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嫌棄地走到了啓叔的身邊,白了一眼狐狸道:“你怎麼能這麼小看啓叔?算我死在裏面,啓叔也會出來的啊。”
說實話,我對啓叔的本事並不是那麼瞭解的,可是在這次下海之後,我被啓叔的本事深深折服了。
啓叔邊走邊對狐狸說道:“那你沒想着下來找找我?要是我死了,你以後還怎麼賺錢?”
嘲諷的語氣和諷刺的用詞,我都覺得很尷尬,可是狐狸卻並不這麼覺得,他有些嗤之以鼻,“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沒有你我自己都可以去捉鬼好吧,真的是……”
狐狸擺了擺手,自顧走到了啓叔的前面。
啓叔回頭看了看我,聳了聳肩,我沒有說話,在後面急匆匆地跟着。
狐狸走的很快,偌大的別墅裏面空曠的很,和我印象的那種別墅很不一樣,我猜那個陳大亨此刻肯定是等着人去撈我和啓叔的屍體了。
想到這裏,我想起了之前在海底的時候,看到的啓叔和那輛沉船“作戰”的時候。
我突然想起來,那時候啓叔站在古船前面,被巨大的水流衝擊之後,卻絲毫沒有動彈。
怎麼會呢?那種巨大的水流衝擊,我的感覺算是一頭鯨應該也是會被沖走的,可是啓叔那樣定在了沉船的前面,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樣。
我很想問一下究竟是什麼原因,可是我們已經到了樓梯扶手的邊,螺旋的樓梯兩邊是精緻的扶手,樓梯每隔一階面都鑲着一顆巨大的紅色的石頭,那樣子像極了啓叔破鬼打牆時候祭出來的五芒法陣。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每一級臺階都有這個東西?”
我拉了拉啓叔的衣袖,他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看,這些石頭的模樣像什麼?”
聽了啓叔的話,我立刻低下頭,每一級臺階看一下那臺階的石頭,石頭的棱角分明,在樓梯的冰冷的燈光照耀下,裏面似乎有幾條隱隱約約的線,每一條線都交錯縱橫,組合起來,不是啓叔那個五芒法陣麼?
“五芒法陣?”
我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啓叔聽完卻搖搖頭,他指着面前的一塊石頭對我說道:“你看着像是五芒法陣,可是你記得五芒法陣是空心的嗎?”
什麼?空心的?還區分這個?我再次低下頭看着那些石頭,在啓叔的啓發之後,我看出來那些線條間部分的顏色是周圍要深的,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像是夢我眼角滲出來的血色。
“難道是,難道是血?”
我大驚失色,回頭看了一下我踏過的那些臺階,雖然是每隔一階臺階有一個巨大的石頭,但是從頭到現在數起來,也有了十個以的石頭了,每個石頭一個足球還要大,那這……若是人血……我不敢想下去了。
“這些都是人血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着啓叔,啓叔剛想說話,卻聽見前面的狐狸說道:“快點來,陳大亨的房間要到了。”
啓叔站到了狐狸的身邊,看了一眼整個房間的構造,他將手指頭並在一起掐指一算,突然他大聲道:“不好,我們可能有危險。”說完,便想拉着我往樓下跑。
可是還沒來得及跑,便被狐狸一把拉住了,狐狸嗤笑道:“你這個神經有點過敏啊,沒啥事兒,陳大亨在裏面睡覺,你怕什麼,我還能害你不成?”
我心不屑,要是狐狸不會害我們,我們怎麼會在那下面遇到那麼多的陰兵還有鬼打牆,所幸啓叔沒有告訴狐狸這些事情,不然還不知道他要怎麼被打臉。
啓叔愣了一下,我知道他應該是想要一探究竟,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但他還是跟着狐狸慢慢走進了那扇雙開門。
“吱呀”一聲,那扇厚重的門被緩緩推開,發出了刺耳的聲響,灰塵在一束光的照耀下下翻飛。
我揮了揮手,跟着狐狸和啓叔走了進去。
陳大亨的房間很大,沉重的窗簾沒有被完全拉,一束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倒是沒有那麼冰冷。
空氣之充斥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是那種腐朽混雜着將死之人那種絕望掙扎的味道,說不來的壓抑,似乎是從地獄散發出來的拉扯,是牛頭馬面口呼出的氣息……
我猶豫着不太想靠近那個陳大亨,因爲在暗處,我看到了陳大亨身邊圍繞的種種怪的東西,大概他這些年是靠着他們位的吧。
這裏面的東西實在是太複雜了,我甚至是看到了他身邊有他曾經描述過的,那個纏着他的冤魂。
我想,我和啓叔下海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冤魂的原因,是那個冤魂根本不願意離開陳大亨一步吧。
狐狸慢慢走過去,也是一個晚的時間,陳大亨卻從昨晚的那種頗有精神變成了現在的瘦乾瘦幹,臉都是黃黃的,彷彿是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
“陳大亨,做活的來了。”
狐狸的語氣不甚友好,這倒是讓我覺得狐狸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畢竟陳大亨差點要讓我和啓叔葬身深海了,所以也沒辦法能夠賠笑臉了。
陳大亨似乎在沉睡之,聽見了狐狸的聲音,便“哼哼”了兩聲悠悠醒轉,渾濁的雙眼看着眼前的我們三個人,很快我發現他的眼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別過來……我求你了,我不……我不是要……”
他的雙手在空不斷的揮舞着,似乎在揮去他面前的那些冤魂,我的左眼看見了那個渾身是血的冤魂在陳大亨的頭方。
他的血手抓着陳大亨的頭髮,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陳大亨的頭髮少的這麼快了。
“好了,我只是來跟你彙報一下情況。別呻吟了,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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