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異常覺醒 >第六十九章 局中局
    額,白解愣住了,看着少年的臉。

    少年秀美的臉上,雲淡風輕,毫無異色,似乎剛纔那句話就是隨口一說。

    “好”

    白解一聲應道,反倒讓少年平淡的臉色稍稍有了一絲變化,眼中的光芒,微微地投在了白解身上。

    嘴角向上輕輕一挑,少年露出個百花盛開般的笑容,氛圍似乎完全變得不一樣了。

    少年走在亭子的中間,從身上摸出塊繡梅的細布,攤開鋪在地上,就着細布席地坐下了。

    接着他將手上的飯盒放在一邊,從飯盒裏端出一盤盤佳餚來,外表油潤色明,氣味香氣瀰漫。不一會兒,細布上已經放下了七八道菜餚,樣樣美味,最後,他將一壺淳酒拿了出來,飯盒裏頓時一空。

    做了個招呼的手勢,少年面帶微笑地看着白解。

    感受到少年對待自己的迥異態度,白解有些許失措,但看着這麼一地美食,白解還是做到了少年的對面去。

    “請”

    少年頗有主人風範,對着白解說道。

    白解朝他抱了一拳,表示承其好意。接着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喫得那是油光滿面,腦門透汗。

    少年卻是舉止優雅,輕綴其口。每樣菜,都只是淺淺地嘗上幾口,稍後就換下一樣菜,這樣嘗完了所有的菜餚,就放下了筷子,與大口吞嚥的白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倒是那壺酒,少年時時地提在手裏,不時地往嘴裏灌入,酒水的色澤異常橙黃。

    白解喫得滿嘴都是食物,嗓子感到了十分口渴,就朝着少年問道。

    “可不可以讓我也喝一口。”

    少年瞧了一眼白解,目光中有奇異的色彩,稍後就將酒壺扔了過來。

    壺影噌然,朝白解飛來,白解心神一動,右手劃出,輕巧地,將酒壺牢牢地把在了手裏。

    看着酒壺中橙黃的酒水,白解仰脖飲下了一大口。嗓子眼頓時傳來火紅般的辛辣,滾燙不已。

    這酒怎麼這麼烈他從沒有喝過這麼烈的酒

    少年看着白解臉色變得霎紅的樣子,嘴角又是微微一挑,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好不容易將嗓子眼那股辛辣的滋味給壓了下去,聽到少年的聲音,白解回道。

    “我叫白解,你呢”

    “莫言暮夜無知者,怕塞乾坤泣鬼神。“白解小小地愣了一下。

    “我叫言暮夜。”

    言暮夜,白解在心裏默默唸叨,這個名字有些奇特。

    “你是怎麼進來暗獄的”

    白解倒沒想到這言暮夜忽然對自己的來歷又感興趣了,組織了下語言,將自己進來的過程再次詳細地說了一遍給言暮夜聽。

    言暮夜聽完,面色依然平靜,倒是接着問了白解一句。

    “那位陸辛師兄是故意找你茬嗎”

    白解回想了一下,自己貌似真的沒有得罪過陸辛,現在想來,陸辛分明有種故意找茬的意思,似乎想要故意讓自己和他被軍警帶走。

    “他好像的確是故意的,不過他這樣做,又能有什麼好處,難道他進監獄裏面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又不太像”白解有些傷腦筋。

    言暮夜手一招,噌地一聲,酒壺脫離了白解的手中,飛入他的手裏。言暮夜又滿滿地飲上了一口,酒液下肚之後,白皙的面色毫無變化,就像喝的是水一樣,比白解的囧樣要強得多。

    “不管你這陸辛師兄爲了什麼,他都已經身入甕中了,再也無法脫身。”

    言暮夜又說了一段莫名的話語,暗藏深意。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白解放下了手中的美食,眼含奇光,傾耳聆聽。

    “從前有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孩子,才五歲大,被父親一直當女兒養着,對她格外愛護,怕她受到任何傷害。有一天,這個父親忽然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孩子後來就被父親的朋友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裏,身邊全是陌生的人。但這些陌生的人,每一個卻對這個孩子都細心呵護,似乎比她父親還要用心,一直到她成年長大。”

    說到這,言暮夜頓了頓,又飲下了一口酒。白解若有所思地看着言暮夜的臉蛋,心中念頭頻生,會不會這個“女孩”就是眼前的言暮夜

    言暮夜繼續說道:“但是有一天,她發現周圍這些關心都是虛假的,這些陌生人都帶着不同的目的,看似關心,實則是將她無形地囚禁在了這個長大的城市裏,監視着她。你說,她該怎麼辦”

    說到這,言暮夜棲鳳般的雙眸,看向了白解,等待着他的回答。

    白解聽完言暮夜後半段的故事,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仔細一想,身體不由得微微震顫。這故事的內容怎麼與自己在精神病院的經歷那麼的相似只不過換了個背景,換了個人而已

    “當然是掙脫這個牢籠了,如果沒有自由,和鹹魚有什麼兩樣”白解這個新奇的比喻博得了言暮夜一笑,他的嘴角往兩側一咧。

    “對,沒有自由的確和鹹魚沒什麼兩樣所以這個長得像女孩的少年,做了一件讓所有人大喫一驚的事情。”

    白解聽到這,心中的好奇已經完全漲到了臉上,一臉好奇地問道。

    “什麼事”

    言暮夜卻閉上了嘴,不再繼續這個故事,大口大口地飲着壺裏的酒,直到壺底見空。

    瞧着白解一臉急迫的模樣,言暮夜側身望着遠方,開口說道。

    “你想要一直待在這裏嗎“

    白解意外地看着言暮夜,他的側臉如雕塑般線條流暢。想到言暮夜剛纔與那軍裝人物的交流,不禁開口問道。

    “難道我現在能夠出去”

    “你如果現在想要出去,那還有機會,晚了,可能就走不了了。”

    從言暮夜的話中,似乎出去有戲,白解頓時大喜過望,一對粗眉高高地跳了起來。

    “怎麼出去”白解更加急切地看着言暮夜。

    但就在這時,偌大的暗獄裏面,忽然產生了一絲奇異的震動,震動格外明顯。

    白解和言暮夜都目露異光地望向了上方,震動似乎從那裏傳來的。

    那裏有什麼,白解默默地想到,忽然,白解心頭升起一絲寒氣,那裏不是有個大大的“太陽”嗎

    就在此時,在金屬院落的正上方,那個向着四周投射着強烈亮光的光球,忽然產生了異樣的震動,朝四周投射的光芒也變得忽閃忽閃地,亮光強度驟降。

    在光球上方的層層岩石中,隱約一些能量紋路冒出了縷縷火光,像是能量傳遞線路斷路了一樣。

    岩石中一個異常狹窄的甬道里,響起一道聲音。

    “託蘭,暗獄的聚能防護系統已經中斷了沒有“

    幾個身着獄警制服的男人,正擠在這個狹小的甬道里,一個人傾全力抗住了上方搖搖欲落的岩石。他們正是先前避過所有關卡的寒梟一行人,剛纔開口的,正是寒梟。

    一個人,低着腦袋雙手貼在甬道的盡頭巖壁上,他的手上正冒出淡淡白煙,手指上的青色光芒閃爍到了極點,他似乎正在竭力地運行着能力。

    青芒忽然一閃,甬道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但黑暗中的幾個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包括不苟言笑的異大人。

    “好了,鬼手幹得不錯現在我們趕緊去道暗獄裏面吧。鋼骨,你繼續開路。”

    異大人誇了託蘭一句,就讓大家趕緊繼續任務,顯然,這中斷聚能防護系統,只是一小步而已。

    收到異大人的命令,雙臂擎着岩石的男人,忽然將頭上岩石全力一拋,甩到空中,接着雙掌合一,手上的骨頭從血肉裏瘋長了出來,長成了一團骨頭形態的鑽頭,尖尖地,泛着堅硬的銀光。

    隨着男人一聲怒喝,這手骨化成的鑽頭猛然地扎進了地面,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透了岩石,濺出無數細小巖塊。

    一個能容納半個人身高的小甬道,在骨形鑽頭下出現在了巖壁上。

    其他四人正要跟着鋼骨,鑽進這小甬道的時候,一道滴滴的通信聲突兀地在寒梟身上響起,把寒梟嚇了一跳。

    五個人的動作,都不由得停了下來。上方的岩石這時正要落下,卻忽然懸在了半空中,猶如失去重力一樣。

    異大人的聲音猛然響起:“快接”

    寒梟打開獄警制服上的通信儀,開啓了擴音功能,以確保幾個人都能聽見。

    “接上級通知,接上級通知,全體所有在職獄警,實行例行換崗,實行例行換崗,”通知的內容頗長,但關鍵的信息寒梟他們已經知道。

    寒梟有些疑惑:“換崗怎麼在這時候換崗,我們得到的信息裏,沒有今天換崗的消息呀,異大人你覺得這是”

    “快走,我們的時間可能來不及了”異大人忽然大喝道,聲音中帶着深深地急迫。

    五個人再也顧不上通信儀中的聲音,唰唰地撲進了鋼骨鑽出的小甬道里,上方足有一丈厚的碩大岩石,這時才轟然地落在了巖壁上,發出猛烈地撞擊聲響,震動傳盪開來。

    與此同時,一大批收到通知的獄警們相繼沿着換崗通道離開監獄,他們離開的時候,也將那些關押在各個牢房裏的普通犯人給帶了出去,而一批衣着上印着猙獰的深綠色龍頭的軍人,一個個地由換崗通道進入到了監獄裏面,從監獄的最外圍,慢慢地佔據監獄的關鍵要道,他們身上的氣勢,無比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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