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出一口鮮血,渾身無法動彈,但硬是擠出力氣喊道:“我不會承你情的”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山頂上出現了十幾個人,是南燕國的軍服,有先前回去的騎兵也有幾個新面孔,他們看到躺在巨石上的女人,立刻轉身尋找下山的路
在樹林深處,寧秋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到山頂的情況,輕輕一笑。
這才轉身離去,那女人還真命大呀
接下來的幾天,寧秋穿過樹林,趟過河流,走過戈壁,靠現實中野外求生電視節目的貝爺所賜的招,喫過動物屍體,挖過蟲子,採過蜂蜜,憑藉着運動天賦以及意念力,許多常人難以達到的事情,都降低了難度
他從一個乾淨的青年,變成渾身髒兮兮的流浪漢,甚至出現淡淡鬍渣子。
活像從北境逃出來的難民
不知走了多久。
再也見不到河流水源,大地開始變得乾旱,層層龜裂,草木呈現出黃綠色,寧秋想起那女將說的話,南燕國北境天降大旱,赤地千里,莊稼顆粒無所
他確實見到一片片田地,上面滿是枯死的莊稼,將土壤拋開,乾燥無比,彷彿沙化
擡頭看着天空的太陽,寧秋眼中泛着淡淡冷光,四原罪,不,嚴格的說四個半原罪,因爲還有半個懶惰沒有完全收回,他們將自己困在這個圖中世界,肯定有什麼依仗,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時間流速
類似交易所和現實10比1的流速,若是圖中世界也是這樣,甚至流速相差更大,50比1,100比1,1000比1,那就很難辦了折中舉例,拿100比1來說,圖中世界過去100天,外面現實世界纔過去1天,自己怕是會被活生生耗死
再保守估計,四原罪維持山河社稷圖運轉的陣法,能維持一個月。
那就是30天,1天等於圖中世界100天,現實30天就等於3000天,也就是8年左右
光是想到這裏,寧秋就感覺渾身發冷
他還不敢往1000比1的流速想象,那真是頭皮發麻
至於在被吞入山河社稷圖之前放出的通靈紙鶴,寧秋完全不指望憑蘿月七和堯敕機那倆影帝心機表能幫到自己,別特麼被四原罪忽悠幾句,然後開開心心一起幫忙運行山河社稷圖就謝天謝地了
想來想去身邊比較靠譜的人,也就夜夢和遠在國外殺手白鳳了。
白鳳只是厲害一些的普通人,夜夢又被規則限制不能自主離開交易所,而且自己被山河社稷圖吞的時候,她強行打開交易所通道,似乎受到不小的反噬傷害
腦海裏浮現出夜夢被漆黑巨劍貫穿,痛苦跪在地上的樣子。
寧秋的眼角微微抽搐,他緩緩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四個半原罪,你們祈求不要有和我見面的機會”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出現一隻骨瘦如柴的兔子,它在地上緩慢的趴着,用那三瓣嘴咀嚼着半枯死的草葉,看來午餐有着落了,邁步向前,忽然一道黑影在低空急速掠過,速度快的驚人,兔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上天了
他冷哼一聲,隨手甩出金光,急速追上這隻鳥,金光穿過鳥身,遠遠的墜落下來
午餐要加料了
金針返回,看着鳥墜落的方向,寧秋大步流星走去鳥兒速度很快,捕捉兔子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就已經飛出老遠,起碼有一兩公里以上
太陽像球形的燒烤架,烘烤着大地,熱氣騰騰
擦拭着額頭的汗水,來到鳥兒墜落的地方,寧秋有些驚訝,好像是隻特殊種類的鷹,彎彎的鳥嘴,上棕下灰,頭部和尾部一片漆黑,看起來非常的有氣勢,可惜被金針穿透後,直接就死了
那隻瘦不拉幾的兔子呢
環顧四周,兔子掉在前方几步處,寧秋撿起來,撿了許多幹枯的樹枝,在一塊巨石的背陰處架起柴堆,拿出一張烈火符,催動,火苗搖曳,丟入柴堆裏,乾枯的樹枝很容易就被引燃了
用在女將身上順走的匕首,把兔子和鷹開膛破肚,掏去內臟,直接削兩根棍子穿透,架在火焰上灼烤,鷹的羽和兔子的毛,在火焰中化作灰燼,反正他也不喫皮,等下直接扒皮就是了
經過一會兒灼烤。
雖然沒有什麼調味料,但兔子和鷹自帶的油水慢慢滴落下來,香味兒慢慢瀰漫出去
感覺差不多火候,將兔子拿下來,撕開一隻兔子腿,冒着燙嘴的危險,用牙齒咬下一塊肉咀嚼起來,雖然兔子瘦,但還是有點兒肉嘛寧秋微微眯着眼睛,這個世界還是有點好處的,空氣沒有被污染,水裏沒有化學藥物,動物也都健康成長的,肉味兒就是不一樣
旁邊傳來沙沙的聲音
他皺了皺眉頭,朝着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出現好多骨瘦如柴的人兒。
男女老少,各個髒兮兮,活像從土裏面鑽出來的一樣。
他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寧秋面前火堆上的兔肉鷹肉,拼命的咽口水,鼻子不停的抽動,彷彿要把空氣吸光一樣
寧秋不爲所動,自顧自的喫着手裏的兔子腿,周圍死一樣的寂靜,只剩下他咂吧咂吧嘴的聲音
他心中有善,但前提也得自己喫飽的情況下。
讓自己餓着肚子將食物分享給別人,他還善不到這個程度。
手中兔子腿啃的差不多,骨頭隨手一扔,那些人跟瘋了似得撲在一起爭搶兔子腿,被較壯的漢子強到,他拼命的往嘴裏塞着,臉上露出陶醉的神色,其他摸到兔子腿骨的人兒,也拼命的吸着自己的手指
但這能止住飢餓嗎,不能。
他們緩緩的站起來,眼裏快要冒出綠光:“行行好吧,給我們點兒喫的,已經好幾天沒喫東西了”
寧秋淡淡道:“等我喫完再說。”
那個搶到兔子腿的漢子,把吮的乾乾淨淨的兔子骨收入懷裏,不知從哪摸出一把柴刀,臉上帶着猙獰的神色走過來:“把肉留下”
寧秋瞥了一眼,黑光閃過,漢子跪在地上,人頭緩緩滾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