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在這裏查看”這人警告了一句。
臉上顯出疑惑的神色,不過白解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好吧。”將它收回到了空間戒指裏面。
似乎任務已經完成,這人將身形漸漸融入陰影之中,沒有絲毫能量波動。
“對了,”白解忍不住地問道,“你們隊長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疑惑已經在他的心中徘徊了很久,雖然知道這人多半不會回答自己,但他還是想要問出來。
“這不關你的事情”這人的聲音像寒冰一樣冰涼。
白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看着他完全融入陰影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將疑惑問出來後,白解明顯覺得心情暢快了許多,先前那位部長大人帶給他的壓力也隨之散去。
離開這裏後,白解抄小道回到大路上,見周圍沒人跟蹤自己,纔不急不慢地回到了酒店。
酒店的前臺還是昨天的那位漂亮小姐,看到了白解後,對他露出一抹熟稔的微笑,白解禮貌地迴應了一下,然後進了電梯。
甫一回到房間,白解又將裏外仔細搜查了一遍,然後才取出用黑布包裹的東西,放在牀臺上,凝神地盯着它。
從輪廓的起伏上看,黑布裏面應該包着件長條狀的東西,拿在手中的份量頗沉,和普通的精鐵差不多,有種溫熱的感覺傳遞出來。
帶着些許推測,白解將黑布翻開,顯出裏面的東西。
裏面毫不意外,是件長條狀的金屬盒,表面有些黃綠色的鏽蝕,在亮白色的燈光下反射着黃綠交融的熒光,盒子的材質似乎不是普通的金屬材料。
金屬盒的密封做得非常完善,從外面看不出一絲貼合的痕跡,用手推開的時候,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緊合力。
“咦”白解疑惑地看着盒內的東西,目光微微閃爍。
正當白解有些舉棋不定,爲什麼牛猛會將這樣東西送給自己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敲響,然後戛然而止。
下意識地,白解立刻將盒子收回空間戒指,迅速起身來到門邊,透過貓眼警惕地觀察着外面。
淺棕色的眸子對着外面轉動了一圈,門外並沒有什麼陌生人影,周圍也沒人隱藏的跡象。爲了保險起見,白解又啓動了能力,將感知謹慎地擴散了出去,結果還是和眼睛看到的情況一樣。
收回目光以及能力,白解轉過身來,突然發現吊壁窗前竟然多了個人影。
將手緊緊地握在門把手上,白解警惕地看着這個不速之客,“你是誰”
這人轉過身來,臉上蒙着一條黑布,雙眸是琥珀色,目光如同獵鷹般陰銳。
“是你”白解微微皺眉,認出這人就是剛纔見過的那人。“你來我這裏想要幹什麼”
照理來說,他已經幫完牛猛的忙,兩人之間再沒有聯繫,不清楚他的下屬爲什麼會突然出現。
“我有個地方想帶你去看看。”
“什麼地方”握着門把手的指節不由收緊。
“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去了之後就明白了。”
“如果我不去呢”白解緊盯他的雙眼。
“那麼就算了。”這人的目光中顯出一絲掙扎。
這人的雙眸突然發亮,驚喜之色如碧波一樣盪漾了出來。
如果不是感受到這人身上的氣勢轉變,白解恐怕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走吧,你帶路。”白解說。
本來白解以爲他們會走正常渠道下樓,沒想到這人帶着他從窗戶外爬上了酒店樓頂,然後縱躍到其他大樓頂部,遠離了居住的酒店之後,才找了個周圍比較開闊的地方下樓。
樓下已經停好一輛純黑色老式轎車,開車的和這人一樣,也是位蒙着面部的魁梧男子。兩人剛坐進車內,司機就立刻啓動開關,載着他們往預定地點駛去。
不管是前面的車窗還是兩側的車窗,都加裝了隱蔽的蒙面層,從裏面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車速開得飛快,似乎已經遠離了鬧市區。
過了快半個小時,轎車突然停下,又一個蒙面人拉開了車門,讓他倆換乘到了另一輛純黑色轎車上。
上車之前,白解隨意地打量了下週圍的環境,近處是片高低起伏不一的豪華別墅,一些奇形怪狀的山峯佇立其中,幾條清澈見底的小河穿梭其內。寧靜,祥和,這是他最大的感受。
進入車內,純黑的氛圍再次隔斷了視野,轎車疾速奔馳,很快就不知道具體到了哪裏。
這些蒙面人的謹慎比白解想象的還要嚴重,接下來他倆又換乘了三次,直到第五輛純黑轎車,換乘這一過程才告一段落。
接着是持續三個小時的路程,一番折騰之下,白解的精神卻已經有些乏困,前幾日的精神消耗遲遲沒得到補充,心神稍微緊張幾下,他就會感到疲憊不堪。
好在這些蒙面人對他並沒有敵意,對他的昏昏欲睡置若罔聞,只專注於行駛到目的地。
過了一會,轎車似乎又停了一下,白解正依着靠背昏睡,隱約感到車上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很快,轎
車又繼續行駛了起來。
終於,又經過了一小時的行程,轎車終於到了目的地。
被人輕輕拍醒的時候,白解還沒完全醒過神來,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渾渾噩噩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變暗,昏黃的落霞早已臣服於清冷的月光之中。周圍是片黑影重重的郊野,嘎嘎的鳥叫在丘陵之間來回遊蕩,不遠處有些燈影闌珊的小村落,隔着這麼點距離,能夠聞到香氣濃郁的飯香。
轎車停在這個村落的入口岔道里,由高大的樹林陰影遮掩,混着純黑的外色,極難讓人發現。
周圍沒有其他人存在,只有白解和蒙面人兩個,被晚間郊野的寒冷東風一吹,白解立刻清醒了過來。
“這裏是哪”白解一邊打量着周圍,一邊問道。
“我們隊長的父母以及妻兒的所在。”
“啊”白解吃了一驚,“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
蒙面人沒有回答,“你跟我來。”說完,他先一步朝村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遠,白解只得跟上。
快到村口的時候,這人忽然將臉上的黑布扯下,露出了面貌,竟是一張有兩道弧形刀疤的臉,左右各有一道,像是故意對稱地分佈在臉頰兩側。