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華領命而去。
蔣華傳達了王興的命令，洪承疇叫過田有良問了問，埋設的地雷還有二十一顆沒引爆，他想了想對田有良說道：“我看副帥的意思是不想把韃子炸怕了，他說把這裏當成絞肉機，是想大量殺傷韃子。這樣，一會兒看我旗號，如果衝過來的人多，按副帥說的，把他們炸成幾段，讓步兵打打牙祭，如果還是一兩千，不要浪費地雷了。不過，一定要防止韃子所有兵力一涌而，要是那樣，一定要狠狠地給我炸！”
“是，你擎好吧。”田有良樂顛顛地走了。手裏掌握着地雷這種大殺器，看着在別人眼裏不可一視的韃子飛天，心裏能不樂？這以後得吹一輩子啊！更重要的，王興純粹是拿他當心腹對待，他能不高興？
“弟兄們，副帥說了，讓咱們也打打牙祭，都給我精神着點，別給副帥丟人！”張世河在洪承疇那裏領了命令，回來跟下邊帶令的軍官說道。
軍官們一層層把王興的話傳達下去，“打打牙祭”這句話傳達出的輕鬆樂觀和不把韃子放在眼裏的驕傲，讓101營的士兵頓時信心百倍。
同樣的情況也在守衛馬王寨的102營演。
是的，洪承疇下達的出擊順序是：牛毛寨101營在先，103營在後，馬王寨102營在先，104營在後。
按朱元武對金守河的說法是：“對不住了金將軍，我102營一出馬，你們恐怕只能喝喝湯了，肉是喫不嘍。”
金守河感到很驚訝，王興隨便一句話，能讓明軍將士奉若珍寶，可見他在京軍的威望是如何之高了，只有將士們衷心愛戴的統帥，纔有可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努爾哈赤看到阿敏派出一千士兵，一個回合讓明軍全殲了，頓時惱羞成怒，兇性大發：“阿敏，這回給我派三千兵，用人命填，也要衝過去！告訴士兵們，我的親兵隊站在他們身後，後退者殺無赦，全家貶爲奴隸，財物沒收！”
看到阿敏遲疑，知道他的擔心所在，遂說道：“放心，你的鑲藍旗打沒了，我再給你建！”
阿敏得了努爾哈赤的許諾，這才領命而去。
努爾哈赤下了死命令，金兵這回沒有了退路，兇性被徹底激發出來，嗚嗷嗚嗷叫着，手執大刀、長槍往牛毛寨衝去！
努爾哈赤欣喜地發現，鐵西瓜沒有爆炸！
勇士們順利通過雷區！
勇士們貼去了！
可惜，他高興的心情沒有持續多久，發現明軍居高臨下先是打了一波火銃，然後又射了一波箭，勇士們一排排倒下，估計這一波火銃和弓箭射擊，自己的勇士們也得死傷千餘。
努爾哈赤儘管感到心疼，但畢竟已經衝去了，他相信，只要讓自己的勇士們貼去近戰，一會兒會把明狗打敗。
但是，他希望看到的沒有出現，反而是明軍佔盡了優勢，明軍沒有倒下多少，自己的勇士們傷亡卻是更大了。
“老五，帶領你的人給我衝去！”努爾哈赤來不及想清楚明軍爲什麼有了這麼強的戰鬥力，連忙命令莽古爾泰帶隊衝鋒。
他想的簡單了，認爲明軍已經沒有了鐵西瓜，只要自己的後援部隊跟，一定能在牛毛寨下紮下根。
他萬萬沒想到，明軍不是沒有了鐵西瓜，而是有意地不引爆。
莽古爾泰是正藍旗旗主，麾下共有21個牛錄，6300人。得了努爾哈赤的令，莽古爾泰一下子派出去10個牛錄，2000騎兵，1000步兵。這已經不少了，再多，山道也擺佈不開。
之所以派騎兵，莽古爾泰跟其他人想的一樣，山道已經沒有了鐵西瓜，騎兵去正好可以發揮騎射優勢。
他相信，自己這兩千騎兵去，一定能迅速扭轉戰局。
……
看到韃子騎兵又出動了，可把田有良樂壞了：“老奴啊老奴，剛纔沒把你炸怕嗎？還敢派騎兵出來？”
“弟兄們，先給他三顆鐵西瓜嚐嚐，跟剛纔一樣，前後，給我炸！”田有良下達了命令。
“轟”，“轟”，“轟”……
三聲巨響，血肉橫飛、戰馬踩踏、混亂一團的情景再一次重現；
三聲巨響，讓鑲藍旗的三千士兵的倖存者一下子懵了：“這鐵西瓜怎麼光炸馬不炸人呢？”，明軍趁機瘋狂絞殺，不到一刻鐘，三千鑲藍旗士兵全部被殺。
爲什麼這麼快？關鍵是明軍除了地雷，還有一樣利器：手弩。
明軍迎戰的是張世河的101營，和朱元武的102營，兩個人很聰明，把200具手弩全部配備給了火銃兵，火銃兵打完火銃以後，把火銃往背一背，跟在長槍兵後面發手弩，發完一箭迅速換箭，換完再發，發完再換，打完一輪是二百名韃子兵倒下，再加結成三才陣的長槍兵，沒有幾個回合把三千金兵殺了個精光。
高仲光見韃子的步兵被殺乾淨了，連忙呼喊着：“讓開，讓開，老子再收幾匹戰馬去！”
待步兵閃開道路，高仲光帶領騎兵衝向正藍旗騎兵——毫無懸念，正藍旗騎兵又扔下一千具屍體和一百多匹戰馬，敗回本陣。
努爾哈赤在聽到三聲巨響以後，再見到戰場的情形，開始懷疑人生：這還是明狗的軍隊嗎？我大金勇士英勇無敵，怎麼會被這支明軍吊打？
我的一萬勇士啊，我的開國老臣扈爾漢啊，這樣喪命了？
想到這裏，努爾哈赤又心疼又氣惱，眼裏像是冒出火來，牙關緊咬，大叫一聲：“疼死我了！”
“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衆將見大汗吐血暈倒，大驚失色！連忙把他仰面朝平放在地，擔任親兵隊長的阿濟格邊呼喊邊給他撫前胸順氣，忙亂好一會兒，努爾哈赤才醒了過來。
“老八，給我，今天我倒要看看，這支明狗的軍隊到底有多強？！”努爾哈赤咬着牙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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