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的天空,只有別墅裏面透出來的光能夠視物。
幾個穿着黑衣的男人匍匐貼於地面,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裏有人。
韓勁喚了一聲程澤愷,說道:“太太好像不在房間裏面”
他們從山的背後進攻,看不到別墅前面發生的事,只能看到別墅背面的幾個房間,而按照之前打探來的消息,韓勁看向蘇慕謹住的那間房間,從窗戶的位置看到裏面根本沒有亮燈,似乎並沒有人。
程澤愷桃花眸看了一眼手腕間的時間,看向前方,皺眉道:“來不及了。今晚是一個機會,之禛不是說了嗎譚奕聰很有可能近期就會換地方,如果今晚不去,很有可能又要重新佈局。”
到時浪費時間不說,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
“那我們就按照原定計劃進行。”韓勁也知道這件事一旦開始也就不能輕易撤退。
“小賴,我們藏於山下的人,有沒有發來消息。”程澤愷朝身後的男人問道。
時間似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大家的神經都緊繃成了一條線。
“沒有”
小賴說道。
他們雖然從背面進攻,但正前方也有他們的人,如果在他們進攻的時候,前面有什麼動靜彙報過來,他們就暫停行動。相反,如果沒有,就說明譚奕聰他們還在這別墅裏面,包括他們要救的人。
“好,大家對一下時間,做好準備工作,一分鐘後大家同時行動小賴,你是去房間裏面找嫂子的,一定千萬要保證他們母子的安全,知道了嗎”
程澤愷嚴肅的說道。
“知道”小賴應道。
對好時間後,大家也開始速度散開。
指定的時間一到,都趁着黑幕朝別墅靠近
別墅裏,譚奕聰根本毫不忌憚,說完,警惕的目光看向蘇慕謹,起身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蘇慕謹,你是不是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這裏”
如果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來,那一舉攻下他們,便不是什麼問題
加上山下還有他的救援人員。
“我天天除了喫飯,就是回房間。怎麼知道有沒有人要來,什麼時候來”
面對陰氣逼人的譚奕聰,蘇慕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自己不承認,譚奕聰應該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雖然這個男人現在似乎一點也不畏忌司祁銳。
譚奕聰在離蘇慕謹還有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伸手擡起她的下頜,讓她的目光與自己的目光對視,想從她的眼睛裏尋找些異樣。
“蘇慕謹,別以爲我譚奕聰是憐香惜玉的人如果你一再對我撒謊,跟我做對,我一樣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你”在說到後面三個字的時候,譚奕聰的指腹就在女人頸間的大動脈來回移動,彷彿在感受血液的流動。
在一旁蘇慕婉看到這一幕,多麼想那雙平時掐她脖子的手就這麼掐下去。
只可惜,譚奕聰的目光沒有在那纖細的脖子上停留過一分鐘,便鬆開了。
“走”
他現在沒有必要跟陸之禛正面槓上,只要他敢來這裏截人,那就是跟司祁銳做對。到時不用他來收拾陸之禛,自有人來收拾他。
之前只顧着看戲,蘇慕婉這纔想起譚奕聰並沒有說自己的去留,立即從地上起來。
“你”譚奕聰轉眸,看向一臉渴望的蘇慕婉,“你們把她帶去她的房間,最近一段時間就假裝是她好了。至於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本來就是一個而已,加上譚奕聰今天晚上的心情並不好,能給蘇慕婉安排一條讓她自生自滅的路已經算是她最近伺候他功勞的最好恩賜了。
如果陸之禛他們真的來了,沒有發現有女人撤走了豈不是計劃落空,把這個和蘇慕謹有三分像的女人留下,也是完全沒有用處。
“譚哥”蘇慕婉的表情僵硬。
怎麼可以把她留在這裏萬一要是陸之禛他們真的來了,那她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
想到這裏,蘇慕婉就上前想要挽住譚奕聰的手,讓他也把自己帶上。
腳步還沒邁出去,“誰”一道男聲從別墅的一側響了起來,傳進了客廳。
大家都起了警戒狀態。
譚奕聰陰惻的目光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道:“出什麼事了”
那頭卻沒有聲音再響起。
心中已經猜到大概的譚奕聰身子立刻做出了反應,長臂一伸將蘇慕謹拉到了自己身前。
下一秒,蘇慕謹就感覺自己的腰側被一個硬物抵住。
不用想,蘇慕謹已經猜到那個硬物是什麼東西,隔着衣服都能感到槍的冰冷。
但她現在來不及害怕,心裏想的只有是他來了嗎
“打個電話去山下,是有人闖入了嗎”譚奕聰拉着蘇慕謹移動,眼眸警惕的看向周圍。
“是”下面的人領命。
“全部的人都給我警醒點”不管有沒有人來,今天也絕對不能鬆懈。
陸之禛的爲人,他再瞭解不過。
經常是出奇不意。
“陳強,我們的人來了嗎”
“剛纔電話已經打通了,他們立刻從山下出發”陳強稟報道。
“好”既然走不了,他也不會害怕。
就算真有人來,那也只會被前後夾擊,到時他要讓陸之禛嚐到他的厲害,今天晚上,不是陸之禛死,就是他亡
而前者的可能性明顯要比後者的大。
“嘭”
客廳裏的那個剛纔打電話去山下問情況的男人就應聲倒下,而身上明顯有子彈從後背穿破胸膛的窟窿。
“譚哥,人是從我們身後來的。”
一個人似乎看到了一個身影,高聲喊道。
“什麼”
似乎沒有想到人居然是從他們背面進攻,譚奕聰喫驚的說道。
來這裏沒什麼娛樂,他也習慣了去一個地方把周圍的環境看一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山的另一面可是懸崖峭壁。
正因爲如此,他在別墅的背面設防是最薄弱的,把所有的人力都放到了從山下到山上沿路的點上。
只要有人闖入,必定還沒到山上就被發現了
沒想到陸之禛真的反其道而行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