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組團穿越到晚明 >第十八章 同年聚會(二)
    “老師差遣,學生敢不盡力?”王興一聽方從哲有事請他幫忙,心裏一愕,卻是想不起來,自己有什麼事能幫當朝首輔。 .不過,態度是必須得有的。

    “是曹尚學的事。”方從哲道。

    “他的事還沒完嗎?”王興問道。

    方從哲說完,王興纔想起來,曹楷,字尚學,正是方從哲的同年。

    “他的事經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審,卻是沒有審出什麼來。胡升雖是他手下,但胡升所做的事,他卻是絲毫不知,而且爲人耿介,爲官清廉。大理寺和都察院摺子奏請皇將他削官。可皇好像惱了他,摺子留不發,任他在詔獄受苦。這不,他兒子來求了我好幾回,他老妻也來你師母跟前哭了好幾回,爲師跟他是同年,平時關係也不錯。若是他真犯下不赦之罪,我也不會管他。但他只是犯了失察之過,跟錢財毫不沾邊,爲師真是卻不過人情,想管他一管。”方從哲說道。

    王興一聽明白了,這曹楷在詔獄可能沒少受了苦。須知詔獄是在錦衣衛掌控之,曹楷曾經得罪過劉忠,有劉忠從作梗,他能得了好去?皇惱他倒是不會,怕也是有自己的面子在裏邊,皇大概在等自己的意見吧。

    方從哲顯然看透了其關竅,這才說讓自己幫忙。

    “老師,曹尚學倒是沒有得罪我,我只是事論事,當時處置他也有授人以柄的意思在裏頭,老師這一點是盡知的。”王興回道。

    “爲師知道你的心思,曹尚學出事以後,一直自責不已,並不怨恨你,否則爲師也不能請你幫忙。”方從哲道。

    “既是老師所命,學生自當遵從,明日摺子,成不成的那另說了。另外詔獄學生或許也能說話,一會兒學生派人打個招呼,看能否關照一二,讓他少受些罪。”王興說道。

    “如此,爲師代曹家人謝謝你了。”方從哲一聽王興答應了,而且還考慮到了曹楷在獄受苦,知道他是給足了自己這個老師面子,自是非常高興。

    “老師那不是折煞學生麼?”王興連忙站起來說道。

    方從哲示意他坐下,不必多禮。

    “老師,既有此事,爲什麼不早日給學生寫封信?”王興問道。

    “一來是怕給你添麻煩。你在外邊本不易,老師身在樞,不能給學生助力,還能掣肘?二來你也知道,朝並不安穩,爲師也是怕有心人攻訐啊。”方從哲道。

    “多謝老師爲學生着想。”王興忙道。

    其實王興心裏跟明鏡似的,方從哲哪裏是怕給自己添麻煩,不過是說的好聽罷了,他主要還是怕惹火燒身。

    反過來講,給自己寫封信,能惹火燒身?一來說明他做事十分謹慎,二來也說明他對自己也不是十分信任啊。

    首輔謹慎到這個份,也是沒誰了。

    ……

    等管家來報,說人都到齊了,方從哲和王興這才一同出門。

    來到前院客廳,等方從哲進去,王興讓管家把潘九叫來,悄悄吩咐道:“去看看李忠當值不?如不當值,等我這裏散了,讓他去府裏等我。”

    “是,老爺!”潘九答應一聲,轉身去了。

    王興這才進了客廳。

    “王任之,你老師架子都大麼?竟然纔來?一會兒定要罰酒!”

    王興一進門,同年阮大鉞高志嚷道。

    王興一看,來的同年共有錢士升、賀逢聖、洪承疇、魏大、阮大鉞五人。

    互相見禮完,然後對阮大鉞說道:“阮集之,你嚷嚷什麼?在座的誰也沒有我來的早。罰酒?一會兒路咱倆鬥一鬥如何?”

    “好!”

    王興說完,除了方從哲外,大夥都齊聲叫好起鬨。

    鬧了一陣,接下來是排座次。

    按理,王興是他們這一科的狀元,又是官品最高者,當坐在方從哲右手邊主客位,可王興有後世的觀念,總覺得同學聚會,按什麼學習成績和官職大小啊,太世儈了些。所以,堅持不坐,非要請年齡最長者錢士升坐在那個位置。

    錢士升哪裏肯坐?兩人爭執不下。

    “任之,你別讓了,你年齡雖最小,也當坐主客之位,不要壞了仕林規矩啊。”還是阮大鉞勸了一句。

    “任之,坐吧,別讓了。要我說,別說你的官品最高,將來別人的品級是超過了你,在老師這裏,咱也按仕林規矩來。”方從哲見王興還要讓,連忙說道。

    “那弟子恭敬不如從命了。”王興見方從哲發話了,只得坐下。

    王興坐下後,其他人才各按殿試排序,紛紛落座,依次是錢士升、賀逢聖、洪承疇、魏大、阮大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走的禮節都走完了,酒桌氣氛才逐漸熱烈起來。

    “任之,此次山東之行,連立大功,實是我輩楷模,不愧同年之翹楚。來,我敬你一杯!”阮大鉞端起一杯酒,笑着說道。

    “集之兄,你要找我拼酒說拼酒,何必弄些好話來糊弄我?什麼楷模、翹楚,我可不敢當啊。”王興也笑着舉起了杯。

    “集之說的不錯,任之先是在濟南用兩顆人頭鎮住各方士紳,又在泰安敉平民變,的確是連立大功。只是,可惜了山東一代望董天常,竟落得屍骨無存啊。”

    這話說得陰陽怪氣,讓人非常不舒服。

    王興一看,說話之人竟是魏大。

    魏大和阮大鉞都是東林黨魁高攀龍的弟子,只不過,魏大非常耿介正直,爲官後仍敝衣冠,夫人織素如故,舉發賄賂,饋者無敢及門。而阮大鉞卻是極爲圓滑,說話辦事讓人感覺很舒服,渾不似東林黨人。

    ……

    王興聽了魏大的話,又聯想到岳父和老師所說,心知那股子邪風,弄不好真是這魏大吹起來的。

    王興熟知魏大的歷史,知道他是“東林六君子”之一,心裏對他的風骨是極爲佩服的。

    只不過,當着老師和衆同年的面給自己下不來臺,這人的情商也忒低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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