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這個鬼夫不太冷 >第五章 酒吧
    啓叔說,這次地府不會善罷甘休,我會被地府通緝,除了地府派出的陰差,所有和陰陽行當沾邊的人或鬼,都可以抓我回去領賞。三寸人間 .yanqingshu.所以必須趕緊隱匿蹤跡,換個地方讀書。

    回到人間後,啓叔牽引我的魂魄去了北醫三院的停屍間。

    我的魂魄穿過大門進去了,正撞見裏面一張停屍牀的白布飛起來,底下還發出唏唏嗦嗦的聲音。

    這着實嚇壞了我,我悄然的前去看,居然是呂濤的兩個跟班。

    我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在挪動我的屍體,心下一緊,他們該不是要偷屍吧!

    這時啓叔也匆忙走了過來,急聲怒喝。但那二人根本不怕,依然一副混混做派,反到來警告啓叔別多管閒事,不然下一個躺在這裏的是他。

    我連忙鑽進了自己屍身坐了起來。

    那兩混混忽然一頓,側過臉來看我,大張着嘴,半天啊不出聲音來,被嚇得發抖,身體支撐不住跪在地,頭也不敢再擡。一股腦把他們是受呂濤的指使來毀屍滅跡的事抖了出來,還一再強調要索命千萬別來找他們,呂濤今晚在伊人酒吧的203室包廂。

    啓叔在旁目光露出一抹冷意,決定帶我去教訓那個富二代。

    我們喊了一輛出租車,再次來到了伊人酒吧。

    啓叔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向前臺騙來了職員房卡,我們一推開203室的門,聽到幾聲女人的叫喊。呂濤聽到開門聲,連連罵起來,嫌打擾了他的好事。

    房間的地雜亂丟着一地的衣服,一個長髮女人正兩眼迷離的坐在呂濤身邊,陷入一種陶醉的狀態。

    我看得臉頰發熱,尷尬的不知眼睛往哪裏放,不自覺的退了一步,卻撞身後的啓叔。

    這時,呂濤忽的推開身邊的女人坐了起來,直愣愣的看着我,嘴裏哆嗦着說不出話,只是撐着一雙死魚眼,瞳孔越放越大,瞬間竟栽倒在地。

    那女的側頭看着我們,對倒在地的呂濤沒有半點反應,她舔了舔嘴脣盯着我,那眼神陰寒刺骨,剎時讓我想起在巷子裏見過的那隻女鬼。

    啓叔前要去捉,那女鬼立即脫離女體往窗戶逃了出去。

    而呂濤的鬼魂,這時候戰戰兢兢的飄了出來,面目猙獰臉色發青,一雙死魚眼和臨死前一模一樣,瞳孔放大的看向前方,像只受驚的動物。

    沒想到他早被女鬼吸盡了陽氣,經我這一嚇,瞬間斷氣了。

    啓叔指着呂濤的鬼魂說,死成這樣的,叫驚死鬼,因爲是被嚇死的,所以會一直想方設法嚇死別人。這世普通人遇到的靈異事件,大都是驚死鬼在作怪,這類鬼是惡鬼裏最弱的一種,但惡鬼是惡鬼,以後遇到還是離遠點。

    啓叔從衣袖裏掏出那隻白玉瓶,對着呂濤的魂魄大喝一聲收!那鬼魂立即化作一陣黑煙飛進了白玉瓶內。

    之後他又掏出一個黑色小瓶,從滴出一些液體點在我的眉心。

    這種液體可以改變魂魄的氣息,以免被地獄犬輕易捕捉到。我問他爲什麼不點一些,他只是對我微笑,卻不回答。

    回家後,我們各自打包好行禮,驅動車庫裏改裝好的雜牌跑車離開了b城。

    途,並沒有遇到追兵,我在車裏沒事可做,想起啓叔的那隻白玉瓶,於是問他爲什麼總是把鬼收進瓶子,而不直接超度。

    這一問像觸痛了啓叔似的,他周身散發出寒氣,臉色更寂寞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啓叔脆弱的一面。

    我從來沒想過,他的神情可以那麼認真,可以眸光顫動,可以在爆發出一切難得的情緒後,又迴歸於那個沉默而憂傷的自己。

    好一會,啓叔聲音澀然的說,他需要在這白玉瓶裏裝滿一萬隻惡鬼,只有這樣才能救出他的妻。

    他說,他的妻叫烏雲,11年前被鎖在了地獄崖。

    他還說,他這一生只要能救出烏雲,也死而無憾了。

    我靜靜的聽着,聽着他們之間的事,那種痛苦深深的刻在啓叔的心底。他愛着烏雲。我的心裏有股莫名的酸楚。

    我有點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打開車窗任憑風沙吹在臉。

    或許我想錯了,自己對啓叔只是一種仰望,一種佔有而已,因爲他救過我,因爲他工作之餘唯一在乎的人是我,所以我以爲自己是特別的。

    而現在只不過是,他把所有時間都留給了那個叫烏雲的女人,他對我的那份獨寵,只是短暫的一眼憐惜。

    所以我不甘,害怕烏雲搶掉我的啓叔,因爲我知道,啓叔這一眼憐惜,已經是我生命的全部了。

    之後我又繼續追問地獄崖的事,想知道爲什麼烏雲會被困在那裏。而回應我的卻是啓叔無盡的沉默。

    我望着他的側臉不再說話,似乎是被他傳染了那種憂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卻沒想,這一聲嘆息卻逗樂了啓叔,他順了順我的頭髮,“你這個小鬼頭,裝什麼深沉?”

    我在他心裏,似乎永遠都是一個小鬼頭。

    爲了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待在啓叔身邊,我纏着啓叔教我抓鬼,說再去讀書的話會容易被發現,到時候又要折騰。還不如讓我跟他一起學捉鬼,等了手還能幫他早日救出烏雲姐姐。

    我存着私心,話語帶着威逼利誘的味道,可啓叔是不會往那方面想的,甚至也不會發現我的心機。

    因爲在他眼裏,我只是小鬼頭,不是女人。

    啓叔愣了一下,便點頭答應下來,於是我們臨時改變了方向,去了香港。

    香港,這是我至今去過的第四個城市,這裏的氣候與北方大不相同,冬天和春天一樣暖和,出門也只需穿一件單薄的毛衣。

    我第一次感受這樣輕鬆的冬季,沒有皚皚的積雪,沒有乾燥嚴寒的空氣,我也不需要苦苦等候一年纔回來一次的啓叔。

    這兩天我們在郊外的一座豪宅裏住下。

    聽啓叔說,這片地方連着後山,都是事主的地頭。他讓我不要一個人亂闖,想外出的話告訴他。

    聽他這一說,我便好問,“這事主是做什麼的,怎會有這樣規模的地產,而且既然叫我們來,爲什麼一直稱病不見? ”

    啓叔略一思索,告訴我,別人都叫他陳大亨,現在53歲,早年做影視發的家,結婚後退出娛樂圈。後一直專注開發大型百貨商場,到現在這陳大亨的產業鏈可以說是遍佈亞洲了。

    我喫驚的望着啓叔,對他眨着眼,那意思是你爲啥這麼清楚他,你調查過?

    啓叔說,這都是線人給的資料,他會幫我們拉生意,並負責調查清楚事主的相關資料。至於陳大亨謊稱生病不見我們,這要等線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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