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真一點都不知道嗎？”我看着羅雲端的眼睛，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了這麼一句話，“如果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話，您情緒裏的愧疚是怎麼來的？”
啓叔一直沒說話，倒是狐狸驚訝的看了我一眼。
羅雲端也一副驚訝的模樣：“你看的到我身的情緒？”
我傻乎乎的點頭：“是啊，要不然我也不會說了，不是嗎？”
羅雲端一臉負責的看着我不說話。
我心裏一個激靈，難不成我說錯話了？
啓叔乾咳了兩聲：“這一點我特很好，如果麗莎只是負責外面的事情，裏面的事情她是如何知道的？又怎麼會一字不落的告訴我徒弟，這裏面是不是有些什麼問題。”
羅雲端很肯定的搖頭：“我不知道，如果你們想要知道的話，我去幫你們把麗莎叫來？”
我趕緊搖頭，開什麼玩笑，我們這次過來是悄悄的，如果把麗莎姐叫來了，她以後還怎麼相信我，跟我說事情？
啓叔也道：“我不相信你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
羅雲端嘆了口氣：“你們贏了，我確實有所耳聞。說起來這件事是狐狸師父的提議，他說，你不是很好搞定，但是在你徒弟動手的話，你一定會乖乖範。他跟麗莎到底商議了什麼我沒有關注，但總是些適合做的事情吧。”
我的臉色難看到了一個極點，感情在他們眼裏，我是一個適合被利用的對象啊！
——
坐在出租車，狐狸的精神有點恍惚，其實從那個人說出自己不是狐狸的師傅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有點不大對了，只是車之後，達到了一個極點。
我有點擔心他的情況，接連叫了他好幾聲，他纔有所反應。
“怎麼了？”狐狸問我。
我看着狐狸的眼睛道：“你沒事兒吧？”
狐狸搖搖頭沒說話。
啓叔在前面坐着，聽着我們後面的動靜之後，扭過頭看着狐狸的眼睛道：“這不是你的問題。”
狐狸勉強笑笑：“我知道的，這不是我的問題，可是我……”
狐狸說到一半停住了，我明白狐狸的意思，這件事如果換在我身，我一時半刻也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啓叔道：“既然不是你的問題，不要把自責壓在你自己的肩了，你扛不住的。”
我很贊同啓叔的說法，狐狸根本沒有表面看去的那麼強大。
我把手搭在了狐狸的肩膀，小聲道：“好好休息一下，不要胡思亂想，不要去想那麼有的沒的，好嗎？”
狐狸沉默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
從那邊回來了之後，我能很明顯的感受到狐狸身的悲傷，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狐狸，自己的師父被人冒名頂替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居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
啓叔陷入了沉思之，這種狀態從他離開魔姑道的地盤之後出現了，我也不好前打擾。
我看了一眼掛在牆的鐘
等我做好了晚飯出來的時候，狐狸跟啓叔賭已經清醒了過來，他們很自然的走到餐桌邊了，慢悠悠的用完了餐。
我站起身正準備收拾碗筷，卻被狐狸攔住了。
“小宣，坐下來吧，我們正好說說話。”狐狸這麼跟我說道。
我有些驚訝的看着狐狸，這還是他第一次跟我這麼說話。
我下意識的去看啓叔，我有點擔心狐狸是被人給附體了。
啓叔沒說什麼，只是衝我笑笑：“放心吧，沒事兒。”
我半信半疑的坐了下來。對於啓叔的話，我一向都是無條件相信的，但是這次不一樣，狐狸給我的感覺實在是太怪了。
我定了定神，笑着問道：“狐狸，你有什麼事情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蠢？”狐狸忽然冒出了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我有點懵，我從不覺得狐狸是個蠢人，我也不明白，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樣的想法。
“我從未覺得你蠢過，你爲什麼會這麼想？”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了狐狸的眼睛，“如果僅僅是因爲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你師父是假的話，更加沒有必要，那個人啓叔也說了，很厲害不是嗎？”
狐狸搖頭：“我跟師父在一起那麼長時間，即便再厲害的人，也不應該能模糊我對他的印象，我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來他是假的，是我的問題。”
我聽了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看來這件事對狐狸的打擊是真的很大。
我去看啓叔，希望啓叔能夠出面幫一幫狐狸。
但是啓叔像是根本沒有看見我的眼色一樣，繼續安靜的做自己的事情。
我無奈，只能站起身，走到了狐狸的身邊，抓住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看着他的眼睛道：“狐狸，放鬆一點。沒人覺得是你的問題，即便是你師父也一樣。我剛纔也說了，那個人很厲害，連啓叔都沒能在第一眼看穿，更何況是你呢？”
我明白感覺到了來自於啓叔的眼神，但是我沒有回頭，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絲報復後舒服的心裏。
啓叔嘆了口氣：“狐狸，這一點你不用自責了，即便是我也沒有認出來不是嗎？不是你的錯誤，不要往自己身套枷鎖。”
狐狸詫異的看着我們：“你們當真不怪我？”
我點了點頭：“我不會怪你的，每個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下一次注意好了。”
狐狸看着我的眼睛，好半晌才輕輕點頭：“好，下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了。一定。”
——
好容易哄好了狐狸，送他回房休息了之後，我又重新做到了啓叔的對面。
不得不承認，這一次去魔姑道，很多事情給了我很大的衝擊。 好麗莎姐的事情。
我看着啓叔的眼睛道：“您真的要跟他們合作嗎？”
啓叔驚訝 的看着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跟他們合作，是我對們較好的一個選擇了不是嗎？”
我低下頭沒吭聲，啓叔說的一點都沒錯，跟他們合作確實是我們目前做好的選擇。只是我心裏怎麼都不得勁，他們這也太不擇手段了吧？
啓叔笑笑：“魔姑道從一開始被定義成了魔道，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什麼怪事情。”
我詫異的阿看着啓叔：“既然啓叔知道魔姑道是歪門邪道，爲什麼還有跟烏雲姐姐……”
我說道一半停止了，甚至還有點後悔，啓叔那麼在乎烏雲姐姐，我現在這麼說，不是在他傷口拉刀子嗎？
啓叔的臉閃現了一絲絲不自然：“感情的事情，誰也控制不住的，況且烏雲本身是個好女孩，她跟那些人不一樣。”
我趕緊點頭，希望如前述說的那樣吧，烏雲姐姐是個好女孩。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我好的問啓叔，雖然他們兩邊的合作算是初步達成了，但是我有一種感覺，那是他們依舊會打玉瓶的主意，因爲他們根本沒有誠意合作。
“李代桃僵。”啓叔給了我四個字。
我愣了一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
李代桃僵？難不成啓叔看出了裏面不對勁的地方嗎？
啓叔嘆了口氣：“他們的本質，還是想要我們身的玉瓶，合作反而是其次的。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人單勢薄，如果不跟他們合作的話，一旦出現什麼事情，誰都不知道後果，所以，我們的玉瓶絕對不能給他們。”
我喫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見啓叔說出人單勢薄的話！
“啓叔，你一個可以吊打他們十個人啊！你還擔心什麼？”我很是不理解，難不成在我們出去的時候，啓叔跟羅雲端達成了什麼不好的協議了嗎？
“我是不用擔心，但是狐狸跟你呢？”
“我？”我心頭忽然一跳，啓叔這麼說，是不是代表着……
我不敢往下想，我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蹦蹦的跳的非常厲害，好像要從喉嚨口裏跳出來了一樣。
啓叔看着我的眼睛嘆了口氣：“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去。
那邊是真的危險，但是我不得不承認羅雲端說的很對，如果我不同意你去的話，只怕你會偷偷跟去，既然這樣，我倒不如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了，對吧？”
我絲毫沒有被戳穿的尷尬，相反的，滿面紅光：“沒想到羅道主居然看穿了我的想法，我還以爲我會隱瞞到你們進去了再動手呢。”
啓叔連連搖頭：“自然不是，你跟麗莎姐問了那麼多消息，魔姑道那邊會毫無準備？算了，既然你那麼想去的話，跟着我們一起吧，留在我身邊的話，我也能放心一點。”
我看着啓叔的眼睛，很認真的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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