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李飛將嘴角的菸屁股彈進漆黑的廢紙簍裏,拍了下古小的肩膀,單手將四五十斤的旅行箱拋起一人多高然後塞進行李架,吐出最後一口煙:“以後好好相處!”
見古小很識相的坐到後面,周北北也沒有再找麻煩,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有幾分落寞:“老大,老白走了,今年的聯賽怎麼辦?”
老白是之前ct戰隊est,是電子科學與技術學院的英縮寫。和絕大多數混跡在浩方的菜鳥不一樣,老白很早已經在11對戰平臺縱橫馳騁了,單論技術而言,起碼在電院的幾千號牲口裏算相當不俗。
去年的七彩杯算是老白在學校打的最後一個盃賽了,李飛和周北北本想拿個冠軍歡送下這位陪着ct戰隊走過四年風風雨雨的老隊長,結果卻被跟磕了藥一樣的老k帶着商學院幾個牲口斬於馬下,連八強都沒進去。
“ct不會這麼完了的,這一屆大幾百號牲口,我不信沒有好苗子!”李飛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氣之後,給司機遞一根菸招呼發車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李飛是個標準的工科男,沒有學院那羣牲口傷春悲秋、苦夏寒冬的多愁善感,但此刻也不由得眉頭不展。
去年各大院貌似都招到不錯的牲口,無論是老k還是常凌、夏進都是難得的猛人。而電院,隨着老白的離去,別說八強了,今年若是挖不到生猛的牲口,或許連第一輪的門檻都過不去……
車人不多,古小斜靠在玻璃窗,省城並沒有想象那麼繁華,到處都在修路,讓周圍時刻都顯得灰濛濛,但因爲是包車的緣故,一路公交車並沒有停,只花了30分鐘到了目的地。
古小站在車下仰望,八根足有十數米高的乳白色石柱撐起一座大門,有幾分傳說南天門的感覺。
大門內是一個碩大的廣場,各院的招牌已經全都打了出來,還有無數個小攤遍佈在路邊,都是盆鎖之類的雜貨。一時間廣場人山人海,彩旗招展。
“以後有的是時間看,先過來……前面的讓讓!”李飛叼着香菸,一手一個行李箱走在最前面,周北北緊跟在後面,領着一羣新來的牲口往裏走。
古小看出來了,那個電視裏的許多二線明星都要妖豔嫵媚的妹子確實不是新生,因爲她每走幾步都會有人前來打招呼。
周北北在學校裏也確實算是風雲人物,無論是顏值還是dota技術都屬於一流的那一種,若是性格再溫婉一些,恐怕追她的人能從這一直排到圖書館,即使現在這樣,一路也不時有不怕死的牲口哀嚎周北北的芳名。
古小順着目光望過去,只見一個有幾分痞相的年輕人也正盯着周北北方向,眼神分明帶着挑釁,在其正方掛着一橫幅,書三個燙金大字,學院……
周北北並沒有和古小他們完全一路,過了一會和李飛打了這招呼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很快消失在了人海。
李飛很負責的將古小一行人領到棗園食堂前面,先是掏出根菸狠狠地吸了一口,而後指了指前面的一塊公告牌,毫不停頓的唸到:
“宿舍都分好了,對照面的名單行了,那邊是棗園,別特麼跟去年那幾個白癡躥進隔壁女生宿舍了還傻兮兮的問姑娘怎麼跑錯地方了,到了宿舍有人會給你們說明後天要做什麼,值錢的東西記得收好,開學這幾天有點亂,還有不懂的問樓下的宿管。”
“謝謝啊,學長。”
“用不着謝,當年我也是這麼被人帶進來的。”李飛拍了拍古小的肩膀笑着說道。
“呵呵。”古小憨笑了倆聲,點了點頭。
“對了,這幾天門推銷的東西一件都別買,地攤的賣東西的全都是一羣黑了心的老牲口,一個臉盆商業街賣8塊,給你30你還讓你傻兮兮的道謝,有不明白的事也可以找我,叫我李飛或者李哥行。”
交代完這句話,李飛朝幾個新來的牲口揮了揮手算是告別,然後很快被擁擠的人潮淹沒。這是古小第一次看見棗樹,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老家的桑葚,同樣都是掛在樹的小果。
在很小的時候,古小鄉下的老房子旁邊也有一顆大桑樹,第一次看見滿樹桑葚的時候古小高興壞了,可惜那時候他才七八歲,即便跳起來也夠不着。
正好鄉下的大伯路過,善意的提醒可以撿地的喫,都是剛剛掉下來的不髒。看到滿地的黑色斑點,古小有些不情願的撿起一個放進嘴裏,味道很差,還有淡淡的腥味,以爲是沒熟的又撿起一顆,這一次古小沒有一口吞下去而是淺嘗輒止的舔了一口先,味道依舊很怪。
在古小準備硬着頭皮吞下去的時候,大伯突然跑過來將桑葚拍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古小好一陣子,最後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首先,桑葚要找熟的喫,其次,你喫的是羊屎蛋……別看了,那倆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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