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的聲音還是不斷地傳來,那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像是狐狸的聲音……
我輕輕地呼喚了一聲道:“狐狸……狐狸你在這裏嗎?”
那呻吟的聲音突然強了一些,我再次呼喚道:“狐狸……是你嗎?”
再次得到迴應之後,我循着那個呻吟聲找了過去,面前是一個木板隔起來的牆壁,我轉過牆壁去,卻看見了讓我十分震驚的景象……
狐狸站在一個柱子前面,身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罐子,裏面裝了不知道什麼東西。
我趕緊走過去,卻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唔……”
他嘴裏有個東西塞着,我連忙把他嘴裏的東西拿下來,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狐狸喘了一口粗氣,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在這裏了,身插滿了管子,旁邊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不過這裏……這裏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別人……”
我看了看狐狸身的管子,我要是貿然拔出肯定會有危險,可是不拔出來,要是那些人來了找到我們的話,很難逃跑了。
不過剛剛狐狸說這裏還有其他人,是不是意味着啓叔也在這裏,我向四周看了看,卻沒有看見別人,“你說有其他人在那裏?”
“你先幫我把管子拔出來……”
我猶豫道:“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拔,要是拔出個好歹……”
狐狸搖了搖頭道:“這些管子都是在我的血管裏的,你只要拔出來再按壓一會好了。”
血管?難道那些人在做什麼邪門兒的東西?
不過聽狐狸這麼說,我立刻將狐狸身的管子拔了出來,然後用匕首將綁住他手腳繩子都解開了。
狐狸虛弱地癱坐在地,我連忙幫着狐狸按壓他身的那些口子。
“還好我下來的時間並不算久,要是你不來,我的血肯定很快沒了……”
我點點頭說道:“其他人在哪?”
狐狸擡手指了指我身後的那些地方,“我們間都是一個隔一個的,我進來的時候還有別人跟我一起,你可以去找找看,要是沒有的話,可能……”
聽狐狸說完,我起身往後面走去,這裏的空間很大,而且溫度很低,可能是爲了保持着血液的新鮮……
我走了一會,才發現另外一個人,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萎靡,並不是啓叔。
不過既然我已經看到了,也不能見死不救,我走前去,看了看架子的人。
這時候我才仔細地看了一下他旁邊的罐子,罐子裏面是半罐的液體,應該是用血液來調和的,我連忙學着剛剛給狐狸拔管子的樣子,將他身的管子拔了出來。
他其實已經沒有意識了,我晃了晃他,他才悠悠醒轉過來。
我正要問話的時候,卻聽見狐狸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說道:“我們得找個地方躲一躲了,我聽見他們下來了。”
“什麼?”
我和狐狸將那個人架起來,可是這地下除了這些分開來的罐子,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罐子裏是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難道說要躲在罐子裏?
“哥們兒,你能走路嘛?”
狐狸問着我們架着的那個男人。
他虛弱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躲。”
這倒是讓我有點意外,這個男人怎麼會知道?我還是不太放心他一個人走,於是我說道:“你也不好走動,還是我們扶着你走吧。”
男人點頭,我和狐狸架着他繼續走,在男人的指引之下,我們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個門口。
“這裏是什麼地方?”
男人只是將門推開,然後咳嗽了兩聲說道:“這裏是我設計逃脫的地方,沒有人知道。”
說完,男人便鑽了進去。
我和狐狸對視一眼,輕聲說道:“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像是在騙我們,算他耍什麼心眼,我們兩個人也不愁打不過他。”
狐狸聽完我的話,便也跟着鑽了進去。
我看了看身後,確定沒有追兵之後跟了狐狸。
進去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裏是樓的下水道……
刺鼻的氣味竄入我的鼻腔,我不僅蹙眉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人在前面本來走的好好的,聽我問完之後,回過了頭看了我一眼,笑道:“你覺得我是什麼人?”
他看了看我身後,確定沒有人之後,說道:“我是這個地方的設計師。”
我心不免一驚,“這地方還有設計師?”
我的意思是這棟大樓,可是那男人卻擺擺手道:“我不是說這棟樓,我說的是這些東西。”
“東西?你是說那些罐子?”
狐狸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我們見已經沒什麼危險了,開始慢慢地走了,那男人便說道:“我叫梁希,是一個化學家。”
化學家?那麼應該是那些罐子了……那些東西看起來不像是好東西,他既然設計出來這些東西,爲什麼還會被綁在面。
我不禁對眼前的這個人產生了好和戒備的心理,我說道:“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
他開始緩緩講述自己和這個地方的故事……
梁希原本是一個大學的教授,專攻化學,並且獲得了多項世界大獎,不過這也成了他日後危險的源頭……
他的優異成績被那些心懷不軌地人看了,那些人也是現在我們頭頂那些倭僧,他們將梁希抓過來,本來說得好好的,幫助他們設計一個提煉毒品的東西好了,可是後來他們開始貪得無厭……
“貪得無厭?”
我想起那些罐子旁邊連接血管的管子,要是我猜的沒錯的話,那些倭僧一定是尋到了什麼邪門兒的方子,說人血是可以讓人癮的東西,所以……
“那些人不知道在哪裏得來的法子,要用人血來和他們毒品的烈性,還更能讓人無法戒斷。”
我猜的沒錯,那些倭僧的邪術很多,“然後呢?”
“他們用家人威脅我,我本來已經造好了那個機器,可是後來,他們開始讓我實驗人血和他們毒液的濃度調和,而且都是活生生的人,我本來是個連殺魚都不敢的人,可是在這裏,我見了太多的血腥了。”
“那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
聽了梁希的話,我不禁覺得脊背一涼,果然,金錢是能讓人發瘋的……
“這些人都是從東南亞那邊抓過來的無家可歸的人,或者說是專門來這邊做實驗的,這些人還算是有良心,他們會給那些實驗體的家人一點補償,不過他們抓來的都是壯年,這點補償也都是杯水車薪罷了……”
我聽完不禁沉默,怪不得那楊昌延爲這毒品這樣瘋狂,原來這背後竟然有這樣骯髒的東西在裏面,我問道:“那你又是怎麼被抓到這裏來的?”
我指了指身後的那個地方,梁希不是專家麼?
他們抓了專家,誰還幫助他們研發東西?
梁希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也是心狠手辣的人,我只不過是想要見一見家人,沒想到……沒想到被抓到下面,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東西,這也算是因果報應。”
梁希的聲音越來越輕,開始不斷地咳嗽。
我連忙前去幫他拍背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長年累月地接觸那些東西,難免……咳咳……”
狐狸走過來幫我扶着梁希,我說道:“那你出去之後,打算去哪?”
“我也不知道。”梁希雙眼無神地看着前方的光亮。
我看過去,我們已經到了出口的地方。
梁希渾濁的雙眼裏竟然掉出了一滴眼淚,“我已經和家人分開了很久,此刻他們在哪裏我都不知道……我還不如死在裏面……”
他悲傷的樣子真的讓我很心痛,我恨不能現在折回去將那些倭僧一打盡,可是以我的一己之力,肯定是沒有那樣的本事的。
梁希拍了拍狐狸的手道:“要是你們不介意,倒是可以帶我回以前的家看看……”
我轉了一下眼睛,眼看着狐狸要答應,我使了個眼色,狐狸立刻閉嘴,我便順便問道:“梁先生在這裏待了這麼久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個叫嶽啓的人現在被關在哪裏?”
梁希看了我一眼,“嶽啓?”
我點點頭,“是一個瘦瘦的人,看起來挺斯的一個人,眼睛是暗紅色的。”
我說完之後,梁希便好像是恍然大悟一樣地看着我道:“說起那雙眼睛我想起來了,他現在應該在水牢裏,他們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他,你要去找他的話,可要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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