水一樣流進他家啊。這個誠意,肯定是配方。怪不得田公公也想要這個配方呢,原來都看了其蘊藏的巨大的利益啊。”
對,肯定如此。
牛奮興奮地在孫氏脣親了一口,道:“你真是我的女諸葛啊。”
“老爺,女諸葛我可不敢當。再等兩天,要是申府再不出力,那基本可以……。”孫氏不失時機地又提醒了兩句。
“對,再等兩天,不可莽撞。”牛奮興奮地看着孫氏,對她的提醒非常滿意,覺得這個女人不但聰明,還處處爲自己着想,嗯,以後有事跟她多商量商量,沒壞處。
……
牛奮又等了兩天。
這兩天裏,王家的人到處找關係,到處使銀子,卻始終不見申府的人再出現。
牛奮有數了,他跟孫氏說:“看來你的判斷是對的,申府的人再也沒有出面。那下一步得讓王家出血了。”
“老爺,這事還得用自己親近的人,別人喫肉,咱也得喝口湯不是?”
……
王興在稅監呆了兩天,後悔了。
雖然看守得不緊,柳玉娘燒的菜都能送進來,好喫好喝,除了不能出屏門,相對也算自由。但,不能洗澡,不能刷牙,晚蚊子叮,蟲子咬,根本睡不安穩。
頭髮開始打綹,身開如發溲,兩天沒洗腳,一脫鞋,臭味自己都難以忍受。他開始懷念在家的舒服日子,各種方便不說,要是睡不着覺,還有李青給自己按摩,還能親一親她的小口。在這裏,不是人過的日子啊。
況且,他以爲自己是個宅男,前世的時候在家裏呆一星期不出門都沒有問題。
兩天來,他才知道,前世能在家呆一星期,是因爲有手機,有電腦,有電視,精神有寄託。但在這裏,什麼都沒有,枯燥得讓他直想撞牆。
實在沒辦法,只好從魔盒裏拿出自己寫過的八股研究。結果他發現,沒有任何趣味性的八股只能讓自己更加煩燥。
望着狹小的空間,他才意識到自由的可貴。
怪不得前世有人寫詩曰:“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哎,自己真是作繭自縛!沒有好好謀劃,一頭撞了進來。天爺爺,祖奶奶,幕後之人快點顯形吧,老子快受不住了。”王興如是想。
“主人,不好了。洪大寶剛纔跟我說,徐成帶人把雜貨鋪封了,把周家表少爺也給抓進來了!”腦海忽然傳來薛義的聲音。
“啊?”王興聞言大驚。
他原來以爲,自己以身爲餌,能很快釣出幕後之人,有申府的勢力,牛奮不敢做太過份。沒想到這個牛奮是想把事往大里弄啊?是申府沒出力嗎?不可能啊?太老師不盡心,紹儀應該盡心吧?洪林說申忠已經出面了,牛奮也應該好好掂量掂量吧?難道太老師爲了配合自己演戲,演過了?
除此之外,那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得清楚,是牛奮或者他背後的人所謀者大。
自己身有什麼可以值得他們謀算的?
這些先不要考慮,先考慮考慮不要讓家哥和表哥受罪,其它的可以慢慢來,這個可是當務之急。
想到這裏,王興出了屋子,來到屏門前,他發現,原來屏門沒鎖,現在也了鎖了。他對看守他的兩個大漢稅丁說道:“麻煩二位通稟一聲,我要見牛公公。”
“等着。”一名稅丁往正堂走去,不一會兒回來對王興說道:“牛公公不在,明日再說吧。”
王興無奈地迴轉了屋子。
“啪!啪!啪!”……
“啊!啊!啊!”……
當夜,王興聽到隔壁有皮鞭抽打的聲音,而周忠興、王家的慘叫聲,更是一聲一聲高。
王興不止一次地跑到屏門前高喊:“不要打人,我要見牛公公!我要見牛公公!”
可那兩個大漢根本不鳥他,這讓王興徹底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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