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看寧秋,再想想這間交易所
這不就跟禁忌之地一模一樣嗎
汗水如瀑布般流淌
本以爲追捕蘿月七已經是大案,誰知道還有一個大到突破天際的
寧秋接過夜夢遞過來的咖啡,他問道:“剛剛聽了一個很有趣的神話故事,我們的交易所是這故事裏的主角嗎”
夜夢靜靜的看了東河一會兒。
她欠身道:“是的,他口中的禁忌之地,也是如今的交易所,那時的那個女人也是我。”
寧秋有些意外:“你還真坦誠。”
夜夢微微一笑:“能說的,夜夢不會隱瞞。”
寧秋問道:“那個老闆死了嗎”
夜夢睫毛微動,她點頭:“我將他的屍體安葬在現實一條長河邊,他喜歡那裏”
話題忽然有些沉重了呢
看着杯子裏深褐色的咖啡映出自己的面龐,寧秋摸了摸下巴,沒有再問。
他不想再知道更多了
因爲知道的越多,腦子越負擔,萬一知道點無可奈何的事情,才心塞
撥開咖啡杯子
夜夢嘴脣微抿:“老闆,您喜歡嗎”
寧秋道:“想換一種口味,喝點別的”
他心念一動,桌子上多出一個高腳杯和一瓶開好的紅酒,將酒倒入杯中。
喝了一口:“這個好,沒有苦澀的感覺”
夜夢:“”
寧秋看向東河:“迴歸正題,你打算付出什麼換取活命的機會呢”
東河一驚:“我剛纔說的不算有價值嗎”
寧秋驚訝:“講故事也算嗎,好吧,但感覺沒什麼價值呢”
東河手指微微顫抖,他長出一口氣:“那就說說你的員工蘿月七吧,我告訴你她究竟從地府拿走了什麼東西,這個信息絕對有價值”他見寧秋面無表情,五指握成拳頭:“是生死簿,判官掌管的那本的生死簿,上面記載着幾乎所有活着東西的壽命信息”
寧秋問道:“包括你們,以及妖魔鬼怪嗎”
東河一愣:“不,只能是活人活物,陰差算死過一次了,妖魔修煉出道行,他們的壽命也生死上模糊了”
寧秋又問:“生死簿上的名字,可以隨意增加和減少壽命嗎”
東河的聲音沒那麼有底氣了:“生死簿只能查詢,想要修改生死簿必須有春秋筆在手,還有判官的官職纔行”
寧秋哦了一聲:“這麼說,就算我能拿到生死簿,也只能光等眼看了”如果沒有判官官職和春秋筆的話,還不如他手中的顧客書來的實在呢
東河急忙道:“生死簿也許沒我想的那麼簡單,否則蘿月七光偷走它是派不上用場的。”
寧秋手中出現契約,寫下內容,推過去:“我要你死亡時的一切”
東河看着契約裏的內容,付出死亡時的一切,他就能立刻獲得生存的機會
低聲吼道:“只是一個活着的機會嗎,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活着離開”
寧秋擡起食指,力量在之間凝聚
他淡淡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的其一,是變數,也是生機契約的區別就在於,你有機會和沒機會。我雖然討厭強人所難,不代表不會做哦”
東河噎住,他緊咬着牙關
他拿起毛筆,在契約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渾身像虛脫了一樣:“好了,你給機會吧”
契約出現在寧秋手裏。
寧秋手指一彈,銀光射向東河
東河接住,是一枚一元的硬幣
他詫異道:“猜硬幣”
寧秋點頭:“全靠運氣,我不會暗箱操作,你猜中,活着走,猜不中,死。”
說完擡手示意他先猜
東河捏着這枚決定命運的硬幣,他像用盡力氣道:“我猜的是花面”
寧秋嗯道:“我猜的是字面,一局定輸贏”
東河將硬幣高高的拋起來,硬幣在空中稍微停頓了一下,墜落在桌子上快速的旋轉起來東河雙眼緊緊的盯着硬幣,他儘量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點,就算輸了也能體面一些硬幣旋轉着緩緩在桌子上移動,到了桌角的時候掉了下去,在地上滾動起來
目光跟隨着硬幣緩緩的移動
哐當,硬幣撞在桌腳上,又滾向東河的椅子腳,然後
直立的靠在上面
哪一面都不是,既不是花也不是字
雖然不花面,但寧秋也沒有猜中字
東河擡起頭看向寧秋:“既我們都沒有猜中應該再重新來一局”
誰知寧秋擡起食指淡淡道:“你錯了,勝負已經分出來了,結果就是你沒有猜中,所以很抱歉,請死去吧”契約生效,即使在交易室裏他也可以擊殺客人了,在交易所裏他是無敵的,手指上爆射出一道黑光,貫穿東河的眉心,從後腦勺出來
東河怒目圓睜,他嘴裏一張一合:“你,你違反契約”
東河處於瀕死邊緣,寧秋在他死亡的那一刻,說道:“收取交易品”東河破碎的陰身重新凝聚起來,就像沒有任何事情他錯愕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我,我沒事了嗎”
寧秋拿出玻璃瓶:“不,你已經死了,只是又重塑了,現在的你從內而外都屬於交易所”
手一招,東河化作青煙不由自已的進入玻璃瓶
看着玻璃瓶裏的東河,寧秋道:“我並沒有違反契約,契約內容是我給你一次活着離開的機會這個機會我定爲猜硬幣,規則說的很清晰了,你猜中了,活着離開,沒有猜中,死是不是很清晰明呢”
東河雙手用力捶打着玻璃瓶:“可是,你也沒有猜中呀”
寧秋疑惑道:“我有沒有猜中和你死不死有什麼關係呢”
東河一愣,立刻明白過來,寧秋的猜測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生效的是他自己的猜測,無論硬幣發生任何情況,只要不是花的那一面,他就算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